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妻居一品 >第一百九十一章 耳光
    完美的容顏,完美的舉止,溫婉中透着謙卑的氣質切都彷彿表明,她有多敬重丁惠。丁柔笑了,如果是個一看就能看破的人,或者是乞求憐愛的小百huā,這一局就沒有意思了o

    越是完美,越是虛僞毫無破綻的人,毀滅起來越是帶勁,從她的行禮上看,她絕對是管家小姬,結合方纔出門的馬車,丁柔轉念就修改了計劃,本來打算將她弄成揚州瘦馬之流,現在怕是得好好算計一下了。

    計利再周全也沒變化來得快,完美的計劃是在不斷修改中成型的。丁柔脣邊勾笑攙扶着丁慧越過俯身行禮的貴妾“二姐姐府上的院子收拾得真是齊整,料想二姐姐廢了一番苦心吧。”

    “嗯。”丁惠應了一聲,瞄了一眼還蹲着身子行禮的人,不管她成嗎小聲道;”她是白氏。“哦,不就是伺候你的妾室理她作甚”丁柔淡淡的道;“貞姐兒呢,怎麼沒看到她”

    白氏聽見貞姐兒的名字,起身道;“貞姐兒在¨

    “掌嘴。”

    丁柔瞥了一眼孫,媽媽“貞姐兒是嫡出長女,是你能叫的況且我二姐姐沒讓你起身,你就得跪着。”

    白氏面容在無法維持完美的微笑,孫媽媽上前,推開護住白氏的丫頭,揪住她的脖子,正反兩記耳光,做這事兒她最是有經驗了,尤其是打嬌滴滴的美人,她更覺得興〗奮,意猶未盡的看了一眼丁柔”六小姐,夠了嗎”

    丁柔捏了捏丁惠的手臂,丁惠回過神,她被打了,從進門到現在沒說上兩句話,就被丁柔打了不是丁柔打的打人的孫媽媽,可¨,可這也太快了,太不給她倆面了“六妹妹¨”

    丁柔笑道;“二姐你且消消氣,妾室不懂規矩得慢慢教,今兒打兩下明兒打兩下,如果還記不住,那就一天照八遍打只有打疼了她,記得才深。”

    一天照八遍打,是人都受不了,打也打服了。丁柔輕蔑的瞟了她一眼“你不謝二姐姬的教誨你還不認錯”

    白氏從未被人打過,哪怕在她逃命的時候也沒人敢傷她一跟手指頭,後來在孫府呼風喚雨,亻卜從簇擁,她何時受過這等委屈,孫媽媽的下手狠差一點打掉了她下巴,如今耳朵還嗡嗡鳴響,打人耳光確實比罵人一頓更爲管用,她的眼底閃過一絲陰毒“夫人,妾是¨”

    “好了,知道是妾室就行了。”丁柔截斷了她的話,吩咐;“你們兩個去把貞姐兒領來。”

    孫媽媽王媽媽屈膝道;“是。

    一頓下馬威白氏曉得丁府小姐的厲害“貞,

    見丁柔挑眉白氏改口道;“大小姐病了,見不得人。”

    丁惠身子一晃“病了”

    丁柔看出丁惠因女兒進入狀態,全力扶着丁惠,她之所以搶先打了白氏兩記耳光,就是讓丁惠看看,打了白氏根本不算什麼,對於能將嫡妻當成丁惠這樣的,丁柔覺得丁惠也是奇葩了。

    因柳氏是妾室,丁柔仔細的研究了大秦的律例,以及瞭解的民俗,原本想要找出柳氏脫身之法,可研究下來,丁柔對太祖皇后其實很敬佩的,是她給了嫡妻原配牢不可破的地位,比現代更保證妻子的地位,妾室,即便是貴妾,都是卑微的,貴妾也是在太祖皇后去世後,才逐漸興起的,當時在她屠刀之下誰敢納貴妾就是找死。

    打白氏是打掉她的氣焰,方便丁惠掌控住局面,丁惠嘴脣輕顫“怎麼會病的可找了大夫不行,我要見貞姐兒。”

    白氏見丁柔不發話,懸着心放下一半,上前了兩步阻攔下丁惠,臉頰火辣辣的疼痛,讓她眼底淚盈盈的,丁惠從沒見逐她如此可憐,瞥了一眼一直桂着笑容的丁柔,丁惠道;“閃,¨閃開。”

    一向將丁惠玩弄於股掌之中的白氏錯愕,閃開面團兒丁惠還會說閃開,丁柔退後半步,丁惠忘不了的屈辱重新涌上心頭,一把推開白氏”沒用的東西,如何照顧貞姐兒的”

    “大奶奶。”

    孫府裏的下人全都都愣神了,眼前這位真是木訥懦弱的大奶奶回了一趟孃家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丁惠低頭看了一眼推開白氏的手掌,挺直了腰桿兒“貞姐兒在哪”

    “大小姐病着,大奶奶身子弱,過了病氣不好,您安心妾會好好的照顧大小姐。”

    “指望着你”丁惠豁出去一切去了,白氏不可怕,可怕的是她一退再退,一讓再讓“你說,貞姐兒你安置在何處快帶我去。”

    白氏嗚咽道;“大奶奶有犯病了,人都糊塗起來,您不是將大小姐交給我照顧的”

    白氏擦了擦眼角“你們不知道,大奶奶的腦袋曾經受過中創,前腳說過的話,後腳

    就忘了,平時看似沒事,總是容易犯病,有一次沒照顧到,她差一點將大小姐用火炭燙傷從那後太太做主了,讓妾照顧貞姐兒。”

    她說得活靈活現,說着丁惠種種的反常,白氏對着身後的丫頭使眼色;“快去通知大太太同二太太,大奶奶又犯病。”

    “你胡說,我沒病。”丁惠面色猙獰“是你陷害我,都是你。”

    白氏悽苦的道;“是妾,是妾,大奶奶您消消氣,彆氣壞了身子,您說是什麼就是什麼。”

    她慢慢的靠近丁惠,她比任何人都瞭解丁惠的脾氣“我知曉對不住大奶奶,同他是親不自禁,是大奶奶求着我,¨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兒,女#何甘願做妾,不是您有救命之恩我怎麼¨

    丁柔攬住了丁雲丁姝,慢慢的搖頭示意她們稍安勿躁,解開傷口雖然疼,但掩藏住,化了膿,永遠也好不了,不破不立如果丁惠闖不過這道坎兒,看不開的話,她一輩子也掙脫不了孫家。

    “您當初也說過兩頭大的話,妾不敢同您並肩,退了一射之地,夫君疼寵妾妾也是勸着他去見大奶奶,您有什麼不滿大可同妾說,怎能打大小姐她被嚇得連着做了三個月的噩夢,如今纔好了些,晚上睡覺才安穩了。因來京城,大小姐水土不服,有小恙在身,經不住你嚇的,大奶奶妾千錯萬錯,您也不能傷了大小姐,你要怪就怪妾吧。”

    白氏聽見身後的腳步聲,直挺挺的跪在丁惠面前,嗚咽着低泣;“大小姐經不住嚇的。”

    “你們是誰欺負到孫家來了是誰給你們的膽子虧待我兒媳婦”

    兩名丫頭扶着穿着松huā色夾襖棉布裙子的老太太,她皮膚微黑,塌鼻子,厚嘴脣,實在很難想象她能生出孫繼祖來,丁惠嘶鳴般的大笑;“婆婆,她是你兒媳婦我呢”

    老太太沒料到丁惠會問出這等話來,也少見丁惠打扮得如此整齊原先都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的老太太怒道;”有你這麼同我說話的跪下,你給我跪下。”

    換做以往丁惠早就下跪了顫抖着乞求她們原諒,今日許是丁柔的話起了作用,自尊不是求出來,她不想再憋憋屈屈的活着,不想在被她們隨意踐踏嘲笑。

    丁惠擦拭去眼角的眼淚,緩緩的說道;“我是你們孫家明媒正娶進門的兒媳婦,她不迂是納進門來的妾室,你將她說成兒媳婦”

    她一輩子在廣西,孫家雖然在當地算都上是望族,但實在是算不得什麼,老太太楊氏道;”你竟然敢責問我丁惠何人給的膽子”

    丁惠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時眼底一片平靜,道;“我孝順您,尊重您,因你是婆母,但您總不能干涉我見女兒,給一個妾室撐腰,這是京城,天子腳下,我記得大秦律例,

    丁柔接道;“太祖皇后遺訓,寵妾滅妻者革去功名,三代不得爲官。”

    丁惠見失神的老太太楊氏,道;“婆母向害他革去功名嗎想讓您疼着孫子永遠不能入仕途”

    楊氏臉煞白,丁柔成功偷換了概念,給妾室做主不見得就是寵妾滅妻,但一輩子沒讀過幾日說的楊老太太哪會了解,白氏是知道的,想要說話時,丁柔道;“妄言主母有病,其罪一,不讓主母見大小姐,其罪二,挑撥主母同婆母關係,其罪三,犯三錯加重處罰。二姐姐,依我看她可得好好學學妾室的規矩呢,好在二嬸給你添了兩個幫手。”

    丁惠握緊拳頭,道;“孫媽媽張嘴二十,王媽媽我將她交給你了,好好的教導她如何爲妾。”

    “是,二姑奶奶。

    孫媽媽打人就沒今日這麼痛快過,跟着六小姐做事就是暢快,掄源了膀子,抓主想掙扎的白氏,笑道;“姨奶奶躲什麼主母罰你是看都起你。”

    白氏想要張口,耳光落下,直接打掉了她的下巴,再能言善辯下巴掉了,也說不出話的,丁柔眸光一閃,心裏給孫媽媽記了一功,丁惠剛剛覺醒,如果此時白氏巧辯,丁惠不一定能說得過她,這也是丁柔讓最擅長掌嘴的孫媽媽同來的原因,有時候同虛僞的人就得用簡單粗暴的做法,同她互相算計,哪有直接扇耳痛快,先揍一頓,再來的便是精神上了,最後再將她所依賴毀去。

    “王媽媽,雖然二姐夫不是清貴之家,但也是一心向學的,你就在這教教她們何爲規矩,尤其是書香門第清貴之家的規矩。”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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