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慕晴苒不懂了。“贏戰天不是被重創了嗎?爲什麼說洛北辰輸了??”
“就是因爲贏戰天被重創,所以我才說洛北辰輸了。”白髮老翁長長嘆氣。
這話說得,別說慕晴苒不懂,連玄境的於墨都不懂了。
但對方既然是宗師,應該會有獨到見解,於墨放低姿態,請教道。
“老宗師爲什麼說洛北辰輸了?”
白髮老翁瞥了於墨一眼,道。
“我之所以下這樣斷論,是因爲贏戰天輕敵了,從開打至今一直沒有展現全部實力,洛北辰沒有抓住機會,三千水劍只是重創贏戰天,沒有殺死贏戰天。”
“那接下來,贏戰天就不會再給他機會了。”
“看着吧,天境之所以叫天境,是可御氣凝翅,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贏戰天到現在連雲翼都沒施展,就和洛北辰打得平分秋色。”
“一旦他展開雲翼,佔據高空優勢,只能踏空的先天洛北辰,就會被壓着打,輸是必然結局。”
“孫老哥說得對。”臨近船隻,一名黑袍老者出言附和。
“這洛北辰雖然法術神奇,但終究境界比贏戰天低了一境。”
“天境打先天,本身就存在壓制,又是在這光禿禿無掩體的楓湖上。”
“一旦贏戰天施展雲翼,利用高空優勢,從上往下打,洛北辰避無可避,躲無處躲,必敗無疑。”
這黑袍老者也是一名大宗師,他的發言和白髮老翁如出一轍。
慕晴苒剛松下的心,瞬間又提到了喉嚨眼。
洛炎不會真要死在這吧?
果然,決戰的湖面上發生了變化。
贏戰天站了起來,雖然左膀有個碗口大傷口,噗嗤流血,但似乎對他影響不大。
洛炎也暗道可惜。
如果不是隻恢復五層功力,這三千水劍,贏戰天早就被洞穿個稀巴爛。
不過洛炎並沒有擔心,他還有很多殺招沒出。
世人只覺得他是先天,但其實他已經築基。
古武天境的贏戰天可凝雲翼,修真築基的洛炎同樣也能。
不僅能凝雲翼,洛炎還有比雲翼速度更快的銀羽幻翅。
贏戰天在他手中不過是隻任由玩弄的螞蟻。
“洛北辰,不得不說,你這三千水劍很厲害。”贏戰天看了眼左膀傷口,不禁點頭讚歎。
“若是半月前,面對這招,我必死無疑。”
“但可惜啊可惜,我踏入了天境。”
“所以今日,死的是你。”
說完,他背後雲煙乍現,一對虛化雙翼頃刻凝成。
贏戰天雙翼一扇,拔天而起,飛到了千米高空,像是頭蒼鷹般俯視底下。
“譁!!!!”
下面一片譁然。
很多人只聽說過天境者可凝雲翼,御空飛行。
但聽說只是聽說,卻沒幾人見過。
包括很多大宗師,都沒見過。
現在親眼見到一個天境者展翅御空,衆人除了激動,還有深深的敬畏。
甚至有不少低境武者已經跪地磕頭膜拜。
這就是天境威壓。
當看到一個人背展雙翼,橫亙天地間,任誰都會生出一種自己是螻蟻衆生的渺小感。
任你法術通天,又怎樣。
我有云翼,御空而行。
你法術再強,也摸不到我一片衣角。
反而,我想打就打,想停就停,你只能在下面被我牽着鼻子走。
“哈哈哈……”洛炎擡頭,臉上露出非常囂張的笑容。
“在我字典裏,就沒有絕望二字。”
“不過贏戰天,我倒想讓你嚐嚐什麼叫絕望。”
“就像當年,我殺你兒子那樣,他就很絕望。”
“你找死!”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贏戰天怒火叢生。
“我要把你碎屍萬段,我要將你葬生湖底,我要拿你血,祭我兒子在天之靈。”
說着,贏戰天拔出腰間武器,一把閃耀着寒芒的血色大刀。
他高舉血刀,豎過頭頂,一股霸道絕倫的氣息在刀身上肆意縱橫。
“華!山!斬!”
贏戰天怒吼着一刀劈下。
一道數十丈的龐大刀芒從天而降,帶着讓人驚顫膽寒的威壓。
不愧是華山斬,真有力劈華山之勢。
刀芒還在半空,底下楓湖就已經被刀勢壓得波濤洶涌。
連洛炎都有點微微色變,真有點小瞧天境實力了。
這一刀霸道絕倫,聚水成劍是接不下的。
水終究只是水,哪怕用真氣凝成劍,但本質還是水。
洛炎祭出龍吟,大量真氣灌注劍身,從下往上,劈出一道月牙劍氣。
“砰!”
刀芒劍氣半空相撞,發出驚天動地的巨響,一股無與倫比氣勁向四面八方擴散出去。
遠遠觀戰的數千艘船,都被這股氣勁波及得劇烈搖晃,甚至有些小船都翻了,無數人落水。
洛炎腳下所踏湖面也被氣勁衝得往下凹陷了三米。
身處高空的贏戰天同樣被氣勁震得往後倒飛,但他有云翼,很快就剎住身形。-
“洛北辰,再接我一刀!”
贏戰天再次揮刀,同樣的招式,同樣威猛霸道的刀芒。
洛炎同時揮劍,月牙劍氣再現!
“砰!”
又是一聲驚天動地巨響。
洛炎所踏湖面已經承受不住狂猛的衝擊力道,直接下陷數十米,凹成了一個半圓形狀。
“再來!”贏戰天哈哈大笑的舉刀。
慕晴苒看得心頭驚慌,真如白髮老翁說的那樣。
佔據了高空優勢的贏戰天,從上往下一直壓着洛炎打。
洛炎還能擋住多少刀,慕晴苒不知道。
她只知道,洛炎所踏的湖面已經快凹陷到了湖底。
少了湖水緩衝,也許下一刀洛炎就會被打入湖底。
贏戰天這是想生生刀葬洛炎嗎???
“華山斬!”贏戰天這次蓄力比之前要久一些,連續揮刀,把他消耗得不輕。
“你以爲就你會凝翅嗎?”忽然,一道冰冷聲音響起。
這聲音是從贏戰天身後傳來。
贏戰天只覺一股死亡氣息降臨,驚慌回頭。
就見他身後站着一個人。
一個背生雙翼,手持銀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