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瓚兒,太不懂事了。你席姨姨回去是有要事,不可胡鬧。快過來,不然孃親要行家法了”孫氏假裝生氣道。
“不要,孃親。瓚兒怕疼,可是瓚兒也捨不得席姨姨。孃親”姜瓚仍舊抱着席凝羽死死不鬆手,轉過頭來看着自己孃親。
“這孩子”孫氏不由笑道。
“好了好了,瓚兒乖。這樣吧,席姨姨答應你,待回去處理好了家中雜事,過陣子再來陪你玩可好,順便在幫你爹複查傷患。好不好”席凝羽見姜瓚連孫氏的話都不聽了,只好自己再開口。
“嗚~~~不,瓚兒不依。”
“我保證,一定再來。好不好”
“哎呦,羽妹妹。不如你把他帶走吧,也省的我看見他鬧就煩,最近是越來越頑皮了”孫氏捂着嘴笑道。看着自己兒子這麼纏鬧席凝羽她覺得有趣,姜瓚平日裏除了自己這個母親很少這麼喜歡一個人。能和席凝羽這麼投緣,孫氏也甚感歡喜。
“婉姐姐說的,我要真帶走了你可別心疼。這一去可是十天半月見不着呢,你真不心疼真不心疼我就帶走了”席凝羽聽聞孫氏這麼說,便打趣孫氏道。
“呵呵,我還真不心疼。我就不信依着你對瓚兒的喜愛會虧待了他,怕是讓他纏不了幾天你就將他送回來了。他是我兒子,我還不瞭解平日裏他那個鬧騰勁。呵呵呵呵”
經過這麼些日子,席凝羽和孫氏相處下來。拋卻當初見面的不愉快後,兩人之間越聊越投機。
席凝羽喜歡孫氏的得體大方,尤其是帶着一些溫婉高貴卻又不顯得盛氣凌人。孫氏則覺得席凝羽沒有其他那些官宦小姐的矯揉造作,雖出身不見高貴,卻能不坑不卑的與自己相處,時而顯得大方明理,時而又顯得調皮精怪。讓孫氏總是不能自已的生出看待親妹妹般的喜愛。
“瓚兒,來父親這裏。不許纏着你席姨姨胡鬧,老老實實在家呆着,等你席姨姨下次再來。”這時姜煥躺在牀上開口。到底是嚴父,姜煥一開口姜瓚頓時不敢鬧了。只得老老實實坐在牀邊陪伴着姜煥,只是兩隻眼睛還是含着幽怨不停地望向席凝羽。引得席凝羽陣陣發笑,孫氏也在旁捂着嘴暗笑不已。
而在外堂的魚兒、蟾兒還有一衆婢子,見自家主子相處融洽時不時從內堂傳來陣陣笑聲。也使得這些女婢們相互攀談起來,尤其是魚兒和蟾兒跟孫夫人身邊的幾位貼身丫鬟極爲投緣。
就在這一片和樂中。躺在牀上看着席凝羽的姜煥在腦海裏突然有個想法,於是言道:“我有一事不知席姑娘是否有意。”
聽聞姜煥再度開口,在內堂的衆人不由得望向姜煥。包括正在跟施漢學閒聊的穆暉也被吸引過來。
“不知將軍何意”席凝羽問道。
“嗯~~~我見你與瓚兒還有婉娘相處甚歡,近幾日又有勞席姑娘與我診治傷病。我也與姑娘多有交談,看得出席姑娘乃是一個性情中人,雖爲女子。可一言一行不輸鬚眉大丈夫,讓我深爲敬佩”
“況席姑娘爲我診治病痛,若是以平常金銀來答謝,略顯俗氣,也不足以表達我夫妻對姑娘的謝意。因此不知席姑娘可願與我結義爲兄妹日後你我兩家常來常往,我與夫人多個妹妹,瓚兒多個姨母。就是不知席姑娘是不是願意”
堂上諸人聽言後具是一靜,好半響沒見有人開口說話。只是各自目光不停在席凝羽和姜煥兩人身上掃來掃去。
“好主意姜二哥此言甚得我心,既然姜二哥今日提出此事,那也就少不了我穆家兄弟二人。雖今日我大哥不在,但想必他也樂意多個如此不輸鬚眉的義妹吧哈哈哈哈哈”穆暉經過一陣呆愣後覺得姜煥提議十分得心,立時站出來表示贊同,並且不落其後的將遠在皇都的穆俊也拖進來要和席凝羽結義兄妹。
此時廳堂衆人也都反應過來,皆是一臉喜色的望着席凝羽等她答覆。尤其施漢學更是用眼神示意席凝羽別錯過機會,就差代替席凝羽點頭了。
席凝羽分別在穆暉和姜煥兩人臉上看了許久,然後嫣然一笑道:“既然蒙兩位兄長不棄,容我一百姓之身,又是一女子。願與我結義兄妹,凝羽豈敢不從。”說罷席凝羽站起身來。
“凝羽見過兩位哥哥”席凝羽施了一禮。
“四妹無需多禮快起來”穆暉與姜煥同聲言道。
孫氏婉娘施了一禮。
“呵呵,好妹妹。”婉娘起身將席凝羽扶起。
待幾人互施了禮數,施漢學抱拳恭喜幾人義結金蘭。之後衆人又是一番歡聲笑語,使得廳外衆人十分好奇今日裏幾位主子是怎麼了如此興致。
淮州郡城席凝羽等人結義金蘭,夜間都護府擺了一桌宴席。雖沒有請什麼達官顯貴,可也告知了附中衆多下人。尤其魚兒、蟾兒和溫大叔得知後更是高興,畢竟一位正四品武將雖不可與一二品相提並論。但作爲一州都護,手中握有兵權,可謂是一方隱形的君候了。
席凝羽能得到都護將軍的看重,魚兒等人再傻也知道自家小姐不是誰都能欺負的了。尤其是溫大叔可是知道,席家宗族是不怎麼待見這位嫡小姐的
衆人在都護府擺宴慶賀時。
平定北燕進犯,班師回皇都的凌玄逸見天色已暗,便傳令停止前進,就地安營。
“主子,各部已全部紮營結束。開始埋鍋造飯了,夜間巡視警戒具已安排妥當。待一會用過晚飯主子還是早些歇息吧。”扶琴和雲蟬掀簾進入主帥大帳言道。
凌玄逸擡頭掃了一眼二人。
“現如今可是過了安州郡城抵達穎縣了”
“是的主子,此地離駐穎縣僅有十餘里。”雲蟬見凌玄逸問話,便走前一步答道。
“這麼說就快到達安州和中州的分界了,唏~~~此地似乎離淮州也不是很遠了吧”凌玄逸放下手中的軍報看了眼軍案上搖曳的火燭道。
“回主子。在此向南走一日有餘便是淮州與安州交界處,再向南走大概三天多的路程便是淮州郡城了。”雲蟬看了眼凌玄逸有些疑惑主子忽然問這些幹嘛,不過想不明白她就沒多想。
“我是突然想到,之前陌影、蒼朮似乎在淮州那裏停留過,似乎還呆了不算短的日子。”凌玄逸站起身走到大帳中間站定,看着放置於帥帳中間的地圖慢悠悠的嘀咕。聲音雖是不大,卻能讓帳中的扶琴和雲蟬聽到。
“是的主子,那次是因爲蒼朮執行任務時重傷。在淮州醫治時耽誤了一些時日。”扶琴看了眼地圖,沒明白凌玄逸忽然這麼一句有何隱意。
三人在帳中言談時,賬外侍從端着火頭軍做好的晚飯進來,打斷了凌玄逸三人的對話。
“主子,快用飯吧。”雲蟬從侍從手裏接過凌玄逸的晚飯,放置在軍案上言道。
“嗯,好了。一路辛勞,你二人也下去用飯吧,我這裏沒事。”凌玄逸說罷揮了揮手,便坐下準備用飯了。
“是,主子”扶琴和雲蟬施禮後躬身退下。
出了帥帳的扶琴和雲蟬對望一眼。
“主子今日突然問及淮州何意”雲蟬首先開口問道。
在凌玄逸身邊的陌影、蒼朮、扶琴、雲蟬四人裏,陌影和蒼朮擅長武鬥。雲蟬則善於隱匿,打探消息和偵察環境。扶琴的功夫也不算弱,但在四人之中卻是腦子最好的,因此有很多時候扶琴比其他三人更明白主子的心思。
“我也不知,今日主子突然問及淮州,我也覺得莫名其妙。”
“咦竟然連你也猜不透,倒是少見。”
“呃”
“餓了那去喫吧,晚飯也好了。”雲蟬笑道。
“”扶琴笑着搖頭離開。
用過晚飯的軍中將士逐漸的回到營帳中安歇,戰事平息不久再加上近日的加急趕路。使得軍士們十分疲憊,早早的營地裏就陷入了沉眠中,除了晚間巡視營地警戒四周的執勤人員外,少有人在營中走動。
子時剛過,營地外的矮叢中聚集了一道道的身影,一衆約有二十多個。
“頭,動手嗎老六進去看過了,除了帥帳以外基本都安歇了。巡夜的警衛也開始偷懶了,早點進去把事辦了,我們也好早些交差。”其中一個黑影粗聲粗氣的說道。
“再等等,要耐得住性子。可別忘了,我們要對付的不是一般西秦武將,而是連北燕的於元帥都敗於其手的昭郡王世子,我等還是小心一二爲是。”身材魁梧,包着頭只露出兩道冷芒,背上揹着一柄金背虎頭刀的黑衣大漢悄聲說道。
一衆黑衣人聽到頭領的話語後,各自悄聲的往後退了退。俯下身子,靜等着號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