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在霓虹燈亮起的一刻正式喧譁。

    “都讓開、讓開。”陸海寶現場指揮安排,忙活了一天終於把鑽石年代周邊清理乾淨,一個路人都沒有。

    鑽石年代的常客也紛紛從裏頭出來,想要一睹鑽石年代神祕boss的風采。

    傳聞這位boss年輕有爲,容顏俊美,一些老的vip貴賓認識,但新的貴賓卻還沒見過,難免好奇。

    在夏正嚴一家去顧家赴宴後,伊品去了一趟鑽石年代,看看陸海寶有沒有工作交給她。

    鑽石年代的場面比平時更盛大,門口豪車陳列,竟比往日多兩倍。

    今晚莫非有大事

    伊品言一眼看到門口徘徊的陸海寶,光頭龍也站在旁邊。

    如今門口站滿人,又都是一些有身份地位的人,堂而皇之走過去有些矚目,伊品言只好遠遠站着然後給光頭龍電話問是什麼情況。

    “光頭龍今晚鑽石年代什麼情況”

    “你還不知道啊,聽說老闆從國外回來了,現在正安排迎接呢。”

    鑽石年代老闆,想起那張捲毛狐狸,伊品言打了個冷顫。

    “知道了,你先忙,我還是去找施施吧。”伊品言掛了電話轉身要走,不想一頭撞到硬物。

    她摸了摸腦袋,頭頂上傳來好聽的笑聲。

    撞到人了還有什麼好笑的,伊品言正想要理論兩句,見到面前高自己快一個半頭的男人後話卡在喉嚨裏。

    “伊品言,好久不見。”男人笑道,瞳孔裏映着女人消瘦的身影。

    “你是”裝傻充愣。

    賀蓮蘇彎下腰,臉如白玉無瑕,幽藍的眼睛漂亮得跟藍寶石似的:“我是誰不要跟我說你忘了,還是你不想記起我。”

    伊品言眼珠子轉了一圈,哦了一聲:“賀總啊。”

    賀蓮蘇滿意地笑道:“看來你還沒把我忘記,怎麼不進去,難道因爲知道我回來了嗎”

    伊品言否認:“不是不是,我有急事,一個朋友鬧痛經,我得買藥過去照顧她。”

    陸海寶那邊眼尖,看到賀蓮蘇後立馬大步帶人過來:“賀總”

    伊品言見狀,立馬繞過去道:“賀總,我先去看我朋友了。”

    賀蓮蘇看着她急匆匆離去的背影身上收回目光,嘴角含笑。今天就先放她離開,下回見了她,可就要好好談一談。

    伊品言走了很長一段路才停下腳步,她沒想到賀蓮蘇這隻捲毛狐狸竟然還認得她,這仇記得還真久。

    想來以後在鑽石年代工作沒那麼輕鬆簡單了,還是讓陸海寶少把任務給她,能不碰到最好。

    正此時,一個號碼打過來。

    接聽,是李嬸的聲音。

    李嬸說:“夫人讓我跟你說,你今晚先別回來。”

    她跟蔣豔萍很少有交流,蔣豔萍特地讓李嬸給她電話讓她不回去,肯定有什麼理由,不禁好奇:“爲什麼”

    李嬸不耐煩:“哪有那麼多爲什麼,夫人只是讓我這麼跟你說,你今晚別回來就是了。”

    李嬸對她不滿她是知道的,也不奢求能從她嘴裏知道原因。

    “我知道了。”

    李嬸掛了電話後,回覆已經在牀上躺下的蔣豔萍:“夫人,我已經跟她說了。”

    蔣豔萍點點頭,目光靜如水:“恩。”

    夫人的這一個電話提醒,李嬸知道原因,如今夏玉月從顧家回來大發雷霆一定是受了挫,上回把伊品言傷的不輕,這回說不定真要把她打殘也不一定。

    夫人怕悲劇發生,所以才通知伊品言,只是她不解夫人怎麼對害她家庭破裂的人還那麼寬容慈悲:“夫人,您何必要理她,就讓她自生自滅好了。”

    蔣豔萍淡淡道:“我只不過不想再看到悲劇。”

    不能回去,伊品言便直接去找陳施施。

    問起陳施施跟光頭龍打算什麼時候結婚,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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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施說這三年跟光頭龍日子勉強能過,不過考慮買房還是有些難,真想買房還得省喫儉用存個三五年,結婚怕也是要拖一拖。

    “然而誰的生活都不容易,且行且珍惜。”陳施施笑道,臉上帶着對未來生活的憧憬。

    她不怕苦不怕累,對光頭龍十分體貼,在他窮困潦倒的這些年不離不棄,光頭龍有她這麼一個女朋友是修了八輩子福氣啊。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這樣的愛情誰不想要,只是世事難料,太多意外打的你頭昏眼花措手不及。

    光頭龍十二點半趕回來了,看到伊品言後調侃道:“這麼晚了,你咋還在這兒”

    “怎麼,不行啊,怕我跟你搶牀睡是吧”

    “嘿,老子怕你做什麼,你他媽肯定得睡沙發。”

    陳施施嗔道:“你也真是。”

    徐大龍嘿嘿傻笑,坐到沙發上,說道:“老闆準備回來了,需要準備很多事,我也是費了好大勁才讓陸海寶允許我先回來,丫頭,我聽說這老闆是個混血兒,還挺年輕,這三年你有見過嗎”

    光頭龍的一番話又讓她想起了今晚碰到的狐媚男人賀蓮蘇。

    一個第一眼以爲是女人,第二眼看清是男人後便會沉淪在他那溫柔魅惑的目光下。

    要形容的話,大概就是長得跟薛佳鈺所說的那個小鮮肉男星鹿寒是一個類型,相貌是這樣,但論城府,那可是不容小覷,可謂美如狐妖,毒如獅蠍。

    “見過,剛在那兒工作沒多久,那時候我不知道他就是老闆,做了一些蠢事有得罪過他。不過他肚量挺大,並沒有拿我怎樣,反倒允許我繼續在那兒工作。”

    徐大龍緊張:“你怎麼會得罪他了”

    “額,這件事我不想提了。不過他回來,你以後確實要謹慎一點,別看他平時跟你笑臉相對,其實笑裏藏了多少刀你根本不知道,他這人狡猾、謹慎多疑、就跟只狐狸似的。他找你談話或者讓你做事,你就全力以赴坦率去做,別留有什麼小心思,那基本上他不會怎麼爲難你。”

    “看來你對老闆還挺熟悉。”徐大龍鬆了一口氣,有丫頭的提醒,至少不會在老闆剛回來的時候就犯錯。

    伊品言提起這個男人臉還心有餘悸:“熟悉個屁,我是因爲在他面前喫過虧,長經驗了而已,其實也就跟他打過一個巴掌都能數的清的照面,總之只要你不心存歪念頭,不會有什麼事。”

    “我知道了。”徐大龍暗暗把這些話都記下來,想起什麼又問:“相親的事怎樣了”

    陳施施哭笑不得:“小言那麼年輕就被逼着相親了”

    “可不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伊品言喝了一口水,“已經解決了。”

    “我看你在現在這個新家可真是不好混啊,我說你也是,你管那些王八做什麼,自己搬出去與他們家一拍兩散就算了,何必讓自己憋屈,你不會是看上他們家那點錢吧。”光頭龍咋咋呼呼起來。

    伊品言反問了一句:“爲什麼不呢”

    光頭龍瞪眼:“你你真是因爲錢”

    伊品言笑笑:“喜歡錢很可恥嗎我要抓住任何可能的機會逃離沒有錢的痛苦。”

    “可他們家畢竟容不下你,你也說了,你屢屢受到威脅,也懷疑是他們乾的,你一個人是鬥不過他們的。”

    “原本可以好聚好散,但他們對我做過的那些事,我是不會罷休的。”

    光頭龍還想勸她離開,陳施施拍了拍他,丫頭的性子還不瞭解麼。

    他嘆氣:“罷了,我只希望你不要忘記初心,希望你還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丫頭。”

    那時候的伊品言坦率,不矯揉造作,敢愛敢恨。可現在,她心裏有太多事,光頭龍是真的怕,怕她因此走上一條不歸路。

    光頭龍的這些話,伊品言怎會沒自我反省過。

    她這樣做,究竟是對與不對

    對又怎樣,不對又怎樣,她只是想通了很多事,想要的,那就努力去爭取,屬於自己的,更不能讓給他人。當初是夏正明接她來夏家承諾補償她缺少父愛的生活,她又何嘗想要與夏家樹敵,只是夏家人容不得她,她也不能一直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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