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下了飛機換汽車,到了小縣城還要走一大段山路,路上就要三天的時間。
原本老葛是要派車來機場接陸羽風的,一路上護送着就到了山裏。以老葛跟陸岷山的關係,在他眼裏陸羽風不是他生意上的財神爺,而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大侄子。
陸岷山拒絕了老葛的要求,告訴他陸羽風自己能行。老葛也是個明白人,再沒堅持自己的想法。
陸岷山同老葛是一起在社會最底層摸爬滾打過的兄弟,當年多少次在生死的邊緣,彼此見過對方最狼狽的樣子。
陸岷山只有陸羽風一個兒子,他不想讓陸羽風給老葛留下軟弱無能的印象。他是狂風暴雨裏淌過來的,他的兒子也一定能行。
老葛嘴上不說,還是派了人留在機場,準備一路尾隨着陸羽風,暗中保護他。
陸羽風第一次接受這麼重要的任務,表面上看不出和平常有什麼不同,事實上他的內心也並沒有過多的忐忑,衆人見他是捧在手心裏長大的錦衣公子,沾不得一點兒泥垢,他自己則無知者無畏,不過就是進貨而已,一手交錢一手拿貨,沒那麼複雜。
何況對方還是看着他長大的葛叔。
出發前,按父親的交待,他沒有跟任何人說起自己的行程,包括媽媽、妹妹還有洛之溪。
臨出門的前一天,陸羽風把洛之溪約了出來,兩人如平常約會一樣,喫飯逛街看電影,然後洛之溪陪着陸羽風去打電遊。
陸羽風打得一手好電遊,人又長得太帥氣,每一次出現在遊藝廳,周圍必會圍上一大羣女孩,吼着嗓子爲他尖叫。
送洛之溪回家的路上,洛之溪忽然問陸羽風:“羽風,我總覺得,你不適合做生意,你更像一個明星,每天耍耍酷,就有一大票粉絲了。”
陸羽風笑了:“說什麼傻話呢,我不做生意,將來陸氏怎麼辦,我拿什麼養你。”
洛之溪想了想說:“要不我養你好了,你去做你喜歡的事情。”
陸羽風心裏一暖,深情地看着洛之溪,笑着說:“傻丫頭,你爸媽會允許一個還需要你來養的男人,做你的老公嗎放心,我一定是耍酷裏面最會做生意的,做生意裏面耍酷耍得最帥的。”
洛之溪被陸羽風逗笑了,甜蜜地反問到:“真的嗎”
“真的。”陸羽風很認真地回答她。
爲了心愛的女孩,他也應該儘管進入陸氏接班人的角色。陸羽風暗下決心,一定要幹出個樣子給洛之溪看。
洛之溪笑着笑着又掐了陸羽風一下:“告訴你啊,不管是做生意還是耍酷,你要是敢跟那些女孩子眉來眼去的,我就割了你的閹了你。”
陸羽風的臉上立刻變色,看着洛之溪,一副驚懼的古怪樣子。
愛情真是個可怕的東西,會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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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羽風怎麼也不會想到,當他還在和洛之溪卿卿我我的時候,一張鋪天蓋地的網,在慢慢地向他收緊。
洛之川這幾天情緒高度緊張,每天午夜之後必要跟阿偉電話聯繫,確保此次行動天衣無縫。
他要把陸羽風剛剛建立起來的威信,無情的扼殺在搖籃裏,他要讓這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公子哥,在洛之溪的面前露出原形。
雲南的老葛是白族,有四個孩子,兩個女兒跟兩個兒子,其中最小的兒子,是他在外面的姘頭所生。叫姘頭難聽些,這個女人比老葛小二十歲,還是一個大學生,跟老葛在飛機上認識,後來就上了老葛的牀。
這個年輕女人很爭氣,第一胎就給老葛生了個男孩,長得虎頭虎腦非常可愛,還很機靈。老葛說,有文化的女人生的孩子果然不一樣,自此,這個幺兒就成了老葛的心頭肉。
幺兒今年上小學一年級,爲了讓兒子受到最好的教育,老葛在昆明給姘頭買了套房子,這裏算是他的半個家,平均一個月能回來一次。
老葛採礦,給陸岷山提供珠寶原石,他這生意,跟陸岷山坐在辦公室裏指點江山不一樣。有多少人想搶他的地盤,又有多少人盯着他的錢袋子,雲南邊境上走私的,吸毒的,販毒的,哪一個不是豁命的主兒。老葛爲了他的家業,爲了這四個孩子,尤其是他的寶貝幺兒,他是提着刀在山裏走,每天都在刀口上混日子。
阿偉已經把老葛的底摸清,在陸羽風將要動身的前一天,他們的計劃開始實施。
老葛的幺兒讀的是私立小學,週一到週五住校,琴棋書畫樣樣都學。老葛的姘頭還養了一個小白臉兒,是一個漂泊在雲南的流浪歌手,平常兒子不在身邊,老葛也不在身邊,她跟這個小白臉兒如膠似漆,花着老葛的錢,養着自己的小男人。
按計劃,陸羽風週六到達昆明,週一能進山見到老葛,在山裏驗貨,交定金,提貨,找物流,週四返回。
週六正好是老葛的幺兒回家的日子。
通常老葛的姘頭跟小白臉週五下午依依不捨地分開,姘頭接兒子回家,孃兒倆過個週末,有時候老葛過來,也奔着週末能見見兒子。
按常理,不管老葛來不來,小白臉是不能在週末出現的,畢竟幺兒也大了。
於是在週五這一晚,陸羽風出發的前夜,小白臉剛剛跟姘頭分手,美滋滋地拿着一筆錢,準備去地下錢莊賭一把。
他一直都賭,無論輸贏,只賭兩千塊,過了這個線兒就撤,倒也安全。
小賭怡情,這個小白臉兒還挺有分寸。
可是這一晚,他照例下賭,卻輸了二百萬。
他不知道賭場今天爲什麼換了規矩,他稀裏糊塗地就押錯了局。
哭着喊着求饒,衣服褲子都脫光,只剩褲衩了,他也拿不出二百萬。
在一條腿跟二百萬之間,他選擇了求助朋友。
他給老葛的姘頭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