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一拳,瞬間就瓦解了青皮的戰鬥力。要說青皮可不是軟蛋,別看他是個黑二代,但是至少親手砍過兩位數的人了。只是宋麟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力量也實在是太大,他根本就反應不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肋骨都不知道斷了幾根了。
那十幾個剛出道的小崽子正在和跑跑書記纏鬥,之所以說是纏鬥,主要是跑跑和書記都拼命了,導致他們無法像剛纔那樣壓倒性的打倒跑跑和書記。而且他們也在觀望着,觀望着青皮和宋麟的戰鬥,如果說青皮他們三個把宋麟砍倒在地,那自然是樹立了他們的信心,毆打跑跑和書記時候也更敢下狠手。但是如果青皮他們三個都被宋麟打倒
“住手別,別打啦”
悽慘又熟悉的聲音傳來,十幾個小崽子們都是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回頭去看,頓時一個個驚得目瞪口呆。
就這麼一轉眼的功夫,有沒有三秒鐘啊不但金毛和銀環這哥倆兒躺在地上起不來了,連青皮也是被撂倒了,更丟人的是青皮趴在那裏,頭被那個叫宋麟的狠人侮辱性的踩在腳下,大臉直接貼着粗糙冰冷的水泥磚上,除了灰塵就是血,那叫一個造孽。
狗腿刀已經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向來最囂張的青皮哥現在狼狽的被人踩在腳下喊着別打了,這一幕,實在是給這十幾個剛出道的小崽子帶來了極強烈的心理震撼。
他們一直以爲出來混是件很牛逼的事情,爲什麼加入黑社會,威風英雄主義夠勇我不喜歡你,我可以揍你我看你不順眼,我就可以扁你但是他們真的沒想到,原來黑社會還有這樣衰的一面,被人高高在上的踩在腳下,喫一嘴灰,滿臉是血,命運握在人家的手裏,能不能活下去都只在人家一念之間。
出來混,真的是對的嗎小崽子們迷茫了,他們傻愣愣的看着他們昔日的偶像青皮哥,第一次意識到或許這條路可能選錯了
書記和跑跑由於拼命還手,反而比剛剛情況好多了,這時候一見宋麟掌握了大局,便推開擋路的小崽子都跑到了宋麟的身邊。跑跑更是乾脆把青皮的狗腿刀撿了起來,紅着眼睛過去向青皮腦袋上砍去。
青皮嚇得閉上眼喊“不要”,他確實是能砍能殺,可是真正死到臨頭卻仍是慫了。要是砍他的是些大哥,他反倒會硬着頭皮裝下視死如歸的好漢。可是在跑跑面前他卻不敢,因爲他知道其實最敢下手的人不是他們這些老混子,而是那些初出茅廬的黃毛小子。一個熱血上涌,什麼都敢幹的,很顯然跑跑就是這種危險的人物。
 書記嚇了一跳想拉住跑跑卻已經來不及,宋麟一把推開了跑跑。跑跑向後一個趔趄,狠狠瞪過去卻發現原來是宋麟。他是紅了眼了,但在他的心裏終究是有着底線,在他的心裏,宋麟和書記有着十分重要的位置。跑跑大口喘息着,半晌才穩住了情緒,咬着牙改砍爲拍,刀背在青皮腦袋上“噹噹”拍了兩下:“下次,你的頭我一定要砍”
聽到跑跑這話,青皮就知道他死不了了。一般砍人憑的都是一時熱血,當這股熱血退了,再砍可就很難鼓起勇氣了,畢竟這是法治社會,要砍人沒那麼容易做好心理準備的。既然命保住了,三個狠學生都恢復了理智,青皮就得給自己搏下面子了。
別看青皮也才二十多歲,他可正兒八經是個大哥,手底下帶着幾十個小弟的,讓三個學生給打成這樣他的臉往哪兒放
雖然是頭被宋麟踩在腳下,不能去看到那些小崽子們是什麼表情。但是憑想象,青皮已經覺得鍼芒在背了。他怕死,但是他更怕失去江湖地位。
一咬牙,青皮叫囂道:“媽逼有種你們殺了我否則我讓你們走不出沙壩區”
“咔嚓”
宋麟一腳狠狠跺了下去,頓時青皮半邊大牙都被震脫了,半張臉都癟了下去,滿口血沫子順着嘴丫子流出來,宋麟一下子就啞巴了。疼倒是不那麼疼,關鍵是心靈上的震撼,那清脆的骨骼斷裂聲刺激着腦神經,青皮幾乎以爲是自己的腦袋都被踩碎了
而在其他人的眼裏,看到的就是宋麟猛地一腳踩下,青皮的四肢瞬間伸得筆直,整個人一下子都好像拉長了似的。而當宋麟擡起腳來之後,青皮的身體蜷縮了起來,眼淚鼻涕鮮血甚至連屎尿都出來了
這一腳是跺在青皮的臉上,但是卻讓那些小崽子們感覺是跺在他們的心上,不由自主的替換成自己,而後感同身受的打個寒噤,如果不是心裏還有顧忌,只怕他們早就一鬨而散了。
書記小臉煞白,把眼鏡摘下來擦擦又戴上,戴上又摘下來擦擦,他是真被宋麟給嚇到了。他認識的宋麟,確實是衝動、能打,但絕對沒到這麼殘忍的地步。書記知道這和自己所受的教育相悖,從小父母就教育他要屈己待人,凡是忍讓,他也一直都是這麼做的。可是現在,他卻覺得這樣很暢快,宣泄淋漓的暢快
跑跑卻是攥緊了拳頭,平時呆滯的眼睛此刻閃閃發光,興奮的直哆嗦。宋麟的果斷讓他的血液又沸騰了起來,他的心裏只有一個聲音在吶喊着:打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