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之溪最近很落寞,因爲陸羽風是那樣的不開心。
仙祺有一陣子沒有去學校接洛之溪了,既然對方不喜歡,他就接受天銘的意見,欲速則不達,不如先和她分開幾天。
果然,兩週以後洛之溪在校門外見到他,沒有了牴觸,竟似很高興。
“仙祺。”她喚他的名字。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這個活了多少萬年的老朽,被一個小姑娘喊來喊去的。
想來在這人間,直接喊他名字的人,還真是不多。
所有人都仰望他,尊敬他,卻從未曾真正地走近他。
洛之溪喊他“仙祺”,他忽然覺得,這樣的親近,真好。
“好久不見,小丫頭,你怎麼瘦了這麼多。”仙祺心疼地問到。
洛之溪本就苗條修長,現在更是瘦削得像一張紙,風一吹就倒了似的。
洛之溪低頭,眼圈紅了:“你也知道了吧,我哥去陸氏了,小風他整日都不開心,似乎所有的人都在看他的笑話。一個親生兒子,在父親的眼裏還不如一個準女婿。”
仙祺點點頭,陸氏與洛氏的高層變動是件大事,行業內的人都知道了。
“莫要怪你哥哥和你爸爸,這樣做,對陸羽風是好事。”仙祺輕聲安慰着洛之溪。
“爲什麼”洛之溪畢竟年輕,又不懂生意上的那些來來往往。
“你想啊,你哥能幹,人人都知道,他只是去當總經理,不是董事長。陸岷山現在身體不好,陸氏如果在陸羽風的手裏垮掉了,那他真是把自己的親兒子推到萬劫不復的境地了。所以,洛之川能幹,去恢復陸氏的商業繁榮,又讓陸羽風知恥而後勇,跟着洛之川多學一點東西,這不是兩全其美的好事嗎”仙祺耐心地解釋給洛之溪聽。
洛之溪仔細想想,確實是這麼個理兒,但理在人心不一定在,現在的人都是很勢力的,如今陸羽風的日子不好過,她不知怎麼幫他。
“陸羽風他很聰明,只是對生意沒什麼興趣,所以總是心不在焉。受一點挫折對他是好事,你不要太擔心。”仙祺見洛之溪還是皺眉,繼續說到。
“好吧”洛之溪展顏一笑,“你生意做得那麼成功,你說的應該都是對的,這回聽你的。”
仙祺莫名地有些感動,又有些難受,深深看了一眼洛之溪,然後牽過她的手:“走,我帶你去喫好喫的,你要胖一點,瘦得快成骷髏了。”
洛之溪氣結,哪有一個男人約一個女孩子,然後誇女孩是個“骷髏”的
這個仙祺,做生意一流,情商真是太低了,洛之溪悶悶地想了想,又自顧自撲哧地笑起來。
她很久沒笑得這麼開心了。
仙祺將一直形影不離的天銘也打發了,親自開車,帶洛之溪去喫杜老闆的私房菜。
車上,仙祺緩緩說到:“小溪,不要再避開我,我知道你對陸羽風一往情深。我是個孤單的人,只想把你當成妹妹一樣的寵着。有事情需要幫忙,你一定要告訴我。”
男女之間的感情,最美的時刻不是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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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與癡纏,而是彼此間的內心豁然開朗,你心換我心,情意兩心知。
洛之溪心下感動,是自己以前把仙祺想得太狹隘了。
在杜老闆這裏,總是喫得很滿足。而杜可薇那個小丫頭,估計是早戀了。
“今天的甜品,明明甜度和以前差不多,爲什麼喫在口中格外的甜蜜呢”洛之溪問杜可薇。
小丫頭羞得臉都紅了,洛之溪見捉弄成功,哈哈大笑。
“你這小丫頭,纔多大啊就敢談戀愛,說,你那男朋友是做什麼的”洛之溪索性破罐子破摔,將八卦進行到底。
杜可薇不說話,眼睛望向牆上。
洛之溪才發現,這裏牆上的畫作都換新的了。
是斑斕豹子在飛快的奔跑,畫面上充滿力量律動的美感。
是大片的斑馬在喫草,健碩的身影如此寧靜,讓人感受到生命的力量。
是廣袤的大草原一望無垠,綠油油的你恨不能赤腳踏在上面,去聲嘶力竭地高歌一曲。
是熾烈的陽光下,喝着露水的小昆蟲,那麼安詳,那麼喜悅,那麼滿足於大自然的饋贈。
“這些是”洛之溪疑惑地問杜可薇。
杜可薇低下頭,輕聲說到:“我沒有談戀愛啊,我就是很喜歡他,他是一個野生動物攝影師。”
洛之溪一瞬間很想飆一句髒話,枉她比杜可薇大了好幾歲,人家小姑娘一出手,戀愛談得就很酷好不好。
這位攝影師叫安北,是一位陝北漢子。大學考到北外學外語,認識了一位非洲同學,每天聽着這位非洲哥們兒講他的家鄉怎麼怎麼好,怎麼風吹草低現牛羊的,安北就坐不住了,大四寒假那年,他用了大學打工的錢,去非洲進行了一次畢業旅行。
立刻就愛上了那片雖然落後卻神奇無比的大陸。
在安北看來,非洲同他的家鄉陝北一樣,雖然不夠發達,卻恰恰保留了原始與純樸。
他太愛那裏的自由自在了。
大學畢業,北外的學生怎麼可能沒有好的去處,然而安北和他們都不一樣,他考了國際導遊證,開始帶團出國。
只去非洲。
在照顧好客人的同時,帶着他的單反,拍了一張又一張非洲大陸的照片。
還有那些大陸上的生物們,除了人,其他什麼動物他都拍。
慢慢的,安北的攝影作品有了名氣,在國家地理雜誌上發表了。
安北轉型做了一名專業的野生動物攝影師。
“他常來我這裏喫甜品,給我講非洲的故事,這些照片,都是他免費送給我的。”杜可薇用崇拜的語氣跟洛之溪說到。
“那你,向他表白了嗎”洛之溪滿懷期待地問。
杜可薇搖搖頭:“他說我還小,要好好學習。他說他要是像普通人那樣成家立業,結婚生子,他女兒現在都和我差不多大了。”
“他多大了”洛之溪好奇地問到。
“他四十五歲了。”杜可薇回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