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別拿啊,這可是我的一番好意啊”社長猛地抓住了我的手。我頓時一愣,雖然看不見社長的表情,但是我能夠感覺到社長也是愣了一下,隨即就放開了手。

    “我說”我努力地翻着眼睛想要看見頭頂好吧我是個傻子,“你以爲我是古代人啊戴着這玩意兒你不覺得彆扭我都覺得彆扭。”社長的手好冷差點忘記社長根本不是咳

    “算了算了,就當是護身符好了,我說,社長,差不多該走了吧,總不能賴在這裏了吧。”我伸着懶腰朝着門外走去,沒有回頭,因爲我感覺我的表情很僵硬,即使我想擠出一絲笑也不行。

    社長畢竟不是人

    畢竟,不是人類。

    月xx日

    自稱是神女的人都該去死。

    在一個封建的小山村的抱着這種想法的人都是會被神女懲罰的,或者是被村民們所厭惡。不尊神女,便是不尊神。不尊神,他們就會遭遇不幸。

    這個封建的思想已經在夏家村存在很久了,所以一旦有像她這樣的異類出現,在夏家村裏絕對是活不下去的。

    實際上,除了她,夏家村仇視神女的人還真沒有。

    雖說她的仇視不表現在表面上,但是還是有不少人知道,曾經有個好心的老婆婆告訴她:別這樣了,神會懲罰她的。

    要她放下仇恨嗎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怎麼可能當一個人看見自己的父母在自己眼前,被那個惡毒的女人當做“違抗神的命令”的人殺死之後,要有多麼大的胸襟纔可以原諒那個所謂的神女

    她自認爲自己還沒有那麼大的胸襟。

    她視神女爲仇敵,神女又何嘗不視她爲眼中釘呢。

    她終於還是被神女抓住了把柄:她愛上了一個男人,並把自己給了那個男人。但是在村子裏是有個規矩的,在一個女人十八歲之前是不允許和男人發生關係的,那個樣子,會敗壞村子裏的風水

    而恰恰那一年全國大旱,更別說是他們這個與世隔絕的小山村的,村子裏顆粒無收,甚至是連一向甘甜的山泉水也是變得苦澀起來。神女就說,是自己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惹怒了神,要將自己供奉給神。

    好啊,來啊,如果自己死了,村子裏的還是沒什麼變化的話,就說明那個所謂的神女根本就沒什麼能耐用自己的死,換她的下臺,好啊,好啊

    她是這樣想的,所以當被神女稱作執侍衛的那個男人想要把她救出去的時候她都拒絕了。她不知道那個執侍衛爲什麼要救自己,她只知道或許自己死了,那個神女就會下臺。

    但是她實在沒想到,那個神女已經惡毒到要將她生生油炸。在被扔進油鍋的那一剎那,她着實尖叫出了聲。她看見神女在祭臺上冷冷地看着自己,她看見村民在祭臺下默默低祈禱着,她還看見執侍衛在不遠處的屋下自顧自地喝着酒。

    我要詛咒你們詛咒你們不得好死她這樣喊出了聲,儘管什麼用也沒有,圖個嘴上的痛苦也行。

    其實連她自己都想不到,自己竟然還沒死透,或者說,世界上真的有鬼魂這一說法。

    她聽見執侍衛在問她:恨嗎她回答:恨。執侍衛說會幫她找到一具身體,會讓她復活重生,會替她報仇。

    她就這樣傻傻地等待了。但是最後等來的是永久的死亡,執侍衛騙了她,騙走了她最後剩下的一絲魂魄。

    到消失之前她都在想,那個該死的神女,死了嗎

    村長不見了。

    出了村長辦公室,我本來想着要去找到村長把印章還給他,順便再問問關於那個夢的事宜的來着,但是到村長家裏的時候我第一眼看見的就是牆上一片噴泉樣式的血跡。

    哎看起來不妙啊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尋找村長,但是屋子裏沒有村長的屍體或者什麼的,就連地面上也是一點血液也沒有--我有些懷疑那片血跡是不是村長家的壁紙了。

    並且看得出來,那個殺人犯--如果他存在的話--的動作很是乾淨利索,屋子裏的東西沒有一件是被打亂了的,甚至說,連放在屋子中央正對着大門的那把藤椅,都還在一搖一晃一搖一晃,似乎其主人還坐在上面一樣。

    “哇唔,這裏是怎麼了嗯那是什麼”社長茫然的聲音從我背後響起,隨即我看見社長飛快地越過了我,幾乎是用跑地到了那把藤椅旁邊,慢慢蹲下,伸手似乎撿到了什麼。

    “喂,別破壞犯罪現場啊,留下指紋你就遭了--”我頓時嘴角一抽,邁步走到了社長身後,沒等我一拳頭敲在社長腦袋上,我就突然聽見門口處傳來一聲高聲的怒吼:“果然是你們”

    哎我回過了頭,當我看見門口站了一溜兒的人的時候我就茫然了。這十幾個人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怎麼看起來都這麼年輕夏家村不是隻剩下老弱病殘了嗎爲首的那個男人說果然是我們是什麼意思嗯,看這個情況,貌似是我們被算計了啊

    “阿瘋你看這個,砍人肯定比你那把匕首要快哦~”最要命的是社長居然還在這時候開口了更要命的是我看見他手中拿着一把染血的刀最要命的是他居然還說了那種容易讓人誤會的話

    “啊咧怎麼這麼多的人”社長回過頭來的時候纔看見了站在門口的人,然後就茫然地擡起了腦袋看向了我,“阿瘋,你的朋友嗎”

    “你認爲這些一臉要殺了我們的人會是我的朋友”我抽搐着嘴角,轉過身慢慢地後退了幾步,“那個,你們有什麼事”

    “別裝蒜了夏俊華已經全部告訴我們了你們不僅殺了祖姑婆,還殺了村長”爲首的那個男人惡狠狠地看着我們,看起來他手裏的那根鐵棍也不是好對付的。隨即男人轉頭看向身旁的一個人,說,“夏俊華,是不是他們”

    夏俊華我頓時一愣。是她說的嗎

    夏俊華沒有將連衣帽拉起來,醜惡的面孔展現在陽光之中,她慢慢地掃了我和社長一樣,然後說:“對,就是他們。我親眼看見他們走進了祖姑婆的房子,出來之後祖姑婆就死了。並且剛剛我還看見他們和村長在一起,村長怕是也已經被他們殺掉了。”

    “她死了”出聲的不是我,是社長。社長慢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握緊了手中的刀,盯着夏俊華一字一頓地問道。

    現在不是在乎這個的時候吧啊餵我們已經被當中殺人犯了啊我頓時一陣無力。

    夏俊華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那個樣子,擡着眉毛,夏俊華冷冷地看着社長說:“你們自己殺的人,自己還不知道麼。”

    “啊啊,已經死了啊。”社長慢慢地將寬大的手掌插進了自己的頭髮裏,貌似是有些爲難地搖搖頭,說,“看起來事情要變得麻煩了算了,阿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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