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喜歡狗,只是特別不喜歡安德輝養的這些。

    因爲她知道,安德輝喜歡用生肉餵它們,說是爲了保存它們獵犬的天性,這樣纔可以保家護院。

    這些牧羊犬不像電視裏的那些乖巧可人,反倒嗜血兇猛,如果它們真的朝自己撲過來,她知道自己絕對在劫難逃

    縱然周圍伸手不見五指,但安景行還是不敢閉上眼睛,她緊緊的抓着狗籠的鐵欄杆。

    她沒想到安瑾慕會這樣大膽的將自己囚禁起來,畢竟在現在的社會,她這麼做無疑是犯法的

    難道她打算就這樣把自己滅口嗎

    這個想法驀地閃過腦海,安景行只覺得整個人好像掉進了冬天的湖水當中,刺骨的冷意侵來,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是啊,她怎麼忘了,像安家這樣的富貴之家想要捏死一兩個人也不是什麼難事。

    密封的地下室沒有一絲風,悶熱的讓人喘不過氣來,在這樣的空間裏,獵犬身上的腥臭味也越發令人作嘔。

    安景行出了一身冷汗,卻不敢大口呼吸,只能把着鐵欄杆瑟縮在一角。狗羣們已經安靜了有一會,安景行好不容易鬆了口氣,放下心來。

    然而就在這時,不知道是因爲聽到了什麼聲音,狗羣們忽然又從水泥地上爬了起來,耷拉着滿是口水的大舌頭對着安景行的方向汪汪的叫了幾聲。

    鐵鏈摩擦地面的聲音讓安景行渾身發毛,她瑟縮着身子緊緊抓着身邊的鐵欄杆,不遠處卻忽然傳來一陣鐵門打開的轟隆聲。

    這個地下室的大門是一塊實心鐵門,至少有幾百斤重,只有安家的保安纔打得開。

    不遠處的門縫裏落下細碎的月光,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顯得格外醒目。

    安景行緊緊抓着欄杆,視線死死的盯着那個從上面走下來的纖細身影,她沒有呼救,沒有叫喊,只是死死的盯着那個人。

    她要把安瑾慕的模樣刻進靈魂骨髓,縱然變爲惡鬼也絕對不要放過她

    安景行瑟縮在狗籠的一角,纖細的身影在月光下看不太清楚,唯有一雙眸子在這黑暗的地方亮的嚇人。

    安瑾慕被她死死盯着,那陰冷的視線彷彿從來自地獄的惡鬼身上傳來的,冰冷的寒意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莫名的懼意讓安瑾慕有些緊張,似是不願看到安景行那恍若惡鬼一般的模樣。

    她側着身子站在門口處,皺着眉頭衝身後的人低低吩咐了一句,把她打暈了再帶走,便匆匆轉身離開了這個地牢。

    安景行離得遠,沒聽清他們說的是什麼,她只知道,如果自己今天沒有死在這個地方,那麼有朝一日,她一定要安瑾慕血債血償,嘗一嘗在這獸口下的恐懼滋味

    安家的事情在最快的時間內得到了鑑定,唐千榮不放心鑑定的結果,讓李成賢全全監視着所有過程,直至確定安景行的身體各項指標都符合自己的要求才跟安瑾慕和安德輝他們正式完成了交易。

    交易的內容並不複雜,安景行會在接下來的日子裏被唐千榮安排到一處祕密的地方。

    在此期間,安景行將會全全配合唐千榮安排的一切檢查和要求,在生下符合要求的孩子之前,絕對不會得到自由。

    安景行從沒想過,自己會有比死還痛苦的一天。

    一如她從沒有想過這一天,竟是在她血脈相連的舅舅和姐姐推動下,一手促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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