“咳咳哎瑪怎麼這麼難聞啊咳咳啊列阿瘋”有這種白癡語氣的就只有那個神經病了。

    我愣神地看着地上變成灰灰的暗沉物質。

    “你”我愣愣地擡頭看着穿着那身白癡社服的社長。

    “總算是找到你了啊。原來你在這兒啊,早知道你在這兒我就懶得來了。”白癡社長一臉鬱悶,忽然又挑着眉,說道,“我說阿瘋啊,你也太不專業了吧來捉鬼居然什麼都不帶啊”說着,我看見他搖了搖手中的幾張符,搖着頭,嘆着氣,他一臉欠扁地說:“唉畢竟是新手嘛,跟着我學着知道嗎”

    或許他接下來還有話要說,反正在他說出接下來的話之前我就已經一腳踢到他的頭上了。

    “恬噪。”我轉頭看向了李嬸的方向。經過白癡社長的一嚇,那些排着長龍的鬼物齊刷刷地逃跑不見,僅僅剩下了那個男人,已經其身後僅剩的小弟似的幾隻鬼物,“解決它們後再嘰喳。”

    社長一臉委屈地摸了摸腦袋,轉頭,一眼望去。

    我看見他的神色竟是一滯。他的目光,定格在李嬸的身上。

    “至陰體啊”社長搖搖頭,舔舔嘴脣,指尖符文轉動一陣之後,我看見那一張刺着血紅色字體的符竟然直直地飛向了李嬸

    “你幹什麼”我猛然一驚,毫不猶豫地向前一個猛撲,伸手就想要去抓那張刺眼的符。

    但它從我的手中穿了過去

    就像我的手從那隻鬼物身體裏穿了過去一樣

    那張符從我的手中穿過去以後,我看見我的手心竟然成爲了一片烏色漆黑得恐怖

    我的瞳孔一縮

    “笨蛋”我聽見白癡社長一聲低吼,我的眼角處忽然就出現一個漆黑的身影,其心口處還有一顆面無表情的骷髏頭,“那東西你能碰嘛還真是一個瘋子”說着,我看見他迅速抓住了我已經變成漆黑的手,放在嘴巴毫不猶豫地一咬,一陣鑽心的刺痛,在我的指尖頓時出現了一個不小的口子。

    這白癡的牙齒怎麼這麼尖銳咬着嘴脣,我在心裏恨恨地想着。

    那白癡社長沒有停頓,抓住我的手腕一擠,從那個小口子處竟然噴射出了一股漆黑的血液我頓時嚇了一跳

    最後一滴黑色的血液也滴落在地上之後,我看見從那個口子裏緩慢地爬出了一隻小小的蠕蟲樣的黑色小蟲

    那小蟲很是不情願地衝我晃了晃身子,藉着社長抓住我手腕的手,直直地爬向了社長。

    社長臉上再次掛上那白癡的笑容,任由那小蟲爬進了他的袖口。

    “那是”還沒來得及問,我就忽然想到了什麼,猛地轉頭,看向了躺在牀上呼吸微弱的李嬸。

    那符就停在李嬸的頭頂之上

    從那張符之中,掉落下來了無數漆黑色的小蟲,爬滿了李嬸一身密密麻麻的,噁心之至

    “你在幹什麼”我怒不可揭地抓住了那白癡社長的衣領,“你要殺了她嗎”

    “殺”他一愣,伸手指了指那牀上的人,“她早就死了啊。”

    我一愣

    “虧你還枉自稱自己有陰陽眼”社長白了我一眼,眼睛斜斜地瞥了另一邊慢慢弓起身子一臉警惕的男人,“你能分辨出他們倆誰是受害者誰是施害者嗎”

    我愣神地轉頭看向了那個男人。那個男人的腦袋上有着一個被砍而裂開的深深的傷口,其身上分佈着數十個深淺不一的槍眼。

    “嘶”那男人似乎忍受不了我如此打量他,一聲嘶吼之後,我看見他一蹬地面,狠狠地向着社長撲去。

    在他看來,社長才是老大,而我也不足爲懼吧。我扯了扯嘴角。

    劇烈晃動下,那男人的腦漿幾乎全都灑到了空中,漆黑漆黑的,像致命的毒藥一樣散發着令人嘔吐的腐屍味道,隨着男人一起濺向了社長。男人呲着牙,腐爛掉的漆黑的牙齦暴露在了外面,淒厲的尖嘯聲在屋子裏迴盪,刺得我耳膜生疼。

    “屍毒啊”社長喃喃着什麼,指尖飛快地一陣轉動,隨即一張翠綠色的符再次飛出,這一次的目標,是那男人的屍毒。

    那張符很美,翠綠色總是給人一種亮麗的感覺,但是當我看見從其內飛出的無數只漆黑色的蝙蝠的時候我就不這麼想了。

    那些蝙蝠密密麻麻地將整個房間分割成了兩個空間,透過蝙蝠黑色的翅膀和其泛着綠光的眼睛,我看見那其後的男人正在不斷地伸手抓住一隻只蝙蝠,一捏之下,那蝙蝠的身體頓時爆開來,詭異的翠綠色液體濺了那個男人一身,綠光閃爍間,那男人的身體竟然正在慢慢被腐蝕

    像溶化了的冰淇淋一樣,男人身上一塊塊蒼白的肉竟然慢慢化成了一滴一滴的液體,不斷向下滴落着,就連他的下巴,此時也掉下了好大一塊。

    我有些疑惑了。現在如果要逃的話他是逃得掉的畢竟這羣蝙蝠應該只是作爲防護牆用的而已。但是他爲什麼不逃

    視線在我和白癡社長所處的空間內環視一圈後,我想我找到了原因--李嬸。全身上下爬滿蟲子的李嬸在我們這一邊,那些小蟲不斷在李嬸的肉裏鑽來鑽去,看起來如同李嬸皮膚下的一根根黑色的筋,噁心之至。隨着那些小蟲的鑽動,李嬸全身都佈滿了漆黑之色,其本就瘦弱的身軀此時更是如同一副骨架上包裹了一層薄薄的人皮。

    但是爲什麼呢

    爲什麼要爲了李嬸留下來通過社長的一句話,以及那男人身上的槍眼,我隱約還是找到了頭緒。

    那個男人留下來的原因絕對不是爲了愛。

    而是恨。

    蝙蝠不斷從那翠綠色的小符中飛出,那密密麻麻的蝙蝠牆似乎沒有因爲男人的撕扯而減少,反而是男人自己,大半個身子幾近都成了人體冰淇淋。

    有點噁心。

    社長不知什麼時候就跑到李嬸牀邊去了,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反正他很認真--我猜他該不會好這一口吧。

    總之是隻有我一個人站在蝙蝠牆邊看着那個男人慢慢融化了。

    “你爲什麼不跑呢”出神間,我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喃喃--那是我的聲音我在說什麼

    那個男人的動作明顯一滯。他聽得懂

    “你明明可以跑的。”我看見自己在慢慢向着蝙蝠牆走去,那本來不大的縫隙在我的步伐中慢慢擴大,“你恨得就這麼深”

    那個男人在後退,沒錯,在慢慢後退,和着我的步伐,慢慢後退。

    當然,這不可能是因爲我或者我的話語--或許有一點在裏面--只是因爲社長跟在我身後了,我聽見了他那時有時無的腳步聲。

    “恨一個人就要把他永遠記住啊,那多麻煩啊。”我看見那男人慢慢呲起了牙--雖然掉在半空中的下巴使得他這個動作異常搞笑,“李嬸很可惡,是吧但她也很可憐,是吧”我看見我停住了腳步。

    時間在屋子裏慢慢凝固下來--當然,男人的融化沒有凝固--空氣裏滿是男人身體上散發出的腐屍的味道。我看着男人慢慢地被溶解成了一灘冰淇淋。

    “那個神經病,你看夠了也差不多該收了這個妖孽了。”我撇着嘴,看着男人已經差不多成了一灘血水的身體,乾嘔半晌之後果斷轉身。

    “啊列要我收拾殘局嗎不帶這樣欺負人的啊,阿瘋你怎麼能這樣”身後響起了社長帶着哭腔的聲音。

    當我從那棟大樓中走出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我就看着那棟牆壁被燻黑的大樓慢慢地在我眼前恢復了荒蕪的原形,被強拆的大樓在曠野中孤零零地立着,如同其內唯一的住戶一樣孤零零地徘徊在人生的盡頭。

    可憐之人必有可惡之處。

    這是我在一個委託中學到的道理。

    當然,我還是無法接受關於鬼報社還有幫人解決這類事物的事,而且對於社長,我還是很好奇。

    他是人是鬼,是人的話怎麼可能隔着老遠的距離和我說話。是鬼的話又怎麼能觸摸符文呢

    無法理解。

    無法理解啊。

    3333年3月30日

    今天要講的是一個關於癡情的故事。

    癡情,重點在癡。

    白癡的癡。

    嗯,這是我的理解,管他的呢,切入正題。

    青年和女子相遇在一個池塘邊。女子在見到青年的第一眼就看上了這個桀傲的男子。

    但看上又能怎樣呢青年是個混混,怎麼可能配得上出生名門的她呢女子的家庭強烈反對,甚至說女子若和青年在一起,就直接逐出家門。但女子是個何其烈的女子啊,一哭二鬧直接略過,女子選擇了用三上吊來逼迫家人。女子的父親氣得心臟病突發,就這麼去了,女子的母親也是哭哭啼啼,抱怨怎麼生了個這麼掘的女兒。

    女子還是和青年結婚了。

    來,讓我們看看他們甜蜜的結婚照吧泛黃的老照片總能說明一切。照片上的女子靦腆地笑着,青年也在笑,但是笑得怎麼就這麼不自然呢等等,青年腰上抵着的是什麼

    哦,我們的女主角啊,竟然是拿着槍來逼迫青年的啊。

    讓我們再從青年的角度出發吧。

    青年不愛女子,真的不愛,他甚至很厭惡這個自私自利的女子,但當槍對準他的時候,他不怕纔怪。更何況自己想要逃跑的那一次,那個喪心病狂的女子竟然就向他開了槍。目標是他的大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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