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人可以,顏烽火可以。
顏烽火直接端起步槍鎖定郝醫生的腦袋,衝其大聲叫道:“這種事讓我來幹吧,反正老子從前就幹過這種事,得心應手。郝醫生,安心去吧,我一定會多少幾個恐怖分子祭奠你的亡魂的。你也不希望這股恐怖分子逃走對吧,對不住了”
“大隊長”旁邊的李林一把按住顏烽火的槍口,衝他用力搖搖頭。
殺不得,事情沒有道那種程度,他們的首要選擇應該是營救,而不是殺。
“讓開”顏烽火瞪着李林發出吼聲:“難道要把這些恐怖分子全部放走嗎我們已經死多少人了現在不過是再死一個而已,你們下不了手,老子能下的了手”
“我現在應該做的是營救”李林寸步不讓。
“滾蛋”顏烽火一肘子把李林撞倒在地上,瞪着眼睛命令道:“我是軍事最高指揮官,我說殺就殺,有你什麼屁事”
說完之後,顏烽火一臉猙獰的端槍瞄向郝醫生,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旁邊的莫臥虎伸出胳膊狠狠朝上撞了一下,槍口失去準頭。
“砰”
彈頭擊打在空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顏烽火,你瘋了”莫臥虎死死瞪着顏烽火。
“我沒瘋,我只知道我血狐大隊的人被這幫雜碎一口氣幹掉了幾十個,我只知道我不能放這幫雜碎走。郝醫生又不是怕死,死他一個幹掉這堆恐怖分子有錯老子當初就親手幹掉過自己的戰友,那又怎樣我們是來殺人的,不是在這裏受要挾的。記住,我們現在是戰爭機器,我們不能拿自己當人看”
“但是”
“服從命令”顏烽火瞪着雙眼吼道。
“嘭”
拳頭與身體撞擊的聲音清晰傳出,傳遞到下面的山坳裏,傳遞到恐怖分子的耳朵裏。
他們的聲音很大,爭吵不休,似乎因爲一個郝醫生徹底亂套了。
仰躺在地上,顏烽火衝雷蕭揚揚頭低聲道:“怎麼樣,看清了嗎”
雷蕭搖搖頭道:“再來一次。”
顏烽火點頭,端槍扣動扳機。
“砰”
莫臥虎的身體狠狠震了一下,重重朝山下滾去。
“不要逼老子,老子現在就是一頭野獸,任何違抗命令者,以戰地抗命就地槍決”顏烽火像是徹底失控一般,衝所有人吼道:“莫臥虎已經被我槍決,還有誰敢制止我”
一片寂靜,所有的血狐隊員都陷入絕對的沉默。
“郝醫生”顏烽火猛的從樹後躍出來,端着步槍,一臉猙獰道:“對不住了”
就在這個時候,郝醫生的眼睛裏露出一抹濃濃的驚恐,身體下意識的朝一旁躲閃。
“咔”
機針撞空的聲音傳來,顏烽火的槍裏竟然沒有子彈了。
“把顏烽火綁起來”雷蕭充滿霸氣的聲音發出。
“綁起來顏烽火瘋了,快”
“拿繩子”
“”
噪雜的聲音傳出,顏烽火很快沒有了動靜。
大樹遮擋的山坡上,顏烽火看看雷蕭,又看看李
林,而後看向周邊盯着他的血狐隊員,深深嘆了口氣。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李林百思不得其解,自語道:“郝醫生怎麼可能是內奸他怎麼可能是內奸”
說完這番話,顏烽火從貼身衣兜裏掏出一張泛黃的小紙張,攤在李林、雷蕭等人面前。
泛黃的紙條上是一行任何人都看不懂的奇怪符號,沒有任何相連的地方,就像是用手隨便畫上去的一般,而且不是任何已知的密碼排列。
“這是什麼”雷蕭盯着發黃的小紙張問道。
“我也不知道。”顏烽火把小紙張遞給雷蕭道:“隊上的人都知道當年我喜歡胡鬧,帶着所有的軍犬把郝醫生的鴿子窩端了。鐵豹嬌貴,吃了生鴿子肉之後消化不好,吐出了綁在鴿子腿上的這個東西。”
“還有呢”李林沉聲問道。
“在北西伯利亞的時候,我曾經詢問過帕拉,你們知道帕拉怎麼說”顏烽火眯起的眼中充滿殺機道:“這是中亞最古老的的密碼傳送方式,用中亞的吐火羅語分拆而成的。它跟當今任何一種密碼形式都不一樣,因爲想要破解這種密碼,必須精通中亞古吐火羅語。”
“爲什麼當時不說”李林盯着顏烽火。
“當時說”顏烽火搖搖頭道:“教導員,他救過你的命嗎”
一句話就把李林問住了,的確是這樣,如果顏烽火貿然說出來的話,恐怕不會有任何一個人相信。很多時候在事實面前,人們更側重的依舊是感情。
“帶回四方城,帶回四方城”李林閉上雙眼,面色鐵青。
一直以來血狐大隊最尊敬的人竟然是隱藏二十多年的內奸,這個事實換作誰都受不了。
“呼”的一聲,雷蕭站起來,透過山林死死盯着郝醫生的雙眼,咬着牙齒道:“張朝陽是誰狙殺的”
聽到雷蕭的問話,郝醫生一怔,臉上慢慢的綻放出一抹笑容,閃電般地下身子,滾翻到山坳掩體之下。
“終於弄清楚了”郝醫生的聲音充滿了嘲諷。
“哈哈哈哈哈”雷蕭哈哈大笑,憤怒的幾乎要爆炸。
“晚了,看看你們的頭頂,呵呵呵。”郝醫生髮出陰陰的笑聲。
一顆黑乎乎的東西毫無徵兆的從山頂落下來,直直射進顏烽火幾人的所在地。
“榴彈”
“轟”
爆炸聲轟然響起,土石迸濺,枝葉飛舞。
巨大的爆炸聲中,顏烽火清晰的感覺到臉上傳來一片溫暖的滑膩,眼前的東西瞬間變成紅色。
抹了一把臉,看到教導員李林只剩下半截身體。慘白的腸子順着被截斷的腰部朝下流淌,混雜着殷紅的鮮血。
“教導員”
顏烽火撲上去,雙手捧起腸子往李林的腹腔裏裝。但是剛剛塞進去就流淌出來,根本沒有辦法阻止李林的死亡。
“部隊”李林用迅速擴散的瞳孔盯着顏烽火,發出最後的聲音:“靠你了”
顏烽火塞腸子的動作停止下來,任由其向下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