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時候,醫院曾經下過一次病危通知書,但是好在有驚無險,郝仁終究還是熬過去了,但是季輕舞卻並沒有因此放下心來,反而是更加的緊張了。
當然,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季輕舞覺得現在什麼都不重要,但是唯一不能夠拋棄的,就是生命。
只要能夠活着,那就什麼都好。
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季輕舞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轉身坐在了病房外面的長椅上,她低着頭,一言不發。
郝仁已經沒有什麼親人,唯一的親人,大概也就是郝卿,可是現在郝卿被抓走,都自身難保了,還能如何安慰郝仁呢
如今,也就只有銀鳳裏面關係比較好的來看看他,季輕舞忍不住有些心情低沉。
說實話,其實季輕舞還是挺佩服郝仁。
他今年也不過二十左右的年紀,只是人卻是十分的堅忍,雖然說嘴巴上從來都是能把死人說活了的,但是卻意外的很有原則當然,那個原則就是郝卿。
這個妹控。
季輕舞現在想起來第一次和郝仁見面,不禁好氣又好笑,那個時候,她身上還被葉芙瑤下着藥,結果這貨看她一個身穿名牌的孤零零的走在街頭,竟然起了搶劫的心思,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其實季輕舞也明白,除了郝仁那個時候有些理智,其實他到底還是心底比較善良,如果當時他硬要搶劫她的話,那麼她其實也反抗不了。
而且當時跟在他身邊的那些人,看着她的眼神又是那麼色眯眯的,很難不想到以後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他到底還是不忍心的。
這麼一個好好的少年,憑什麼要遭受到這種對待
季輕舞沉下臉來,目光深沉。
既然郝仁叫過她一聲姐,那麼,她自然不能讓自己的弟弟受到這樣的委屈。
還有小卿,她也一定會完璧歸趙
季輕舞站起身來,隔着玻璃窗看着躺在病牀上面色蒼白只能帶着呼吸器的少年,眸色深沉。
“你放心吧,”季輕舞輕聲立下誓言,“我一定會把小卿平平安安的帶回來的。”
不光是因爲曾經和郝仁立下的約定,也是因爲她把郝卿看成了自己的小妹妹。
哪有人,看見自己喜歡的小妹妹被人給抓走了還不生氣的呢
季輕舞想,這一次,一定得有一個happyending纔行不是嗎
傾溪最近都不在銀鳳裏面了,她將大部分的工作交給了十分可靠的一個人,自己成天往赫茲這裏跑。
赫茲雖然很是不耐煩,但是卻沒有說過不讓她來,傾溪自然是更加理所當然的在赫茲的周圍打晃,尤其是她聽說已經有郝卿的消息的時候,更加是激動。
“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出手”
這一次傾溪有些激動,她剛剛纔從醫院裏面回來,自然也是看見郝仁的慘狀,他們在一起在銀鳳裏面也將近一年的時間了,雖然很多時候都會打打鬧鬧的,但是也許是因爲年紀相近經歷相似的關係,所以兩個人的關係還是十分要好的鐵哥們關係,這一次看見郝仁這個樣子,傾溪心裏也不太好手。
再想一想郝卿落入了這羣變態的手中,心情是更加的複雜了。
剛開始的時候,她心裏面還有些安慰自己的來着,但是到後來的時候,她的心裏就越來越不安,尤其是看見郝仁的樣子,心中更是擔心不已。
郝卿的脾氣她也知道,任何人都可以說她不好,但是卻不能說她哥哥不好。
就像是以前的時候,銀鳳裏面有客人打郝卿的主意,結果當然是被阻止了,那個時候郝仁發了很大的脾氣,幾乎就要和那個客人動手了。
郝仁的戰鬥力也十分的強悍,着實不能小看,所以大家都在忙着安撫郝仁,倒是沒有看見那個客人竟然偷偷摸摸想要從後面偷襲。
可惜偷襲並沒有成功。
因爲他直接被郝卿一酒瓶子給砸暈了。
傾溪永遠都記得那個畫面,小丫頭明明怕的要命,全身都在發抖,臉色蒼白的,襯得她的眼睛更加透亮。
她拿着破碎的酒瓶子,顫抖着,卻是無比堅定的說道,“不,不要傷害我哥哥”
傾溪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如果郝卿知道郝仁現在這個樣子,肯定會很難受吧
那羣人,也不知道對待郝卿是怎樣的態度傾溪真是越想越不安,晚上都快要睡不着,一閉上眼睛,就似乎看見郝
連着幾天都這樣,傾溪實在是忍無可忍,就直接聯繫上了赫茲,然後氣勢洶洶的去找他了。
現在赫茲是唯一一個直面和那些人對抗的人,雖然人是雞毛了一點兒,但是對於郝卿的事情,看得出來,他也是非常着急的。
“時間已經不多了。”
赫茲皺着眉頭,顯然是有些不耐煩。
傾溪嚇了一跳,“什麼時間不多了”
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眉心一跳,“不會吧你還有幾個月不行啊,小卿現在都還沒有下落呢,你還不能死啊”
赫茲氣的青筋直蹦,“什麼幾個月,什麼死的我還好好的呢”
傾溪看了他一眼,鬆了一口氣,“那你說的什麼意思”
赫茲有些無語,但是對於傾溪的智商他實在是有些無語,根本不想解釋,只是偏過頭去,閉上了眼睛,任憑傾溪如何都不肯說明。
郝卿遺失了十幾年,最近纔要被這麼着急的找回來,難道不奇怪嗎
不過,這個女人估計也根本想不到會是因爲什麼。
赫茲睜開眼,看着一臉着急的傾溪,有些無語。
這個女人,也就只有身後的青幫可以利用一下了僅剩的優點,大概也是充費到了義氣上面。
傾溪眼見着赫茲閉緊嘴巴一個字都不肯說,也沒了辦法,只好偷偷摸摸的想要從他嘴裏套取情報。
“現在你都知道那些人在哪裏了你什麼時候動手啊”
赫茲看了她一眼,“現在還不是時候。”
傾溪當然是很着急,就怕萬一真的出了什麼問題怎麼辦,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意外了。
赫茲看了她一眼,倒是十分冷靜,“你現在就算是着急也沒有用,現在還根本不不是時候,你現在這麼意氣用事,到時候喫苦的還是自己。”
傾溪一想也的確是這樣,但是她心裏實在是太不安了,所以纔會讓理智自由奔走,現在這麼一想,傾溪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沉聲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赫茲支起手臂,笑意褪去,他看着某處,眼中帶了危險,一字一句的說道,“守,株,待,兔”
傾溪雖然不明白這貨究竟是在講些什麼,但是卻不妨礙她察言觀色。
赫茲這個人,剛開始的時候,傾溪只覺得這個男人自大,臭美,是隻整天就只知道開屏的孔雀。
但是現在看來就像是某一句話說的一樣,看人不能看表面。
赫茲被人坑了一把,迅速找到這裏來的時候,已經晚到了一步,但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有辦法將那些人都困在了一個地方,還守株待兔。
傾溪覺得,這個男人,也許並不像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這麼簡單。
但是他爲什麼一定要找到自己
本來傾溪覺得自己可能是有點用途纔會被赫茲找到坑了一把,但是現在想想,她既沒有武力又沒有勢力,這個赫茲,爲什麼要把她作爲合作同伴
傾溪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可取之處,如果是要與慕家合作,根本就不用繞這麼大的一個圈子特意來找她傾溪還是想不明白。
她這個人,屬於有話說話的那一種,她也問過赫茲爲什麼要找她幫忙,結果就被一聽就知道是糊弄的藉口給忽悠過去了,傾溪咬牙切齒,還沒有辦法,還真是夠作孽的。
這一次來,什麼都沒有問到,反而是問出了一肚子火。
傾溪眼見着赫茲這個王八蛋一個字都不肯吐出來,只好垂頭喪氣的走了。
一路上,她都在琢磨着這件事情,竟是沒有發現自己走着走着,竟是被一羣小混混給攔住了。
“呦,這小妞長得還不錯嘛”
傾溪猛然反應過來,她擡起頭,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前面是四五個小混混,看起來就是社會上面那些不學好的渣渣,以前的時候她也遇見過,但是那個時候她警惕性高的很,還沒有等到他們圍過來就已經逃之夭夭了,沒想到今天竟是栽了。
傾溪皺起眉頭,仔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局面,心中有些不安。
如果是三個的話,她可能還有點自信能夠逃脫,可這五個男的先不說男人和女人之間本來就有武力之間的差別,這五個小混混看那樣子,都知道混跡江湖已久,不好糊弄,逃跑的可能性實在是有些可憐。
傾溪想着,忍不住在心裏哀嘆了一聲。
人啊,還真是倒黴了隨便發個呆就遇上流氓圍堵來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