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剛纔一怒之下就要殺玉萱,此人當真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她也不免警惕。
清風捲起殘落地上的花朵,玄黑金邊的衣袖鼓起風,絲絲如煙霧的青絲拂過東方無殤陷入陰影中的冰冷臉容。
他那平日雅緻傲慢的神態不復存在,俊美如玉的臉容上取而代之,是一種混雜着震驚、痛楚,而其中最濃烈的莫過於憤怒.
怒火在他幽暗流光的眼底,如同翻騰的黑色潮水,洶涌而出。
季嫿心驚,她不明白自己做了什麼,爲何這個男人突然那麼憤怒古怪。
但她很清楚,估計自己不會好過,不由得做好防禦的準備。
可是東方無殤就這樣一直用寒光逼人的眼光盯着她,就好像要將她看穿,他那變幻不定的神色如此古怪,似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季嫿等了很久,才聽到他厲聲質問:“你是誰到底是什麼東西”
季嫿一驚,難道他發現了自己的身份,不是真正的季畫
可是
不對,他那口氣並不像知道自己的身份。
否則,就不會說自己是什麼東西那感覺,就好像根本不認爲她是人類似的。
“王爺,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我是季畫,季遠將軍的女兒,你到底怎麼了”季嫿只能不變應萬變。
“哼,若單純的人類,怎麼可能有這種令草木生髮之力量。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冒充她來裝神弄鬼。”
季嫿察覺到危險,想要出手,對方已經迅雷出手,根本不給她機會,下一秒便毫不容情的扼住了她的喉嚨。
她只覺那手冰冷如鐵箍,力度不算很大,卻讓她難受得要命,根本透不過氣來。
“說,你到底是誰,接近我有什麼目的”東方無殤聲色俱厲,雙眸閃着火焰的兇狠,“誰派你來的,極北海那些人”
“我不知道你誤會了什麼咳咳”
季嫿艱難的擠出一句話,真是倒黴,也不知自己做了什麼,竟然被認爲是奸細,遭受這無妄之災。
極北海又是什麼鬼東西聽都沒聽過。
“但我根本不屑裝神弄鬼”
“哼,還在狡辯,這世上,唯一能讓精魂盡散的紫藤花復原,只有一個人,而她早已經死了。你以爲區區幻術,能騙到本王。”
東方無殤不屑的冷笑,手掌一伸,剛纔季嫿手中落地的紫藤花,便到了他手上。
他手心出現一圈淡青色的幻光,圍繞着那朵色澤明豔的紫藤急速流轉。
“破”
可是那到青色的光消失了,紫藤花依然沒有任何變化。
東方無殤眼瞳緊縮,錯愕的盯着那花:“不可能這不是幻術”
季嫿趁着他失神,急忙掙開了他的手掌,咬牙拼命的往院子門外衝去。
但衝到門口,卻被一道無形的牆壁擋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