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太晚了呢
“寒笙哥哥。”
慕晨曦有些躲避着劉寒笙的目光，聲音有些低沉。
“哥哥呢”
劉寒笙面色平常，只是看着慕晨曦的眼裏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還是和平常一樣，現在，也就只等着那最後的結果了。”
慕晨曦的眼神有些嘆息。
“是啊，一切應該結束了。”
不管是林氏也好，慕氏也好，從上一輩子傳下來的恩怨，也是時候該結束了。
“小曦”
慕晨曦正在想些什麼，卻是聽見劉寒笙的聲音，她下意識的擡頭，卻對上了劉寒笙的眼睛。
劉寒笙的眼神清澈，無比的真摯，他看着慕晨曦的眼裏，是任誰都無法忽略的深情。
“小曦，等到這一切全部都結束了之後，能不能和我”
慕晨曦的眼睛猛然睜大，她下意識退後了一步，可是就在她還沒有來得及說出什麼話來的時候，她的表情一下子就凝固了。
她的腹部傳來了巨大的疼痛，慕晨曦臉色慘白的倒在地上，全身都因爲痛苦而瑟瑟發抖着。
劉寒笙看見她這般，臉色一白，卻是在稍微檢查了一下之後將慕晨曦整個人都抱了起來，然後衝了出去。
慕晨曦咬着牙倒在劉寒笙的懷裏，臉色蒼白如紙，眼裏全是瑩瑩可墜的淚。
她小心翼翼的抓住劉寒笙的一片衣角，然後用力的攢住，就像是用盡了一下全身的力氣一般，眼裏全是不捨和悲傷。
劉寒笙自己也明白的，他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她再也不是當初的慕晨曦。
慕晨曦現在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給抓緊着，所以，不可避免的，劉寒笙橫抱着慕晨曦將她送上醫院的消息，也傳入了大家的耳朵。
“朱麗葉與羅密歐之戀，中間疑似橫插一槓”
“慕氏風雲，再起波瀾。”
“是福還是禍慕氏總裁疑似辛勞成疾。”
可是不管別人寫的如何，外人如何的猜測，當林霖看見這條信息的時候，卻是冷笑了一聲。
她將報紙狠狠揉成一團扔到地上，嘴角上揚，滿是諷刺。
“時候，快到了。”
季輕舞趕到醫院裏面去的時候，出乎意料的，陽光大好，她看着生機勃勃的外面，不禁一陣恍惚。
兜兜轉轉，卻不知已然過去了一個春秋，沒想到，還是要在這般情況之下見到慕晨曦。
她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病房裏面的人聞聲轉頭看她，面容清俊，一如當初。
“輕舞。”
季輕舞點點頭，輕笑，“寒笙。”
當初的時候，她還在慕晨曦身邊爲她出謀劃策，卻看着兩個相愛的人因爲莫名的誤會而背道而馳，漸漸錯過了對方。
“小曦還在睡。”
劉寒笙這麼說着，他低頭看着慕晨曦，就連那脣角微小的褶皺都帶着令人心動的溫柔。
陽光從窗外透進來，照在兩個人的面容之上，帶着莫名的眷戀，美好的就像是一幅畫。
季輕舞看的有些恍惚，久久沒有說話。
季輕舞就算是現在也會後悔，如果當初她能夠直接挑明，那現在，這兩個人的結局，是不是就會不一樣
可惜沒有如果。
但是在這時，慕晨曦卻是慢慢睜開了眼睛，她的眼神還很茫然，卻是在轉頭看向劉寒笙的時候，變成了動人的微笑。
“寒笙哥哥。”
劉寒笙沒有說話，只是伸出手將她臉頰上的髮絲慢慢的撥開。
季輕舞走過去，輕聲，“小曦。”
慕晨曦轉頭看她，微笑。
“輕舞姐姐，你來了”
她下意識的往季輕舞的身後看去，但是那裏卻是空無一人。
慕晨曦的眼裏不禁有些失落。
季輕舞看見慕晨曦眼中的失落，連忙低聲解釋。
“你哥哥他現在不方便，你也知道的”
“嗯。”
在短暫的失落後，慕晨曦彎起脣角，輕笑，“我知道的，輕舞姐姐，沒關係的。”
哥哥最疼自己了，她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只是現在時間還沒有到而已。
慕晨曦的面色無比蒼白，季輕舞看着，從心底蔓延出來了一股疼痛。
她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摸嚮慕晨曦的面容，滿眼心疼，這就是她血緣相系的妹妹啊。
血緣相同，那種感覺真心不一樣。
就是以前，她也很是心疼這個小妹妹，想讓她好好的，現在也是。可是，慕晨曦卻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個樣子，變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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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就是那一次的小產，讓慕晨曦的身體變得更加惡劣。
可是，到後來孩子沒保住，身體卻更差了。
慕晨曦雖然是恨極了林亦舒，但是，卻也深愛着自己肚子裏面的孩子，爲了自己肚子裏面的孩子和慕氏，都能夠忍受嫁給自己深惡痛絕之人。
所以，當她流下孩子的瞬間，心裏面一下子茫然了起來。
也許是同爲女人，又或者是因爲血緣相通的關係，季輕舞也似乎能夠切身體會到那樣子的痛楚。
季輕舞無限悲憐的看着慕晨曦，可是慕晨曦卻是顧紫看着窗外，眼神迷離，似乎無悲無喜，但是季輕舞知道，她的心裏比誰都還要哀痛。
慕晨曦的身體很是虛弱，躺在牀上不一會兒就又睡着了。
劉寒笙替她細心的捏好被角，就和季輕舞一起去了外面。
“辰耀還好嗎”
這幾天，劉寒笙一直都在慕晨曦的身邊照顧她，還有公司的事情，算起來，卻是好久都沒有看見過慕辰耀了。
“嗯。”
季輕舞點點頭，只是眉宇之間有些憂愁。
“只是辛苦你和小曦了。”
劉寒笙搖頭，眼神溫和。
季輕舞看着面前的劉寒笙，忍不住在心裏輕嘆。
這個男人原本便是溫文爾雅，氣質文雅，令人禁不住心生嚮往。現在，在遊歷回來之後，更加多了一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令人看之心動。
有這樣的男人照顧小曦她也就好放心了。
“公司裏面的事情我會打點好的，不用擔心。”
劉寒笙輕笑，“只是，現在還要辰耀再忍一忍了。”
“當然。”
季輕舞點點頭，看着病房有些感嘆，最後卻化成了狠戾和悲哀。
那些讓他們現在支離破碎的人，早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季輕舞回到家的時候，慕辰耀坐在大廳沙發上，窗簾蓋着，一片昏暗，只剩下煙火的點點星光。
季輕舞知道他爲什麼會這樣。
自己的妹妹躺在醫院裏面，他卻不能去看。
季輕舞走過去，坐在慕辰耀的身邊，溫柔的抱住了他，低聲。
“不要擔心，小曦沒事。”
慕辰耀的動作一頓，卻是將煙按滅，反手將季輕舞摟在了自己的懷中。
慕辰耀的身上還帶着淡淡的菸草的味道，並不難聞，相反的，卻是讓季輕舞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一切都會過去的。”
季輕舞輕聲說着，卻是慢慢閉上了眼睛。
慕辰耀沉默，只良久，卻是在一片昏暗之中低聲說道。
“我要的代價，可不是隨便能夠給的。”
他的話語之中帶着難得的狠戾，帶着深寒之氣，令人不寒而慄。
季輕舞微微攏緊了他，睫毛微顫。
她知道，這一次，慕辰耀是真的生氣了。
那個人季輕舞忍不住苦笑了一聲，大概也絕對不會後悔做自己的所作所爲吧。
慕晨曦生病住院的事情很快便是在周圍傳了個飛快，同樣的，慕辰耀身爲慕晨曦的兄長，卻沒有去看望慕晨曦的信息也傳的飛快。
大家都在猜測是不是因爲慕氏企業財產分裂不均勻的原因導致零兩個人關係破裂。
不過，有人歡喜有人愁，褒貶不一也就暫且不說，只是，在某些人的眼中，這簡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林霖看着上面的報道，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絲冷笑。
兄妹是麼還不是照樣在錢財上面不堪一擊。
她冷冷的將報紙扔掉，眼神冷冽，帶着深切的惡意，令人寒顫不已。
“是時候了。”
當天進行股份轉讓協議的時候，葉嵩霖和賀亦安準時到了公證處。
因爲慕晨曦生病住院的原因，這一次的協同是由慕建麟出面的。
林霖進去的時候，氣氛十分的凝重，她看着坐在最前面的慕建麟，忍不住露出了一絲冷笑。
“好久不見了。”
慕建麟微皺雙眉，表情嚴肅，他看着林霖，面色僵硬了一下，還是說道：“沒想到這個時候還是來臨了。”
以前的時候，他就見過林霖。
那個時候，她就站在那個男人舉行葬禮的房子外面，面色陰鬱，眼神像是有些悲哀，但是很快就又變得冷酷而可怕起來。
他那個時候還不知道這個女人就是林霖，只是單純的覺得，這個女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冽氣息讓人不敢接近。
後來，在柳月去世以後，就連那個男人得名字都成爲了一個禁忌。
林霖雖是已然四十出頭的年紀了，只是，那容貌似乎像是被她身上的冷冽氣息給凍住了一般，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那美似乎也透着深寒之氣，無邊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