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蓮蘇跟她說的那些話,伊品言想了一個晚上。

    越想她越睡不着,她要想繼續留在顧連池身邊就不能揹負這個無端的罪名。

    她要馬上回去

    因爲得不到賀蓮蘇送她出市區的具體時間,伊品言又奈何不了這隻捲毛狐狸。

    伊品言白天通過各種方法想偷到車鑰匙或者一臺手機,然而賀蓮蘇的手下各個都不是喫乾飯的,警惕心與手段都了得,她的計劃全部失敗。

    沒辦法,一心想着顧連池的伊品言只有採取最低級的方式了:逃跑

    半夜十一點,在喬治的強制要求下,賀蓮蘇必須休息了。

    等到十二點,別墅所有人都睡下了,只有別墅周邊安排兩名保鏢輪守巡邏。

    伊品言偷偷從房間出來,光着腳一步步下了樓梯,然後開門走出別墅,在保鏢看不到大門情況的時候快速衝出去,找到隱蔽的草叢躲了進去,這才重新穿上鞋開始跑起來。

    郊外的風十分刮人,她咬咬牙忍着,她來到這兒以後還沒有嘗試走出去,難說走走停停路上還能碰到一輛路過的車。

    月色如水,不知何時已經起牀的賀蓮蘇披着外套站在窗前,看着伊品言的背影,輕輕地勾脣一笑。

    這丫頭。

    想不到她那麼有趣,還真嘗試從這裏走出市區,只怕走廢了她一條腿也走不出去。

    “賀總,現在要馬上追出去嗎”身後的保鏢問。

    “嗯。”賀蓮蘇拽了拽肩上的外套,轉身往樓下走去,“準備一些喫的在車上。”

    身後的保鏢不明白,追人爲什麼還要帶喫的

    “窸窸窣窣。”周邊叢林裏偶爾傳出異樣的聲音。

    沿着小路往前走,還真的是一輛車都沒有,伊品言有些絕望。

    一路走走停停三個小時,又冷又餓,腳板底磨得她難受,而前面還是一望無際的夜路,她覺得自己已經筋疲力盡沒辦法再往前了。

    此時此刻,她忽然有些鬱悶的想哭,爲什麼自己那麼蠢,因爲愧疚就上了賀蓮蘇的車。賀蓮蘇死了就算了,關她什麼事,是賀蓮蘇擅作主張要救她,想着想着乾脆坐在路上生着悶氣。

    “天殺的賀蓮蘇你怎麼不被車直接撞死了算了”

    “你個臭不要臉的捲毛狐狸,世界上怎麼有你那麼厚顏無恥的男人,明明不喜歡你還要死纏爛打”

    罵的舒坦多了,伊品言脫掉鞋子,腦袋墊着鞋子躺在地上,看着頭頂上月朗星稀的夜空。

    不知道現在顧連池在做什麼是擔心她現在還在外面找她,還是已經因爲疲憊睡死了過去

    數着天上稀稀拉拉的星星,伊品言太累了,很快睡着了。

    不久,停在後面一百米處的汽車門打開,披着外套的賀蓮蘇走下來,保鏢正想跟上前,他舉手表示保鏢不用跟着他。

    賀蓮蘇一路都在偷偷跟蹤伊品言,想看看她到底能堅持走多久,沒想到她能走了足足三個小時,爲了能回去見顧連池,儘管知道外面危險,她還那麼拼命嗎。

    走近,賀蓮蘇在伊品言旁邊蹲下。面前的女人髒兮兮的,卻還是美麗依舊。

    幽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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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色的眼神有些憐惜,他伸手在伊品言光滑的臉頰上颳了刮,她沒有掙扎。

    可惜只是因爲她睡着了,如果醒着,想必她一定會狠狠甩開他的手。

    倔強的丫頭,明明在顧家受了那麼多委屈,還是不捨得放棄顧連池。

    可能是覺得冷,伊品言不自覺地摟住了身體。賀蓮蘇見狀,把外套脫下輕輕蓋在她身上,然後走到她腳邊看了看她的腳底,細嫩的皮已經磨出水泡。

    真是愛亂來。

    停在車旁的保鏢看着賀蓮蘇的一舉一動,想上去勸他回車上保暖,畢竟他傷勢還沒完全好,這裏風高露重對他的傷口不好,然而沒有得到允許,他不敢擅自上前。

    儘管睡得很沉,伊品言還是感覺到周圍的動靜。

    她強忍着疲憊睜開眼,卻看到一個金髮捲毛的腦袋。

    “你想幹嘛”她翻身坐直做防備姿態,當看清是賀蓮蘇後,她放下戒備的手:“你怎麼跟來了”

    賀蓮蘇笑了笑:“想你想得睡不着,想去房間找你聊聊天,看你不在就追出來找你了。”

    “你還真是陰魂不散。”

    “丫頭,既然醒了那就跟我回去,要睡就回去睡個舒服的好覺。”

    伊品言不樂意地說:“在你那裏睡覺不見得就比在這路邊睡着舒服,反正我就睡這兒了,明天醒起來我繼續走,反正被你騙到這來,我還不如死在路邊好了。”

    賀蓮蘇看她執拗地想重新躺回去,心裏又氣又無奈:“丫頭,你知道我不會太爲難你,不過你要是爲難自己,那我可只得收拾收拾對自己不負責任的你了。”

    說完,賀蓮蘇伸出左手將她拉起來。

    看了看不遠處的車,車上只有一名保鏢,伊品言笑話他:“喂,就你現在這病懨懨的模樣還想跟我來硬的,怕不是看不起我。”

    賀蓮蘇猜到她心裏的想法,輕笑:“我沒笑話你,倒是我是不是讓你小看了。”

    伊品言哦了一聲:“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賀蓮蘇毫不謙遜:“意思就是我就算病懨懨的,對付你還是沒問題。”

    講真,伊品言一直知道這隻捲毛狐狸危險,可從來不知道他的危險從何而來。

    今晚她心情本就鬱悶,聽他這麼說,乾脆豁出去:“那我不小心打死你,你別讓你的手下爲難我。”

    賀蓮蘇揚起一個迷倒衆生的笑:“你隨便。”

    隨便這個男人還真的是目中無人,伊品言其實不習慣主動攻擊,她擅長防禦的時候找到破綻讓對方倒下,不過賀蓮蘇既然那麼不怕死,那就給她一點教訓。

    然而她錯了,被給教訓的是她。

    伊品言應該要堅定不移地相信自己的直覺,這個男人危險,極度危險。

    對這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男人,不要以爲對方柔弱而被迷惑了,人家的肌肉那是按塊算的。

    好幾次伊品言差點要吃了對方的拳頭,卻都被他收住,而當她想要趁機反擊又被他閃了過去。

    伊品言知道自己沒有佔任何上風,停了下來:“你到底要怎麼樣”

    這句話賀蓮蘇自己也想問,他到底想要伊品言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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