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外衣給她披上後,顧連池纔開門將她拉了出去,門開後顧栩栩立馬負責牽制雲媛麗的衝動。
“你個死丫頭,到底是幫我還是幫她”雲媛麗看自家兒子已經帶着伊品言快速下了樓,氣的半死,顧栩栩卻更生氣,“媽,如今奶奶還昏迷未醒,你不爲奶奶擔心倒還想着別的事。”
雲媛麗吼她:“這不叫別的事,這事跟她有關”
樓下,整個宅子毫無過年的喜氣,死氣沉沉。孟青屏躺在柔軟的牀上輸着吊液,有專業的私人醫生在一旁二十四小時守着,而顧良德則坐在孟青屏的旁邊,握着孟清屏乾枯的手不發一語。
誰不知道顧良德是出了名的孝子,現在自己的母親就在自己家裏被人傷害還是,顧良德的心就跟冰葬似的,寒冷得厲害。
“小池。”站在一邊的顧言庭與董文蘇神色悲傷地朝他們看去。
伊品言感覺得到握着自己的那手很用力的抓緊,她低頭看去,顧連池的指關節泛白。
孟光達走過去,將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顧連池的臉色越來越白,墨瞳般的眼中更是滲出一絲從未見過的危險絕情。
“已經把周圍的所有攝像頭看過,在昨晚凌晨兩點左右有兩個人出現在大宅院外面,看不到男人的模樣,倒是女人的模樣有些熟悉”孟光達停頓了一下,眼角看向顧連池身邊的伊品言。
“有話就直說,不用在我面前拐彎抹角。”顧連池此刻的聲音無比幽冷。
是有多久沒有看見顧連池的這個模樣,伊品言覺得他的聲音從肌膚冷到骨子裏。
“女人的模樣有些像少夫人的。”孟光達冷靜地道。
不管什麼事都能扯上伊品言,一次可以當巧合,多次那就必定是陰謀了顧連池冷笑:“哦,不像我還覺得奇怪。”
孟光達不去深究他話裏的意思,只是如實稟告:“不過大院裏面的監控並沒有拍到少夫人,而且昨晚三爺一直跟少夫人在一塊,所以昨晚凌晨兩點出現在大宅院外的女人應該不會是少夫人。”
不是害怕,而是難受得無法支撐自己。
昨天夜裏睡覺前還跟她聊了很久,依依不捨模樣的奶奶卻躺在這裏生死未明
腦海裏還是昨晚她回房前的無限感嘆:“小言啊,人生活在世上,活的越老,越不知道自己想要得到什麼,也會發現越來越難喜歡上一個人,你甚至不清楚自己對對方是愛還是感動還是責任,能看到你跟池兒是出於真心喜歡對方。”
而她卻一心看着時間,考慮着趕緊將奶奶送回房間休息後能跟顧連池單獨相處。
然誰曾想,顧家的人裏頭除了顧栩栩之外,對她最好的顧家奶奶就慘遭如此毒手
在她因爲頭暈而身體輕微搖擺的時候,握着自己手的五指動了動,似是在給她勇氣。伊品言擡頭朝身邊的男人看去,那雙眼明明愛自己悲痛卻還要給她勇氣,她也給他回以自己的答案:
沒事,我沒事。
她有事又能怎樣,在這個屋子裏,比她難過痛苦的大有人在。
顧連池、顧栩栩、顧良德誰不是真的痛徹心扉。
孟青屏受重傷,雲媛麗也不敢鬧了,只是斷斷續續抽泣着,而董文蘇紅着眼在一旁安慰着她。
畫面,好不淒涼。
很快,警察來人,隊長帶着手下的警察走完一圈程序,又把所有可能的證據與疑點記錄。
顧良德沉着臉等待結論。
這時候,一名警員調了錄像看過後,咕噥了一句:“隊長,監控裏昨晚出現的女人長得很像”
“說。”警察隊長斥道。
“像顧家少夫人。”
隊長一愣,回頭朝顧連池看去:“顧少爺,這”
顧連池冷冷道:“不像還需要你們調查嗎。”
警察隊長被嚇得大氣不敢出,收集完所有證據,看顧家人眼神幽暗,也不敢多說話,只說:“我們會盡快查到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