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腳趾小孩子打架纔出這招一一一一一一這是牛明在被踩之前的剎那間想法,但是在被踩倒之後,牛明的勇氣都彷彿一下子被踩了個粉碎。他本來是不把宋麟放在眼裏的,或者說他意識裏宋麟根本就不是和自己同級別的對手。但是被以非常兒戲的手法打敗之後,強烈的反差讓牛明的氣勢損失殆盡,再也鼓不起勇氣跟宋麟一戰了。

    而連牛明都被宋麟這麼輕而易舉的擊敗,男模們雖然仍然沒有把宋麟看成他們內部的一員,卻是沒人敢再小看宋麟了。

    宋麟找了個覺得不錯的鋪位,直接躺下睡了。他睡覺的姿勢還是比較特別的,往那裏一趴,雙手雙腳全打開,完全就是個“大”字。

    原本地鋪足夠每個人都很寬鬆的睡,但是宋麟這樣一搞就顯得擁擠許多了。

    但是男模們大眼瞪小眼,誰也不願去沒事招惹宋麟,只好各自心裏抱怨着擠擠睡了,沒人去要求宋麟什麼,牛明和馬亮這對師兄弟的前車之鑑在那裏擺着呢,誰又不比誰傻多少。

    牛明這個事兒搞的男模們都很沒面子,也就沒什麼心情再閒聊了。

    他們有保密紀律,是不能給人發短信打電話的,所以除了睡覺基本上沒事可幹了。

    等到熄了燈,宋麟抿嘴笑了下,都是一羣欺軟怕硬的傢伙。他也懶得和他們計較,反正只是暫時性的合作,等到曹老離開大渝市宋麟就可以交差了。

    凌晨四點,何流藍便來叫牀了,推開門一看,眼前的一幕讓他不禁皺起了眉頭。只見地上的通鋪至少四分之一的位置讓宋麟給佔了,宋麟這傢伙就差整個人橫過來睡了,但是其他八個男模都是委屈的擠在一起,竟然沒人敢去跟宋麟搶地方。

    看起來,他們之間已經達成了某種默契了呢。何流藍頗爲複雜的目光看了宋麟一眼,八個男模是他的得力手下,但是竟然讓宋麟給壓得死死的,這讓何流藍心裏都很不爽。

    “起牀”何流藍一聲令下,剛剛還睡着的男模們頓時條件反射一般彈起身來,他們都是隻脫下了西服外套的,起來就馬上戰成了一排等待何流藍接下來的命令。

    宋麟也馬上起來了,和他們站在了一起,顯得神采奕奕精計百倍。

    對於他而言,睡不睡其實意義都不大了。倒不像其他人,這麼早起牀都是強打精神睡眼惺忪的。

    精神面貌一對比,何流藍就覺得這宋麟果然是有些與衆不同,曹老的眼光果然犀利。

    “五點鐘出發,點到名字的人隨行,其餘人留守。老規矩,有問題的一定要提前說出來,爲什麼,你們懂的。

    ”何流藍簡單的下達了命令,然後說道:“牛明”“報告”牛明老老實實的舉手:“隊長,婁的腳筋傷了。”“怎麼搞的”何流藍臉色很不好看,點名的第一個人就有問題,換成誰都會不爽的。

    牛明吱吱唔唔的說不出所以然來,但是何流藍也沒有繼續深究的意思。說出來就是好的,曾經有過同僚,身體有暗傷但是不肯說出來,強行執行任務,最後結果就是自己死了不說,還要連累某位首長。所以有問題就一定要說出來,哪怕只是小小的問題,都可能會在戰鬥中造成意外的結果。

    何流藍繼續點名:“馬亮”

    “報告”馬亮垂頭喪氣的舉手:“隊長,我的膝蓋軟組織挫傷”“怎麼回事”何流藍瞪起了眼睛,他的眼睛不大,但是很有神,盯着人的時候咄咄逼人透人心肺。

    牛明馬亮他們對何流藍可都是服氣的很,見何流藍追究,他們又不敢說是因爲跟宋麟挑釁的結果,只好悶頭不吭氣。但是其他人的神色很顯然都暴露了事實的真相。

    何流藍的目光落在了宋麟的身上,心中不禁真正把這個人放在了和自己同個層次上。看起來通鋪的情況,並不是大家謙讓,而根本就是被宋麟打服了。宋麟區區一個年輕人,如此輕而易舉的折服了這些兵王級的高手,自己之前還真是小覷他了。

    何流藍只好又點了兩個人的名字:張龍、趙虎,好在這兩人都是沒問題的。不過叫了這兩人的時候,其他人都是臉上露出不服氣和羨慕的眼神。但唯獨何流藍鼻後叫宋麟的時候,人們都收回目光老老實實的站那裏默哀。

    何流藍深深的看了宋麟一眼,然後下命令道:“點了名的儘快洗漱收拾準備,五點整準時出發”等到何流藍走了出去,牛明和馬亮都是又怨又惱,

    如果不是因爲傷在了宋麟的手下,本該就是他們倆都去的。何流籃手下的四大金剛。就是張龍趙虎牛明馬亮。結果張龍趙虎去了,牛明馬亮反而只能留守,這讓他們心裏怎麼能好受

    馬亮是敢怒不敢言,牛明的性子比馬亮要更魯直一些,他憋了半天,終於在宋麟洗臉的時候走了過去,甕聲甕氣的道:“我們去不了,不怪你,這是我們自找的。昨晚的事情,我向你道歉。但是有件事,必須跟你先說清楚,我們老總是國家的偉人,沒有老總年輕時的浴血奮戰,就沒有我們現在的和諧社會。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把對我們的怨念代入到工作中去,一定要保護好老總”

    宋麟用一次性毛巾擦拭着臉,看也不看牛明一眼的道:“我像是那麼不負責的人嗎”

    “對不起。”牛明鬆了口氣,悶了會兒才又繼續說道:“我們都跟了老總好幾年了,老總是位值得尊重的老人,我們每個人都希望他老人家長命百歲,全國人民也都希望他能夠壽比南山。但是總有一些反黨反國分子,還有那些敵人特工希望我們的精神圖騰倒塌。如果可以,我們每個人都隨時願意替老總捐軀。我知道要求你在關鍵時刻替老總擋子彈可能太勉強你了,畢竟你只是臨時支援我們的。但是,我希望你能夠盡你的全部力量,這算是我和馬亮懇求你的。”

    馬亮這個時候也已經站在了牛明身邊,垂下了頭,沒有了前一天驕傲的氣焰,很認真的對宋麟道:“對不起,雖然很過分,但還是拜託你了。以後如果有什麼用得着我們師兄弟的,只要你一句話,我們隨叫隨到,赴湯蹈火”

    宋麟頗感意外的看着這兩個人,他實在是沒有想到,昨晚的矛盾,居然這麼快就得到化解了。而化解矛盾的原因很簡單,就是處於牛明、馬亮他們對曹老的敬愛。僅此而已。

    牛明、馬亮他們或許有着各種各樣的性格缺點,但是他們對於曹老的忠誠是毋庸置疑的。而其他人,亦然。每個人看向宋麟的目光都有點沉重,就彷彿是把他們的責任都託付給了宋麟。

    對於他們做領導警衛的人而言,其實任何時候都可能遇到生命危險。不要看之前都沒出過什麼事,誰知道這一次會不會就遇刺誰也不敢保證,所以他們只能把精神加諸在可以去的同伴身上。

    張龍趙虎過來對宋麟伸出了手,宋麟看了看他們,伸出了雙手和他們緊握在了一起。

    這一刻,宋麟感覺到自己已經融入了他們。

    其實要融入一個集體真的很難,可有時候又真的很簡單。因爲大家都爲了同一個目標,目標一致的時候,心就在一起了。

    很快五點鐘就到了,曹老就在何流藍、宋麟、張龍趙虎的陪同下一起離開了曹家老宅。

    這曹家老宅就在山腰上,再往上走就沒有大路,全都是崎嶇小

    路。大渝市地處西南,四季常青,山上多的是茂密老林。

    即便是崎嶇小路上,也都被兩旁的樹枝、灌木叢給遮擋着,更有些鉤人的荊辣條,十分難走。張龍趙虎兩人的額頭上都戴着電筒,這樣就把手解放出來,用早就準備好了柴刀,在前面開路。

    曹老走在中間,何流藍拿着手電筒在其身側,不時攙扶一把。宋麟則走在最後,不時用手電筒掃射下後方。

    一路上,除了磕磕絆絆以外,似乎沒有遇到什麼危險。但是除了曹老以外,沒有人敢放鬆。

    曹老的記憶力很好,一路上遇到不少墳頭,他都是直接走過,很多年過去了,他依然記得父母埋葬的地方。

    大概走了半個多小時左右的時間,還不到六點,就到了曹老父母的墳頭所在處。這個時候天已經矇矇亮了,但是在深山老林裏還是光線昏暗的很,必須電筒照明。

    張龍趙虎已經很熟悉流程了,他們先去圍着墳頭拔雜草,何流藍則拿下揹着的揹包,從裏面往外拿紙錢、金銀元寶、香燭、糕點水果等供品。

    曹老則是顫巍巍的跪了下來,在父母的墳前默哀着。他老人家的嘴脣哆嗦着,似乎要哭出來,卻又壓抑着沒有落下眼淚,只是溼潤着眼眶久久不語。

    宋麟站在曹老的身後,總覺得十分怪異,似乎有什麼不祥的預感。

    可是這附近沒有什麼風吹草動,讓宋麟頗爲不安。

    忽然

    墳頭上伸出了一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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