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寧語氣中充滿着強大的自信,看了看委頓在地的金武魂和木武魂,眼底閃過一抹柔和之色,輕聲道:“你們辛苦了,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吧。”
他一向是個護犢子的人,金武魂和木武魂雖然是他的武魂,但因爲他們誕生了性靈,在他心裏就跟自己的兄弟無異,此刻見他們被安澤所傷,心中陡然升騰出無窮的怒火和駭人的殺機。
“一切有你,哈哈,這大概是我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了,你給我去死吧。”
安澤雖然話語中似乎根本沒把丁寧放在眼裏,但實則卻對他極爲忌憚,話音未落就催動流光發動了偷襲。
畢竟他已經奪舍了丁寧的主魂,卻沒有發現這具星光武魂的存在,這讓他心裏感覺很不踏實,總覺得事情似乎已經超出了他的掌控範圍,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所以想要第一時間把危險扼殺在萌芽狀態。
“啊,小心!”
水武魂情急之下,竟然發出一聲如同女子般的尖叫。
丁寧只當是他緊張的變了強調,也沒有在意,輕描淡寫的一擡手:“玄姬,還不醒來。”
那七彩流光就如被施了定身咒似的,驀然停在了半空,搖搖晃晃的散溢出道道流光溢彩,似乎在進行激烈的思想掙扎似的。
這一幕讓安澤臉色瞬間劇變,額頭青筋凸起,臉色漲紅,按照他掌握的操縱之法大喝道:“去,給我殺了他。”
流光驀然再度化爲一道七彩流光,悍然直奔丁寧的咽喉而去。
武魂們大驚失色,齊齊大喊道:“小心!”
丁寧卻臉色平靜,嘴角噙着微笑,連躲也不躲,甚至連手都沒擡,眼睜睜的看着流光直衝他的咽喉而來。
完了!
武魂們絕望的閉上了眼睛,本以爲丁寧找回了記憶,能夠掌控流光,那對付安澤就有了一些把握。
可現在,流光明顯已經不聽他的使喚,而是按照安澤的指揮行事,失去了最後一絲對付安澤的希望。
安澤笑了,剛纔他差點以爲流光就要離他而去了呢,還沒捂熱的寶貝要是就這樣失去,他會發瘋的。
“別調皮,乖!”
可下一刻,隨着丁寧那溫柔的聲音,安澤的笑容凝滯在臉上。
看着流光如同在父母跟前撒歡的孩子似的,繞着丁寧的脖頸歡快的飛來飛去,他的眼睛都紅了。
“不,不可能,我已經奪舍了主魂,是這具魂體的主人,器靈怎麼可能會受你的控制。”
安澤聲嘶力竭的大吼着,他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結局。
武魂們也驚喜的睜開眼睛,看着流光根本沒有任何傷害丁寧的意思,只是在圍着他歡快的打轉,頓時長長的舒了口氣,臉上洋溢着興奮的笑容。
“器靈?呵呵。”
丁寧淡然的一笑,他怎麼可能會跟安澤解釋,流光中可不是什麼器靈,而是始終在沉睡的玄姬。
一般來說,寶物有靈,哪怕是靈器都會誕生自己的器靈,只是靈智的高低不同罷了,更何況像流光這樣的仙器了,誕生器靈纔是應有之意。
可不知道爲什麼,流光的等級雖然高但卻偏偏沒有器靈,玄姬神魂進入其中只是暫時充當器靈,能夠在一定的程度內影響到流光,但卻無法完全的掌控,根本無法發揮出流光真正的威力。
一直很懷疑流光的器靈是不是已經泯滅了,或者說陷入了沉眠,若是有一天器靈覺醒,流光或許才能發揮出其真正的威力。
而對流光的品階,他也無法評定,說它是神器也行,說它是仙器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它沒有器靈。
但它的材質卻是獨一無二的,是用霞光打造的,可在虛實之間任意轉換,無法損毀,無法磨滅,這世上不可能會有第二柄。
甚至丁寧有時候都在想,當初葉流雲到底是怎麼把沒有實體的光源打造成兵器的,難道,葉流雲對光之本源的領悟已經到了無人能及的地步?
可這太不合邏輯了,若是葉流雲真對光之本源領悟到那種程度,最起碼也是涉足本源道的強者了,那整個三界根本沒人會是他的對手,他又怎麼可能會甘願接受仙庭的懲罰,被剝奪神力後貶下人間呢?
太多太多的想不通,再加上都是研究型人才,讓丁寧對葉流雲充滿了興趣,只可惜生不逢時,不能和他促膝長談,讓他深感遺憾。
這些念頭說來話長,但卻只是一瞬之間,丁寧很快收起思緒,伸出手掌,流光就如玩累了要回家睡覺的小孩子似的落在了他的手上。
隨着丁寧和玄姬的精神溝通,流光閃爍着七彩光芒,轉眼間變化形狀,成爲一隻透明的無色拳套。
安澤目睹着一切,眼珠子更紅了,沒想到流光竟然還能隨意變幻模樣,這讓他得到流光的念頭更加強烈而執着了。
“這寶物是叫玄姬嗎?它是我的,誰也別想把它從我身邊搶走。”
安澤如同擇人而噬的兇獸,眼神惡毒而兇狠的盯着丁寧,還隔着數十米,就擡手握拳,恐怖的天地法則暴動,無數靈氣蜂擁而至,凝聚成一個巨大的透
明元力拳頭,如同光波拳似的向丁寧轟去。
“剛好,我一直想試試流光的極限在哪裏?”
丁寧輕聲的自言自語了一句,毫不畏懼的擡手一拳迎了上去。
咣!
純粹的力量在恐怖的天地法則下根本不勘一擊,丁寧就跟被拋棄的布娃娃似的倒飛而出。
“不自量力!”
安澤嘴角帶着獰笑,冷冷的說了一句,腳步一擡,就已經尾隨丁寧而至,還不等他落地,就是再度一拳轟出。
“效果還可以!”
丁寧自言自語的聲音突然在半空中傳來,讓安澤微微一愣,沒想到剛纔那一拳竟然沒有傷到他,這着實有些出乎他的預料之外。
但那又有什麼關係呢,一拳不行就兩拳,兩拳不行就三拳,境界上的優勢,足以讓他輕鬆的碾壓丁寧了。
卻不知丁寧此刻卻在狂喜之中,以前不敢隨意使用流光,甚至連偶爾拿來保命都提心吊膽的,唯恐遭到諸神的覬覦。
可當他成長到已經不畏懼諸神的時候,需要動用流光的機會已經是微乎其微,所以他從來都不知道,流光竟然還可以這樣用。
就在剛纔,他本以爲自己會在安澤那一擊下受傷,可沒有想到,流光從拳套狀態突然舒展開來,如同流水般遍佈他的全身,成爲一具透明的鎧甲,將安澤那一拳所蘊含的天地之力悄無聲息的化解,讓他根本沒有受到任何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