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品言一愣,關好門後轉身朝大廳方向的沙發看去。現在已經是12點,以往這個時候,夏正明一家人以及蔣豔萍都已經睡下,沒想到今晚卻有人在等着她。
這個人,就是常年不怎麼在家的夏玉景。
在醫院調理得差不多,夏玉景已經回來。
由於伊品言住在學校,每週只有雙休回夏家喫飯。而夏玉景恰好聽到蔣豔萍提起伊品言受傷的事,知道她在家休息三天,想跟她說說話,問她受傷的事,沒想到直到現在纔看到在心裏惱怒了一個星期的女生。
伊品言聽到夏玉景叫她不習慣,一下適應不過來:“堂哥,你怎麼會在這”
她打開大廳裏那盞比較暗的燈,看到客廳裏只有夏玉景一人,夏玉月與他秦廣美都不在。
夏玉景靠着沙發,身上的傷已經不太明顯,英俊的臉盛氣逼人。
“這是我家,我不在這在哪兒”
伊品言輕笑一聲走過去:“可是以前這裏也是你家,也沒見你在啊。”
夏玉景冷哼:“說話還是一樣陰陽怪氣讓人生氣。”
伊品言無辜:“沒有吧,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這麼晚了,堂哥你怎麼還沒睡”
夏玉景真是服了這個女人,還不是因爲等她,等到了現在,不知道她這麼晚在外面鬼混什麼,現在他真的是氣的說不出話來。
見他沒反應,伊品言拿下包揉了揉肩膀:“你不困是把那我先上樓了,我有些困。”
夏玉景還想喊住她,但見她一點不關心自己的模樣,心底一團火燒的旺盛,強忍着沒叫她留下。
夏玉景住院的這幾天,夏家的人心疼得要命,恨不得分分鐘都去看夏玉景,唯獨伊品言沒有去探望過一次。
原本應該很正常的事,換做從前,伊品言要是不來,夏玉景也不會有半分感想。
可對夏玉景來說,伊品言不來看望他明顯是不把他放在眼裏,看不起自己在她面前被人打傷。
伊品言,算你有膽
夏玉景也是個高傲的公子哥,跟現在的女友劉若嫺在一起的時候,他都是處於被動狀態,對方不主動找他,他就不會主動聯繫對方,劉若嫺因爲這樣好幾次逼問過他自己有沒有喜歡她。
他覺得煩,有時候直接就說不喜歡,劉若嫺就開始哭,一哭,他就得哄,就得說自己剛纔是胡說八道,沒有不喜歡。
劉若嫺爲他付出很多,所以他沒有嘗過被人忽視的感覺。
對於男女感情的事,愛情是什麼,在愛情裏,又會有怎樣的別表現,他壓根沒有一個概念。
因此,現在他在伊品言面前丟了面子,等她等到半夜,而對方還公然忽視自己,夏玉景心情很不爽
今天在家,夏玉景問了李嬸許多關於伊品言的事。從李嬸口中得知,伊品言來的這三年,幾乎沒怎麼跟他們有過交流。
以往夏玉景不關注伊品言,不知道她在夏家的生活方式竟是如此單調陳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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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腦海裏全是她的身影后,包括她的衣食住行,夏玉景統統在意起來。
三年來,她在夏家都是這麼過來的一聲不吭默默無聞沒有溝通,沒有娛樂,始終以局外人的身份視之。
他心裏越來越在意,在意到晚上躺在牀上遲遲不能入睡。
靠魔怔了,這個女人有毒
終於,夏玉景還是忍不住。
在晚上一點鐘,夏玉景憋了一肚子的話,狠下心爬窗偷溜進了伊品言的房間。
“咔吱”儘管已經睡着,伊品言還是隱約聽到窗外的動靜,她掀被而起,提高警惕
腳步漸近,感覺到人應該已經走到牀邊,伊品言猛地掀被而起,拳頭已經放出去,卻在看到來人後愣了一下。
夏玉景低頭看着她,這女人還是那麼喜歡舞拳弄腿,撥開她的拳頭:“是你堂哥我。”
伊品言順着月光看去,夏玉景穿着一件深藍色針織毛衣,底下是一條面料舒適的灰色休閒褲。
深更半夜的,她這個堂哥偷溜進她房間做什麼
“堂哥你找我有事嗎”伊品言正想要起來,身子卻被欺身靠下來的男人按住,口吻脅迫:”你是不是覺得我在你面前受傷的樣子很可笑“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伊品言愣愣看着頭頂上模糊的臉龐,夏玉景很英俊,傳統意義上的英俊,星目劍眉,沒有當下年輕人的娘炮感覺,有的只是男人獨有的剛硬之氣。
伊品言悶悶道:“沒有啊。”
作爲夏家繼承人,很多事情並不需要夏玉景來講明也會按照他所想的去做。然而,伊品言對他愛理不理的態度着實讓他很受挫。
“那我住院的一個星期裏,你爲什麼沒有去探望我”
他住院,需要自己去看夏家所有人不是把他當寶一樣的伺候着嗎感情不多自己一個擺設還嫌簡陋了,伊品言很奇怪:“你沒有讓我去,我需要去嗎”
夏玉景:“”
這是什麼理所當然的態度夏玉景惱怒地逼過去:“我一直都在醫院,你讓我怎麼叫你,眼見着我受了那麼重的傷,難道你就不知道關心一下你的堂哥嗎”
被莫名其妙地問責,伊品言很委屈,她誠實地回答:“我以爲你不想見我這個堂妹,況且伯父伯母也不希望我去。”
“是我受傷,你來不來看我是我說了算,不是我爸媽。”夏玉景皺眉,他的這個堂妹怎麼就那麼笨。
雖然不懂爲什麼這個三年來一直都不跟自己說話的堂哥會因爲自己沒去醫院看他而生氣,伊品言還很抱歉地回話:“既然堂哥你希望我能去看你,下次你受傷的時候我一定會去。”
聽到這話,夏玉景真的想掐死她:“你是想說我下次還會被人可笑的狠狠揍一頓,而且又被你救了再看一次笑話是嗎”
伊品言連忙解釋:“堂哥,我救你並不是爲了笑話你。”雖然,她一開始的確是想笑話夏玉景,但絕對不能讓對方知道吧。
夏玉景:“”怎麼跟她說話,她就聽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