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名高級軍官鐵青着臉盯着特別作戰部部長唐敬忠,以及血狐大隊大隊長張復基。
“這是譁變。”一名中將忍着怒火盯着唐敬忠道:“新中國以來還沒有出現過這種事,唐部長,難道你要造反”
“不”唐敬忠直視上級的雙眼道:“這是士兵們的心願,亦是血狐大隊的需要。任務非常緊急,請首長立即做出決議”
“決議”中將捏着拳頭低吼道:“你讓我怎麼做決議一槍斃了你”
中將真的想一槍斃了唐敬忠,因爲上級的命令對血狐大隊竟然完全沒有作用了。整個血狐大隊拒絕執行任務,並且提出條件:必須讓顏烽火參戰”
這是一場絕對的威脅,以拒絕服從命令威脅。從新中國成立那天起,就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首長”張復基站的筆挺,衝中將大聲道:“顏烽火併不重要,有他無他並不影響血狐大隊的任何行動。可重要的是血狐大隊的核心,血狐大隊的魂,而這個魂就是血狐王牌。”
“難道沒有王牌就不能戰鬥了嗎”中將死死瞪着張復基道:“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我可以清楚的告訴你們:你們已經踏破了底線”
“不,沒有”唐敬忠毫不猶豫的大聲道:“而是特甲類部隊踏破了血狐的底線我們不是譁變,我們不是造反我們只是請求”
“有這樣請求的”中將大笑,轉過身衝身邊的警衛員命令道:“立即通知叢林狼,出戰”
“是”
警衛員答了一聲是,立即轉身。
可剛轉身,就看到眼前一黑,重重栽倒在地上。
血狐獵豹收起拳頭,挺胸擡頭規規矩矩的站在那裏,彷彿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你們”中將怒不可遏。
“首長”唐敬忠擡頭挺胸大聲道:“沒有任何一支部隊比血狐大隊更瞭解恐怖分子;沒有任何一支部隊比血狐大隊更懂得如何打擊恐怖分子。血狐大隊從組建以來,共犧牲六十六人,全部戰死在反恐戰場哪一支部隊比血狐大隊死的更多沒有就算是特甲類的龍朝部隊也沒有血狐大隊犧牲的多犧牲不是榮譽,血狐大隊也從未把犧牲當成過榮譽,因爲這是職責與義務,爲了祖國,爲了人民,馬革裹屍勿須還。首長,士兵們的要求並不高,他們只想讓血狐的魂帶着他們衝鋒陷陣,從前如此,現在如此,以後也是如此。”
唐敬忠頓了一下,嘴脣抿成一條線,目光從剛由生存考驗下來的血狐勇士的臉上掃過,用哽咽的聲音道:“首長,看看這些兵吧,您能想想這一場戰鬥過後,他們還有多少人能活着回來嗎不知道,您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們所求的不多,只想在這場戰鬥中跟着血狐的魂共同廝殺,共同進退。如果顏烽火在,那他就是血狐大隊永遠不倒的旗幟;哪怕他死,這面旗幟依舊會屹立不倒。我跟顏烽火的關係您知道,可您知道我爲什麼要把他送到血狐大隊嗎因爲他是我的女婿,既然是我的女婿,就得爲國死戰,流盡最後一滴血也正因爲他是我的女婿,我纔不允許他含冤,纔不允許他在軍事監獄裏渡過餘生。這是私心,但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您”
唐敬忠咬着牙齒,用有生以來最沉穩有力的聲音道:“顏烽火是死士,他是一名死士”
這個人是顏烽火,他是共和國的死士
中將深吸一口氣,緩緩走上前,面對上百站的筆挺,疲憊卻又充滿亢奮的血狐勇士。
“同志們”
“首長”
聲如雷動。
中間點點頭,輕聲問道:“顏烽火對你們真的那麼重要”
“血狐王牌,盡皆戰亡血狐王牌,盡皆戰亡”
百名血狐勇士發出排山倒海的吼聲,而這吼聲中又夾雜着蕭蕭的悲嗆,可更多的還是一往無前的堅定。爲國爲民,死便死了,軍人本該如此,從他們進入血狐大隊的第一天起,這就已經成爲他們的宿命。
中將點點頭,轉過身衝身後的陪同軍官道:“顏烽火是血狐大隊的魂,讓他回來。”
說完之後,中將擡起手腕看了眼手錶道:“二十分鐘後出發,抵達目的地休整,所有傷員返還四方城,就這樣。”
唐敬忠與張復基大喜過望,立即朝中將敬了一個軍禮。
“至於你們”中將看了唐敬忠與張復基一眼。
兩個人立即脫下軍帽,相互摘掉對方的軍銜領花。
“首長,我們願意接受一切處罰。”唐敬忠的眼睛裏滿是喜悅。
“處罰”中將輕嘆一口氣,搖搖頭道:“爲了一個顏烽火,值嗎”
“值”張復基認真無比的說道。
“好。”中將點點頭,伸手拍拍兩個人的肩膀輕聲道:“你們可以回家了,這
是這件事最好的結局。”
“謝謝首長”唐敬忠與張復基衝中將敬了一個軍禮,相互看着對方哈哈大笑起來。
的確,這是最好的結局,而且還是中將幫他們承受許多事之後的最好結局。他們兩個人的行爲踏破了底線,能夠脫下軍裝回到家,確實是最好的結局。
“祖燕山”
“到”
虎背熊腰、彪悍無比的祖燕山從集結點帳篷裏跑出來,衝中將敬了一個軍禮之後筆挺的站在他的面前。
“能否勝任”中將問道。
祖燕山眯了一下雙眼沒有說話,跑到血狐百名勇士前方,瞪着雙眼發生高吼:“我是祖燕山,從現在開始接手血狐大隊大隊長一職。我不想看到任何違抗命令的存在,否則就地槍決原大隊長張復基、原特別作戰部部長唐敬忠已就地免職,顏烽火即日迴歸。”
血狐勇士未動,一動不動,他們在尋找張復基的身影,可惜已經尋找不到。
看到這一幕,祖燕山沉吟片刻,猛的仰起頭,發出淒厲至極的狼嚎聲:“嗷嗚嗚嗚”
血狐勇士依舊未動,死死盯着祖燕山。
“嗷嗚”
又是一聲狼嚎聲響起,所有人把目光轉過去,盯着仰頭嗥叫的糖糖。
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
“嗷嗚嗚”“嗷嗚”
羣狼齊嗥,兇聲滿野
祖燕山則轉過身,衝中將沉聲道:“首長,臨陣換主將實屬不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