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家莊園很熱鬧,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這樣的熱鬧,也就只有過年時候,纔會有如此情景。
上萬平米的露天停車場,停滿了形形色色的豪車,陸續還有不少豪車開進莊園。
幾乎每個人留着宮家血液的子弟,都被電召過來。
有的還在睡夢中,有的還在外面花天酒地,有的還壓在某個女人身上,有的還在
但無一例外,所有人接到電話後,都面色凝重的放下手中事,急匆匆的趕了回來。
“豈有此理”
“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綁架我女兒”
莊園大廳內,一個面容俊朗的中年男子猛拍桌子,暴跳如雷。
中年男子旁邊還坐着一圈和他年歲差不多的男人。
但各個面色卻不是和他一樣,甚至有人嘴角還露出一絲微笑,像是在幸災樂禍。
宮元明,宮芷芊的父親,七房一脈的房頭,宮家財政大權執掌人。
是宮家除了宮崢嶸之外,現今最有權勢的一人。
但卻沒人服氣他,因爲宮元明是靠着女兒宮芷芊的續命丹奪得的財政大權,而不是因爲他有多出色。
本是最勢微的一房,卻忽然一步登天。
其他各房自然心中不服,現在聽到宮元明的女兒被人綁架。
各房房頭只等着看戲,哪會同仇敵愾。
宮元明一番喝罵過後,看着身邊同胞兄弟的嘴臉,越發怒火滿腔。
“敢情綁架的不是你們女兒,個個淡定得跟來聚會喝茶一樣。”
但他又不能把這話說出來,那將會撕破臉皮,大家平日雖然明裏暗裏的鬥,但嘴面上都是和和氣氣的。
甚至宮元明都有種懷疑,綁架芷芊之事,是不是哪家房頭暗中下的手,看不得自己這一房做大,想整出點幺蛾子來。
“七叔,警務處的周警司剛打來了電話。”
大廳外,一個青年掛斷電話後,走進來向宮元明彙報。
“說是已經封鎖了港口現場,現正全力調查芷芊的下落。”
青年名叫宮建業,是七房一脈的子弟,一直跟在宮元明身邊做事,是宮元明的心腹。
“封鎖現場有個屁用,人早就跑了”
“他怎麼不把九龍區封鎖起來,甚至把整個港島都給我封鎖起來”
宮元明怒吼咆哮。
這羣警務處的渣渣,每年沒少貢獻好東西給他們,現在需要他們出力的時候,竟然這麼矇混過關。
“七叔,警務處也是有難處的。”
“港島警力本就有限,沒有那麼多人手封城,除非調動駐港部隊。”
“但是一旦封城,就會引起恐慌,照成很不好的社會影響。”
宮建業苦笑着分析。
“芷芊又不是什麼政要人員,說白了,她只是一名世家小姐,影響力連一線明星都算不上。”
“怎麼可能會因爲她的失蹤,就把整座港島封鎖起來搜查。”
“這麼做,是會驚動全國,乃至全世界的。”
“嗤”宮元明氣得嗤鼻冷笑,但氣歸氣,怒歸怒,宮建業的話不無道理。
周警司能夠半夜從牀上爬起來,親自帶隊去現場封鎖調查,已經算是很給面子了。
“那擄走芷芊的人,有沒有說什麼要求”宮元明冷靜下來後,雙目環視一圈,詢問在場之人。
他是半夜從睡夢中被喊醒過來的,相比於在場很多夜不歸宿的年輕人,知道的消息肯定比他多。
“七叔,芷芊姐姐被擄走的時候,景嚴哥哥也在現場。” 有個十幾歲的清秀少女弱弱的舉手。
“他和我們說,那人擄走芷芊姐姐時,只留下一句話。”
“準備好5 0 0 億贖人。”
“什麼”宮元明雙目圓瞪。
“5 0 0 億”
“他怎麼不去搶銀行呢。”
“七弟,人就是在搶銀行,咱宮家難道不就是座金山玉石堆起來的銀行嗎。”宮家大房房頭宮元逸這時陰陽怪氣的道了一聲。
其他房頭紛紛冷笑。
“哼。”宮元明冷哼一聲,不想搭理他們,繼續問之前那個舉手的宮家少女。“景嚴去哪了。”
宮元明想詳細問下宮景嚴,到底自己女兒的生日晚宴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會在衆目睽睽之下被人擄走,那些保安都是喫屎的嗎
“景嚴哥哥去了鳳凰山。”少女答道。
“什麼”宮元明大驚失色。“他去那幹嘛,趕緊打電話喊他回來。”
鳳凰山是老爺子修養的地方,宮景嚴去那肯定是不安好心。
此時,宮元明已經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那擄走芷芊的人不像一般綁匪,明目張膽的擄人,還明碼標價要5 0 0 億贖金,可以說是有恃無恐,難道芷芊有什麼把柄落在人手裏。
“七叔,這麼急找我,是想問些什麼嗎”這時,一道囂張的聲音亮起。
就見宮景嚴扶着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走了進來。
那老人雖然年紀很大,看上去有九十歲左右,但氣色很好,臉面紅潤,拄着根柺杖,走起路來步子很穩當。
兩人身後還恭恭敬敬的跟着一個張莫求。
“爸,你怎麼來了。”宮元明趕緊迎上去,然後用一副教育口氣對着宮景嚴道。
“景嚴,你也太不懂事了。”
“老爺子身體剛剛養好起來,你就大半夜的去煩擾他。”
“這萬一休息不好,第二天出事了,你擔得起責任嗎。”
白髮老人正是宮氏集團的創始人,港島一代傳奇宮崢嶸。
宮元明訓了宮景嚴幾句,又換上一副笑臉。“爸,我扶你上樓休息吧。”
“你這身體,醫生都交代了,要早睡晚起。”
“睡睡睡”
“我在睡,宮家就被你們父女倆給整垮了” 宮崢嶸怒吼着把宮元明的手甩開,然後重重的將柺杖敲擊地面。
“咚”的一聲。
滿大廳坐着的人,頓時嚇得紛紛站立起來。
“是不是你們都覺得我老了”
“什麼事都可以瞞着我是不是”
宮崢嶸不愧是港島一代傳奇富豪,雖然已經九十高齡,但氣場猶在。
一聲擲地,衆人大氣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