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嫿無奈,只能一人過去。

    這月牙湖在一片桃花林中,褐色的桃樹上發出一兩片嫩葉伴着半融的雪沫,嫩綠與雪白交映,別樣清新。

    而枝頭上的粉色花苞卻以開得燦爛,溫暖的旭日下,花蕊吐豔,粉雪輕盈,風中也帶上絲絲清香醉人。

    正是一樹桃花笑春風,景緻無邊好。

    一直以來都奔波於各種危險中,季嫿也好久沒有如此平靜的欣賞過美景,不由得心情放鬆,享受着難得的春日閒情。

    漫步在落花桃樹林間,踏着青草,折了一支初開的粉桃花,放在鼻端輕嗅。

    季嫿突然想起李清照那首著名的閨中詞點絳脣: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見客人來,襪鏟金釵溜,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

    這詞說的是,嬌憨的少女見到心上人時,故作若無其事,卻偷偷的嗅着花香,掩飾自己的緊張和羞澀。

    季嫿不由得失笑,怎麼會想起這樣迤邐的詩詞來。

    她可不像詞中那少女那般嬌羞,當然,也沒有一個心上人來讓她故作聞桃花的清香,以掩飾自己的情緒。

    正想着慢慢走近湖邊,眼簾間卻慢慢映入一張精緻的桌子,以及桌子邊坐着的一道雪白的人影。

    “咳咳”季嫿被花香嗆了一下,拿着桃花的手竟有幾分尷尬,丟也不是,拿着也不是。

    這場景實在是出人意料,又有種說不出的曖昧。

    “我是來賞花的,這春光美好,不出來走走真是可惜了,不過城主那麼忙,怎麼有時間出來欣賞風景”季嫿搶先開口,掩飾自己的尷尬。

    雪重霄擡頭掃了她一眼,淡定冷漠:“不見月邀我來此商談要事,她人呢”

    “她回客棧了。”季嫿終於明白了,這個該死的不見月,原來是故意的。

    要製造她和雪重霄呆在一起的機會,唉,怎麼會有這樣八卦的女人,可惡,弄得她好尷尬。

    雪重霄聽了自然也明白內中涵義。

    見季嫿站在那裏,很尷尬的表情,便說:

    “那便坐下來喝一杯,以我們過去的師徒情分,還不至於見了面就繞路走吧”

    雖他態度冷漠,說出的話卻帶有一種平靜釋然的感覺,不再執着。

    季嫿看着他平靜的眉目,突然感到,這一次他真的離自己很遠了,也許是多次的失望終於死了心,慢慢放下了吧。

    爲何自己心中卻微微的失落。

    她只能坐下,桌子上有一壺酒,兩個玉杯。

    “你是怎麼認識不見月的”季嫿好奇。

    “她是我父親的朋友,兩百年前就認識父親,曾有恩於父親,所以她來求我幫忙,我看在父親份上,答應了。”雪重霄解釋。

    季嫿哭笑不得,看起來不見月那麼年輕,原來也算是個老油條了。

    不過這些神啊仙啊,即使外貌再年輕,都是年紀一大把的,只不過原來覺得是同齡,現在卻變成了老一輩,真叫人囧囧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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