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坐着馬車比往常走路要快的多,沒多時馬車就停在了仁心堂的門口。穆暉叫來藥鋪裏的夥計幫忙將患病的穆老爺從車上扶進仁心堂,席凝羽也隨同進了大堂裏找了個位置坐着靜候。

    “羽丫頭今兒怎麼過來了前兩天才送來的藥莫非今日裏又有新藥了”施漢學見席凝羽便停了手裏的活路過來搭話。

    “到沒有新制好的藥材,是路上遇見了個病患。便薦了施大叔這裏來瞧病的。”席凝羽坐下後言道。

    “正是,路上遇到席姑娘。用了針,見了好。但是還需喫些藥才能大好,席姑娘便薦了您這裏。還望大夫辛苦”穆暉抱拳施禮說道。

    “讓我瞧瞧。”言罷,施大夫就伸手切脈。

    “嗯~是裏寒燥熱之相。”施大夫收回手說道。

    “既然羽丫頭動手診了病,那我就不伸手了。想必羽丫頭心裏有了方子了吧”施大夫樂呵呵的看着席凝羽,有心想要考考。

    “方子倒是有的,不過您也知道我從沒給人寫過方子。家裏更沒藥材,所以就帶到您這裏了。”席凝羽斜眼看着施大夫好笑的說道。

    “既有便寫了給人家,家裏沒藥材我這裏不是都有。你這丫頭既然診了病又何故非要再經我這裏”施大夫笑道,打眼瞧了瞧站在一旁的穆暉和安氏謝氏。

    “既如此就快請席姑娘把方子寫了吧,我也好叫暉兒給我家老爺抓藥。看着我家老爺如此受罪,實是讓我心焦還望席姑娘多辛勞”安氏瞧出了門道,趕緊接口說道。

    知道穆家不是太信任自己的醫術所以席凝羽一路上雖然和安氏、謝氏說笑但也沒打算自己開方子,不過現在看看施大夫是實心的想幫自己便也沒再多推辭。逐走到桌前寫下了一副藥方,拿來給施大夫。

    “施大叔,按這個方子給抓藥吧。”席凝羽很自信的將方子展給施漢學看後道。

    “嗯。”施漢學看了眼便將方子給小二拿去配藥了。

    眼看着施漢學如此信任席凝羽的穆家三人也在心裏鬆了口氣,想着“這坐堂大夫如此信任席姑娘,想必席姑娘的醫術也是不錯吧,這藥想必也定是能對症的。”便也由着小二抓藥了。

    待包好了藥付了診費和藥錢,穆家便趕車急着回去熬藥給穆老爺。只是臨走時將穆家的詳細地址告訴了席凝羽知道,方便以後席凝羽去做客。並再三的謝過路上的救治和賜予藥方之恩。

    送走了穆家母子後,席凝羽便和魚兒坐着和施漢學說話。這會子正中午來藥堂看診的病人不多,再加上還有其他坐診大夫在,所以施漢學也不是很忙,便陪着席凝羽坐在邊箱說話去了。

    “羽丫頭,我看你今日寫給穆家的方子可是上好的方子。你拿給我看就不怕我學了去”施漢學笑嘿嘿的說。

    “自然不怕,再好的方子都是拿來治病救人的,能多一個人知道便多了一個救人的。說到底都是惠及百姓,我又何必敝帚自珍。”席凝羽放下喝了一口的茶杯說道。

    “好,好,好一個羽丫頭。醫者,重醫術,更重醫德。你能如此,才能在醫道走的更遠,方不愧傳你醫術之人。”施漢學大樂,說完後轉身從袖子裏抽出一本有些泛黃的書。

    “羽丫頭,這是我施家傳下來的一本醫書。裏面記載的是幾代人對於一些疑難雜症的治療方法和病症表象,雖不是什麼正統醫道名著。但也對行醫之術大有裨益,你拿回去好好看看,什麼時候看完了什麼時候還給我便是。”

    席凝羽站起身莊重的接過,擡眼看到施氏雜病論五個字。聽施漢學所言這是一本施家傳下來的醫者筆記,記錄的更多的是一些雜病的記錄和治療時的過程和所用藥方。但是正是這種私家行醫筆記反而比正統的醫術著作有時候更加有用。

    “施大叔如此厚賜,席凝羽便厚顏領受。日後醫道一途定不負今日之德。”席凝羽仔細收起醫書後對着施漢學規規矩矩行了三禮後言道。

    畢竟再親密的關係也不可能隨便把自己家族的行醫筆記這麼隨便給人觀看學習。今日施漢學的行爲,讓席凝羽心裏大大感動了一把,平時和施大夫偶有說笑也時常言語上欺負下這個大叔。但還真沒想到施漢學在醫道一途上竟是如此重德,如此高潔邁俗。

    收下了施氏雜病論又和施漢學聊了會便起身回家。席凝羽尋思着自己心裏也裝了那麼多前世的醫藥方法和珍品古方,何不拿出來用用。自己也有了慢慢開始給人診病開方的打算,利用這些和仁心堂進行些合作使得雙方互惠不是更好,於是席凝羽便在心裏盤算起來這件事。

    此時,在小縣城的少倉令府裏。程員外專程再次拜訪

    “姚大人,今日拜訪實在是多多打擾,多多打擾了”挺着一個滾兒圓的大肚子,長得富富太太。細眉小眼,粗鼻闊口的半老男子拱着手道。

    “無妨無妨,倒是有勞程員外這又辛苦一趟,呵呵呵,辛苦辛苦”姚少倉令臉上露出一個你懂我也懂的笑容後擡手回了一禮道。

    “不敢,只是姚大人。那幾個哦,不。那幾位大人可是都離開了吧”程員外待婢女上了茶端起小抿了口後看了看四周問道。

    “哎離開了,說起來本官也沒想到。本縣竟來了這麼幾位現如今我派出去的下人確認人離開後,回稟了我。我才着人告知程員外不是”姚大人彈了彈官袍的下襬,擡起頭看了眼程員外那張糙臉,然後轉眼看向客廳門外道。

    “不過話又說回來,令公子也真是行爲太過莽撞。畢竟國有王法,哪能那般肆意這才招來禍患不是”姚大人收回看向門外的目光又道。

    “是是。是小兒莽撞,更是在下平時少了管教才闖下禍。有勞大人費心了。這次多蒙大人斡旋這點心意,還望大人笑納。”程員外從懷裏抽出一摞紙張,攤開後竟是百兩的銀票。那一摞子怕是有十來張,就這麼送到少倉令的手上。接着道:“大人,您看。小兒也在牢裏呆了些日子。想必也受了教訓,那孩子自小沒喫過什麼苦。家裏老母更是見天的掉淚,心疼孫子。您看是不是可以當然了,以後一定嚴加訓斥,定不敢再給大人添麻煩”

    等程員外遞上銀票又坐回椅子上,少倉令姚大人低頭看了看手上的一摞票子。心裏估算着着實不少,便道:“嗯~~既如此,日後定要好好督導。不可再那般肆意胡鬧,想必在牢獄中也吃了不少苦頭,便領回去吧。”言畢,姚少倉令便起身去寫了份手令,讓程員外帶去領人。

    拿了手令程員外起身再次道謝,然後躬身退出少倉令府。

    席凝羽回到家中,將穆家給的謝禮五十兩銀子放到衣櫃中的盒子裏。然後招呼魚兒先去弄些喫食,勞累了大半天早就餓了。然後自己擡步走到書桌前,擡手執筆寫寫畫畫。約莫兩刻鐘後,魚兒和薛媽媽將飯桌的喫喝擺好後,席凝羽才移步坐在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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