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到大廳,顧家所有人都在等伊品言回來,神態嚴肅。
這場審判終於還是要來了,是去是留只在今天。
“回來了。“雲媛麗兩手交叉在胸前,尖酸刻薄都寫在了臉上。
進來前已經被顧連池提醒過不需要說任何多餘的話,伊品言便沒有開口,跟着顧連池走了過去。
從伊品言嫁進來的第一天,顧栩栩向來也偏袒伊品言,這回鐵證如山,她爲自己的偏袒而感到慚愧,更是爲自己的老弟感到不值,人生第一次結婚是被強制娶一個不認識的人就算了,這個人還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人才剛嫁過來就出了這樁舊事醜聞,在顧家這麼一個聲名顯赫的大家族絕對不被允許。
“坐下吧。“一家之主顧良德坐在客廳的專屬椅子上,兩隻手扶着柺杖,炯炯有神的眼睛凝視着身材消瘦的伊品言。孟清屏就坐在顧良德旁邊,眼裏帶着許多疑問。
顧連池在顧良德對面沙發上坐下,伊品言挨着顧連池坐下,她不敢看旁邊的孟清屏,這個對她充滿信任的奶奶現在應該感到很失望吧。
顧良德心中嘆了口氣,如今他對夏正明的道義已盡,是他的女兒自己做錯了事,也不能怪他不講道義了。
“這是我們顧家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樁醜聞,要不是我們發現及時,聯絡人刪了貼子,又託人把一些媒體的嘴巴給堵了,還不知道會鬧成什麼樣,真是丟盡了我們顧家的臉面“雲媛麗說話底氣十足,上回有孟清屏替伊品言做主說話,她吃了憋,現在總算能出了這口惡氣。
一個不乾不淨的女人,怎麼配得上她優秀的兒子
沒人敢替伊品言說話,或者說是不想替她說話,這是一個證據確鑿的事實,是一個無法抹除的黑點,是一個應該立即剔除的污漬。
雲媛麗繼續咄咄逼人說:“我已經打電話讓你們家人也過來了,今天就得把這件事解決了,一天也不能等。”
叫不叫夏家人過來都一樣,反正伊品言已經知道,自己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快離婚的女人。
說不上慌張,一旦你到達過萬丈深淵就不會被小溝小河給沖走。
顧良德獵鷹般鋒利的眼在伊品言臉上停留半晌,沒有看出她有懼色與愧疚,沉悶的咳了咳:“消息我們會封鎖住,你爸當年的救了我們池兒一命,我是個講原則的人,你爸既然不在了,你爸的公司也不屬於你,所以我會盡最大的可能給你好日子過”
可以看得出來,顧良德對她的確只是情分,對夏正明的報恩。顧良德又接着道:“你過去的事如果我們顧家不知道那都可以不計較,現在既然已經知道便沒有辦法坐視不理。”
官腔也不想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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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良德沒有反對,算是默許了。
顧家的名聲太大,任何醜聞都能放大,在圈子裏被人暗地裏笑話。作爲大哥的顧言庭謹慎地說道:“我已經派人去調查,很快就能知道是誰爆料提供的資料。”
雲媛麗翻了個白眼,冷哼:“是誰提供的不重要,我還要感謝爆料的這個人呢,要不是他,我們還不知道池兒娶了一個怎樣的女人,這個女人還能在我們顧家繼續逍遙快活。”
這些話一字一針紮在伊品言的心頭,誤解、陷害、誤解、陷害,她這22年的人生都是在重複這一個過程,有口不能辨,辨別無人聽,離開安陵市也有四年了,她還是沒走出這個魔咒。
周圍人說的話,她聽得漸漸模糊。
顧栩栩微微嘆了口氣,她是最在意自己老弟想法的,如今顧連池依舊風平浪靜,看不出對這件事的想法,忍不住問:”小池,你怎麼看要不要讓大哥把事情徹底調查清楚再處理“
對於顧栩栩的發問,伊品言不敢去看身邊的男人,就連聞着他身上的味道都覺得壓抑,她不知道用什麼心情去承擔一個自己不想的結果。
作爲此次事件最大的受害人,所有人都對顧連池此刻的意見十分上心,十雙眼睛焦灼地盯着他。
冷峻的臉不帶憤怒,他像是在思考着什麼,目光悠遠。
顧言庭與董文蘇互看了一眼,顧連池究竟是什麼意見。按理說,以他這個老弟生性涼薄的性子娶了伊品言這個身世不白的女人他是鐵定贊同離婚的,可現在卻在猶豫
在離婚這種事情上,同樣在風口浪尖上如履薄冰行走的顧言庭董文蘇不想作什麼具有建設性的建議。
雲媛麗猜想自己兒子如此高傲的人,肯定無法容忍,繼續添油加醋:“還有就是,我們池兒跟你離婚,你也別想在我們這兒得到一分錢的補償,我我們讓你嫁進來已經給你爸足夠的面子。”
“現在不是談錢的時候“顧良德提醒她。
顧連池一手搭在伊品言放在大腿上的手,感覺到她的手顫了顫,於是握緊了,目光淡定地掃了一圈家裏人:“只不過一個謠言,說什麼離婚,你們就如此把結婚當兒戲說要我娶她的是你們,要我跟她要離婚的是你們,我在這個家是不是沒有說話的權利了,或者說我跟她應該搬出去住,也省得讓你們這裏看不順眼,那裏看不順眼的。畢竟她不需要你們看得順眼,她嫁的人是我而不是這個家,跟她每天同牀共枕的也是我。”
這一番鏗鏘有力、意見明確的話讓伊品言彷彿從深淵裏看到一束亮光。她微張開嘴扭頭看向旁邊握着自己的男人,這個男人是在替她說話,震驚已經無法形容此時的心情,顧連池的話打在她的心上,刺激着她的淚腺。
自己的兒子怕是失了智,雲媛麗大喊:“這件事已經不是你一個人就能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