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半夜了,荷花應該睡熟了。請()嘿嘿,荷花,這回我看你還怎麼找我!”
陸豪起身下牀穿好了衣服鞋襪,又從懷掏出了自己的錢袋放在桌子,這些錢是打算留給荷花用的。
隨後陸豪輕輕地走到門前用耳朵聽了聽外面的動靜,隨後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房門,又探出頭去左右張望了一下,擡腳便往外邁去。
陸豪這左腳剛剛落地,便覺着腳下踩着個軟綿綿的事物,低頭一看,當時嚇得陸豪摔進了屋,原來這門口竟然躺着一個人。
陸豪驚聲大叫,躺在門口的這人竟迷迷糊糊地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呆呆地看着摔倒在屋裏的陸豪。
陸豪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問道,
“你,你是什麼人?”
坐在門口這人愣了一會兒,然後突然站起身朝着屋走來,嚇得陸豪剛要去摸身的峨眉刺,只聽這人說道,
“豪哥,這大半夜的你要去哪啊?”
聽到這人說話的聲音,陸豪這才鬆了口氣,原來走進來的這個人竟然是荷花,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地問道,
“荷花,大半夜的不睡覺你躺在我門口乾什麼?你想嚇死我啊?!”
“豪哥,我是怕你大半夜跑了,所以把被褥拿到了你的門口,好守着你。你這是要幹什麼去啊?難道你真的又想把我甩掉?”
荷花看着陸豪穿得整整齊齊的,立刻猜出了陸豪的用意。陸豪只能編個謊話說道,
“呃,荷花,沒有,我都是發過毒誓的人,怎麼還會把你甩掉呢?呵呵,我這是睡到半夜突然覺得有些尿急,所以纔開門出去想個茅房,沒想到你竟然躺在門口。”
“個茅房?”
荷花有些不太相信地看着陸豪,
“茅房?這屋裏不是有夜壺嗎?你幹嘛要茅房啊?再說茅房你幹嘛要揹着包袱啊?你分明是還想把我甩掉,豪哥,你…”
這荷花說着說着又想哭,陸豪趕忙說道,
“沒有的事,沒有的事,我不是想跑,我不習慣在屋裏用夜壺,因爲味道太大了我睡覺聞着不舒服。揹着包袱是因爲我怕出去的時候再有賊進來偷走我的東西,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不得防備着點嗎,你說是不是啊!”
荷花始終有些半信半疑,說道,
“豪哥,我不管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是我不會再給你甩掉我的機會了,我要進來和你一塊睡。”
“哎,荷花,你,你不要這樣,咱們兩個男未婚女未嫁的怎麼好在一個屋裏睡覺,你還是個黃花大姑娘,這事要是傳出去對你的名聲可不好。”
荷花將門外的被褥全都拖了進來,然後把房門關好,將被褥重新鋪在了門口裏面,說道,
“我可顧不什麼名聲了,只要你別把我甩掉行。好了,豪哥,你想撒尿的話還是用夜壺吧,我不嫌味道大,今晚我睡在這裏了!”
荷花說着在門口躺了下來,把被子往身一蓋背朝着陸豪睡在了地。氣得陸豪是茶壺裏煮餃子—一肚子話說不出來,只能憤憤地將包袱摘了下來重重地扔回到牀,然後衣服也不脫地蓋被子繼續睡覺。
第二天一早陸豪還沒醒過來的時候,那荷花已經把洗臉水替陸豪打好了,來到陸豪的牀邊說道,
“豪哥,該起牀了,洗臉水我打好了,你起來洗把臉吧。我現在下去把早飯端來,你要是再晚起一會兒的話早飯該涼了。”
“這個荷花還真是難纏啊,怎麼賴我了呢?唉!真是倒黴!”
二人喫罷早飯結賬之時,荷花向店小二打聽了一下出城的方向,又買了些燒餅熟肉帶,並主動拿過陸豪的包袱背在身,跟着陸豪一併走了出來。
陸豪依舊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對面遠遠地走來了兩個道士,看形態還是兩個女道士。
二人均是身着淡藍色道袍,一人個子較高,頭扎髮髻,手持拂塵,昂頭挺胸,氣質高冷,看年紀應該在三十左右。另一人則是個小姑娘,大概十六七歲的樣子,長得也是非常清秀,手裏拐着一個菜籃,二人應該是出來採買菜品食物的。
這兩個年輕女道士邊走邊聊與陸豪二人擦肩而過,荷花不禁感嘆道,
“這兩個女子長得這麼美居然出家爲道,甘願一輩子與孤獨清冷爲伴,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嫁個豪門大戶享那一世的富貴豈不更好?”
陸豪並沒有關心荷花在說什麼,而是聽着那年輕女道士說話的聲音覺得有些耳熟,轉過身來看着那女道士離去的背影,試探性地叫了聲,
“翩翩?!”
一聲“翩翩”出口,那年輕的女道士隨即回頭,與陸豪四目相對。陸豪看着這女道士的臉心再也無法平靜下來,眼淚當時涌入了眼眶,
“翩翩,真的是你!”
那位年輕的女道士此時也認出了陸豪,扔下手的籃子快步朝着陸豪跑來,握着陸豪的雙手紅着眼眶說道,
“陸豪,是你,這麼長時間你跑到哪裏去了?你爲什麼把我一個人留在金陵,我差點,差點…”
這位年輕的女道士正是陸豪日思夜想、遍尋不到的葉翩翩。陸豪看着葉翩翩哭的梨花帶雨的,自己也想放聲大哭一下,發泄發泄自己壓抑了許久的情感,但又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當着三個女人的面哭有些出醜,便強忍着淚水說道,
“翩翩,你,你怎麼會在楚州?你可知道我在金陵找了你好久好久,連妓院裏都翻遍了也沒有發現你的蹤跡。”
那荷花看着這二人皆是眼淚汪汪的樣子,不明白這二人之間發生了什麼故事,此時也不好相問,只得站在一旁愣愣地看着。
那個年紀稍長的女道士這時也走了過來,看着葉翩翩已經哭紅了眼睛,便問道,
“翩翩,難道此人便是你曾經提起的羅子浮?”
女道士一句話便將陸豪和葉翩翩二人重新拉開了距離,將二人之間長久以來的思念瞬間轉化成了無的尷尬。
葉翩翩擦了擦眼淚,對着那女道士說道,
“姐姐,不是的。這位是陸豪,是他把我從棺木裏救出來的,我跟你說過的。”
“陸豪,哦,我想起來了,是他帶着你離開徐州的,呵呵。翩翩,這大街也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你帶着他們先回道觀吧,在觀裏好好聊聊,我一個人去買菜行。”
“好的,姐姐,那我先回去了,你一個人小心點!”
那女道士一走,陸豪便急不可耐地拉着葉翩翩問道,
“翩翩,快跟我說說你爲什麼會來到楚州呢?”
“陸豪,此事還要從你們離開館驛後說起,我們邊走邊說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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