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幕羽站在人羣之中,看着神色從容的丁寧美眸中閃過一抹異彩,難道這傢伙是個賭石高手不成。
之前她把衆人對賭的一幕都看在眼裏,卻始終沒有跟着湊熱鬧,畢竟丁寧對她來說,只是個運氣不錯的小子罷了。
可現在,她覺得自己似乎看走了眼,這個始終淡定從容的小弟弟,好像有真本事啊。
要知道賭石靠的就是經驗和判斷,丁寧的表現始終不急不躁,好像早就肯定會賭漲似的。
如果這只是運氣也還罷了,如果他真有賭石的本事,那就不得了了,絕對是個人才啊。
白玉軒的發展已經到了瓶頸,如果能把他招攬過來,必然會如虎添翼,讓白玉軒得到一個飛躍性的突破。
項伯龍那一羣人臉色都難看到了極點,但到底賭漲還是賭垮,現在下結論還爲之過早,畢竟只有一面出綠,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白毛紈絝不耐煩的冷哼一聲:“瞎叫喚什麼,只是出綠而已,誰敢說就一定能賭漲”
“就是,說不定下面什麼都沒有呢,耐心等着吧。”
“等賭漲了再歡呼也不遲,現在還什麼都不好說呢。”
幾個紈絝臉色不好看的紛紛出言擠懟,讓衆人的議論聲嘎然而止,都是生意人,即便有些背景,也不願意得罪這樣沒腦子的二世祖。
白大少倒還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似乎沒有什麼事能夠讓他動容一般,只是幽深的眸子中閃爍着晦澀難明的光澤。
丁寧瞥了白大少一眼,覺得這個人有點意思,不說別的,光是那股子泰山崩於眼前而不色變的氣度就讓人爲之心折。
只是越是這樣的人反而越危險,因爲會叫的狗不咬人,會咬人的狗反而不叫,讓人很難從他的行爲舉止中看出他的想法。
解石師傅也知道自己失態了,訕訕的乾笑兩聲,表情重新恢復了嚴肅,一絲不苟的按照丁寧所做的記號開始切割。
“賭漲了,這賭漲了。”
丁寧只覺胳膊一疼,歪頭看去,只見穆嫣然緊張的看着毛料,興奮的臉蛋潮紅,跟個小女孩似的雀躍不已。
一支纖細修長的玉手無意識的抓住他的胳膊,似乎不這樣無法表達她內心的喜悅。
這樣的一幕和她冰山女王的氣質完全脫節,更像是個充滿了青春活力的美少女,讓丁寧心裏爲之一暖。
這個冷冰冰的女人,其實還是很希望自己能贏的,在自己惡言相向的情況下還能這樣爲自己高興,看來也是個心地善良的女人啊。
丁寧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露出笑容,不得不說,她的笑容真的好純好美,如果能把這樣的女王娶回家,光是看着也覺得很幸福吧。
想着想着,他忍不住咧開嘴傻笑起來,冰冷的女王雖好,但還是這笑起來的女王還更讓人怦然心動啊。
“笑什麼笑,無賴,我和你很熟嗎”
穆嫣然這才發覺某人在直勾勾的看着她傻笑,就差沒流下哈喇子了,忍不住俏臉一紅,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怒懟一聲。
“呶,不熟你擰我胳膊幹什麼”
丁寧揶揄的衝她還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呶了呶嘴。
穆嫣然這才發覺自己竟然失態了,不由惱羞成怒,跟觸電似的收回手,傲嬌的擡起頭,又恢復了女王範:“哼,我是怕你太激動暈過去了,所以纔好心的扶你一把。”
“那倒不必,畢竟你是我公司的玉雕師,我身爲你的領導,自然不能見死不救,畢竟范進中舉這樣的慘案時有發生。”
穆嫣然冷着臉,一副不用太感動的模樣,脣角微微翹起的弧度讓她的冰冷下降了好幾個檔次,看起來似乎心情很不錯。
“能有這樣的領導,還真是讓我感動的想哭呢,哎,該怎麼感謝領導呢”
丁寧一臉苦惱的撓着下巴,突然賤兮兮的一笑:“承蒙大恩,我無以爲報,要不我就以身相許得了。”
穆嫣然一臉嫌棄的後退兩步,和他拉開距離,滿臉不屑的低聲鄙夷道:“就知道你這樣的無賴沒安好心,去找你的少婦姐姐去啊,她一定會願意你以身相許的。”
丁寧笑的很深邃,摩挲着長着細密絨毛的下巴,皺起眉頭幸災樂禍的說道:“我怎麼好像聞到一股子酸味啊”
“酸味我看你是緊張的汗流多了,汗臭味可不就是酸的。”
穆嫣然顯然應付這樣的挑逗很有經驗,臉不紅心不跳,目不斜視的看着前方,無視了某人的調戲。
丁寧哀嘆一聲,這妞油鹽不進,看來征服之路還遙遙無期啊。
隨着解石師傅跟打了雞血似的,賣力的在那擦原石,項伯龍等人臉色已經陰沉的能滴出水來了。
丁寧調戲失敗,知道穆嫣然這樣的人戒備心理很強,也不再步
步緊逼。
抱着膀子戲謔的看着項伯龍,“送財童子,現在怎麼說”
項伯龍冷哼一聲,咬牙切齒的說道:“算你命好,願賭服輸”
“好,不錯,還算是個爺們,那是現在轉賬,還是等全部解出來徹底死心後再轉賬。”
丁寧一向不喜歡痛打落水狗,但機會已經給了項伯龍了,他自己不知道珍惜,自然不會對他客氣。
“你的賬號給我,我給你轉賬,這筆賭注全算我的。”
白大少突然開口道,沒有氣惱,也沒有怨恨,依然是那副懶洋洋的模樣。
“白少,那怎麼行,是我立的賭局,我怎麼能讓你付錢。”
項伯龍慌忙說道,神色間充滿了惶恐。
“是啊,白少,不就是三千萬嘛,我們哥幾個勒勒褲腰帶就過去了,不行,這筆帳算我們頭上。”
“我們幾個平攤,一個人也就幾百萬的樣子,小意思啦,哪能讓白少破費。”
一幫紈絝們此刻表現出他們的義氣,紛紛拒絕白少的好意。
“你們是我兄弟,三千萬賭注也是我提出來的,你們也知道我的家底,三千萬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白大少笑容不改,拍了拍項伯龍的肩膀,阻止了幾個紈絝的爭辯:“特別是伯龍,雖然他不差錢,但連輸幾場也有些喫不消,行了,還把我當兄弟的話,就別再囉嗦了,這筆賬算我的。”
見白少語氣斬釘截鐵、不容置疑,一羣紈絝們也不再爭辯,只是看向白少的眼神充滿士爲知己死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