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妻居一品 >第一百七十三章 揭祕
    丁柔遠去後,尹承善將最後那句唐三藏和尚在念叨兩遍,桃huā林中傳來錚錚琴音,似鐵馬冰河入夢來,拍了一下坐下的白馬,眸子閃爍“她拒絕了,還說我是和尚,註定娶不到夫人。”

    白馬通人性一般鼻孔噴氣,桃huāhuā瓣飄落,尹承善撥轉馬頭,等她大哥回京心思細膩的她又會做出什麼緊了緊繮繩他唯有拭目以待。

    桃樹的縫隙中,隱約可見李思撫琴,楊和把盞,興致高昂時,楊和抽出寶劍,和着琴聲舞劍。受太祖皇帝影響,文人墨客都會幾招劍勢,女撫琴,男舞劍,當才傳爲佳話,遙想當初皇貴妃號稱琴色雙絕,最擅長撫琴,太祖皇帝每每聽見琴音,便會舞劍。

    雖然那兩位已然故去,但這項傳統卻保留下來,讀書人也會佩戴寶劍。楊和的劍法受迂高人指點,劍似靈蛇,動作行雲流水,尹承善坐在馬上看了一會,在衆人叫好聲中離去。

    回到小姐們中間的丁敏神情有幾分恍惚,聽着旁人稱讚楊狀元劍法精妙,李思琴藝出色,丁敏也承認李思的撫琴技巧她遠遠不如,不僅是她,京城小姐都不如,李思在北疆馬背上長大的,演奏起將軍令非京城的小姐可比,駛入行軍,如身臨疆場,琴聲中的彷彿能聽出陣陣廝殺聲,激昂處如戰士衝鋒,配合棰和利落的劍招,相得益彰。

    丁敏心思不在楊和身上,也沒聽清楚旁邊小姐們的暗語,瞥見馬背上是尹承善,丁敏略略些異動,尹承善的五官雖然稱爲俊逸,但比之大姐夫蘭陵侯遠不如,尹府環境複雜,丁敏早斷定他不是良配,尹承善的將來,¨被太子稱之智者能臣雖然眼前有些事情有些許不同,但應該影響不到有真本事的尹承善。

    丁敏順着話稱讚了楊和同李思般配,趁着周圍人欣賞楊和舞劍時,丁敏再次悄悄離開,追着尹承善而去,知曉尹承善將來是大人物她又如何不去結交一番,如何做到不動聲色結交,丁敏又有些躊躇,記得前生丁柔評價過尹承善,非善類儒士大夫,當時還曾問過已是蘭陵侯夫人的丁柔何解

    且看他嫡母將來如何有苦難言,早晚一日他生母必會得誥命,遠過嫡母之誥命,而嫡出的兄弟今生仕途蹉跎,寧得罪小人,勿得罪他。,丁敏追着緩緩而行駿馬跑了兩步,記起丁柔最後那句話,丁敏停下了眼看着尹承善身影越來越模糊,尹承善如雄鷹展翅,程鵬萬里,即便她重生了,還是覺得他高不可攀,丁敏躲了躲腳,錯過了最好的接近尹承善的機會,那日他爲何沒去念慈庵爲什麼同信陽王齊恆相交信陽王最爲輕視有狐狸之稱的尹承善,到底哪塊出問題了

    丁柔心中始終放不下南院腳下不由自主的走上橫跨兩岸的拱橋,三三兩兩的小姐出遊,或有名士相伴,丁柔不算顯眼,辨別了方向,丁柔向走去,南院應該就是坐落在南邊的院落吧。

    雖然每隔個幾步便有婢女,丁柔也不好開口詢問南院的位置,裝作欣賞着信陽王府的建築,丁柔且走且停。在這座華美王府中,方向感一向很好的丁柔,迷路了,也不怪她,每一處的閣樓院落都很精緻,迴廊,月亮門四通八達,她哪裏轉得出去

    站在一處題名爲月影小築的閣樓前,丁柔記得她剛纔路逐這裏,饒了一刻鐘,又繞回來了,想要問路時,偏有找不到婢女了“不需要時總是在眼前晃,想見了沒個人影。”

    “噗。”

    丁柔回頭,見兩層高的月影小築上層的窗戶突然敞開,從裏面冒出個腦袋“本王不是人”

    “信陽王殿下。”

    丁柔忙整理了裙襬,彎了彎膝蓋“見過殿下。”

    聽見砰的一聲中重物落地的聲音,丁柔忍不住擡頭,先是估量了一下二層月影小築同地面的高度,後敬佩的看向信陽王齊恆,道;“殿下好本事。”

    沒摔斷腿真的是好本事,莫不是這世上真有武功齊恆彈了一下手指,丁柔順着看去,原來有從上而下蔓藤,她放心了些,功夫之說只用於強身健體,應該不會高來高亂飛。

    指着長青藤蔓,丁柔問道;“沒修建樓梯”

    “太祖皇后留下懿旨,鍛鍊身體,文武兼備。”

    丁柔對那位穿越前輩的惡趣味有了準備,但還是被驚得長大了嘴巴“我猜想唯有殿下最喜歡月影小築。”

    下來可以藉助藤蔓,但上去漠非也是爬上去太祖皇是把所有人當猴子了。齊恆笑得燦爛“聰明。”

    “皓月當空時,才能發現月影小築

    的優雅。”齊恆眸光幽深,看得丁柔有些心裏發毛,丁柔後退兩,屢了一下鬢間青絲,剛想開口時,齊恆聲音沙-;“你的手鍊,誰給你做的是你娘嗎”

    齊恆灼灼的目光落在丁柔手腕上,那條紅色穿着珍珠的手鍊,讓面臨千軍萬馬都面不改色的齊恆肩膀顫抖,丁柔輕聲道;“我從桃huā塢過來,記得有一首詩詞,人面不知何處去,桃huā依舊笑春風。”

    “丁柔。”

    齊恆痛苦般闔眼“我,¨。”

    “太妃殿下有吩咐,讓老奴帶丁小姐去南院。”

    周媽媽蹭得一下閃出來,速度之快,讓丁柔很懷疑她隱藏了多久看到了她方纔的迷路丁柔暗自嘆了口氣,齊恆脾氣烈且直,原本打算用詩詞,用手鍊套出端倪來,她着實不願意面對信陽王太妃。

    “周媽媽有禮。”

    “老奴不敢當。”

    丁柔正準備同周媽媽離去,齊恆搶先一步,啪的握住了丁柔的手腕,來大秦這麼久,丁柔從未同任何男子如此親近,不是理智告訴丁柔不能動武,她會輕易被齊恆抓住當她黑帶二段是白練的,前生丁柔也是個美人呢。

    丁柔甩手,齊恆卻抓的越緊,手腕上傳來的熱度,讓丁柔心裏生出酥麻,齊恆身上有股陽光的味道小麥色的肌膚在陽光下深上一層,額頭的汗珠晶瑩¨,丁柔是不是學者電視裏演過的一樣嬌羞的說着,放開,放開

    齊玉爲謫仙一樣的容貌,身爲其兄長,雖然不同母,但齊恆的刀斧刻出來的五官,深邃充滿了陽剛之美,丁柔鎮定的道;“我是不會同殿下去南院的。”

    一路上總會碰見人,丁柔渾身是嘴也說不清總不能嫁到信陽王府做側妃,齊恆方纔一時衝動,但握住丁柔的手腕後,卻捨不得放開了,眼前的少女清秀中透着一抹堅韌,那雙眼睛同祖母一樣,不,比祖母還明亮些,拇指摩挲着手掌下的柔軟肌膚,是女子會羞澀的躲開,只有她會擡起眸子,裏面是疑惑不解,是包容理解。

    恆兒,一定要找到你姑母,告訴她¨,哥去給她買面具,¨,齊恆記得父親身中數箭後,臨終最後的囑託,如果父親有什麼遺憾的話,就是對姑姑。

    “殿下。”

    周媽媽無聲的嘆息“主子還等着丁小姐,您放手吧。”

    齊恆鬆手是因爲丁柔閨譽,不能將京城當成北疆“你先去,我隨後就到,丁柔你記得祖母說什麼,你都別聽,我認你。”

    齊恆轉身,拽住眼前的蔓藤,嗖嗖兩下重新爬上了月影小築,丁柔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紅印,淡淡的笑道;“信陽王殿下喝醉了,記得吩咐下人準備醒酒湯。”

    周媽媽愣神片刻,道;“是喝醉了。”以公主之禮下葬的信陽王府郡主如何能重現於世這是個解不開的死結,何況柳氏有是爲妾的身份,更難解開了。丁柔默默的嘆了口氣,入目富貴的信陽王府,將來,¨從丁敏的神色推斷¨,丁柔肩膀上的重擔又重了一分。

    她寧願柳氏的親人是賭徒,是酒鬼,她有的是法子制住賭徒酒鬼,然勳貴之首的信陽王府,她一閨閣小姐,又能做得什麼信陽王齊恆除非在奪嫡中戰對了位置,否則新君登基便是信陽王府的末日,哪怕太祖皇后安排得再妥當,也做不到萬無一失。

    可誰爲新君即便丁柔設計謀從丁敏口中探聽出新君,如今的局面,她能相信嗎

    “老奴不便陪丁小姐進去,您請。”周媽媽撫了撫身,快步離去。

    丁柔眼前是碧玉竹子搭建成的屋子,四周看了看,院子裏種着斑斑紫竹,風吹竹動,竹影橫斜,這處便是南院了沒人帶路,她真是找不到。擡手敲了敲門,裏面毫無動靜,丁用力的敲了敲,竹門開了,裏面空無一人。

    丁柔又看了看四周,邁步走了進去,屋子裏的桌椅板凳,都是竹子編成的,泛着淡淡的竹葉清香,挑開董面竹葉簾子,丁柔一眼便看到牆上懸桂的一副畫。

    上面描繪都是湖畔小居,同方才見過的竹屋外貌幾乎一致,丁柔看着書畫上的提詩,擰緊了眉頭;“野有蔓草,零露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野有蔓草,零露。有美一人,婉如清揚。邂逅相遇與子偕臧。”

    上半闕是筆跡是太祖皇后,下闕是太祖皇帝,這首詩詞是他們的定情詩詞爲何會選懸掛在信陽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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