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悄點聲,你們倆跟我來。”

    席凝羽穿站在門外,揮了揮手。示意清影帶着清瓊,悄悄的隨自己出門。

    清影見狀,轉過頭給了清瓊一個眼神。兩人默契的悶聲出來,跟在席凝羽身後,向着後院的涼亭而去。

    “小姐,您這是有什麼事要吩咐麼”

    到了涼亭裏,清影二人雖然心裏大概猜得到,席凝羽吧她們二人叫來何事。但爲了保險起見,還是把話問到明處,省的萬一誤會了,反倒成了教唆

    “還能有什麼事,你二人也不是笨的。今日裏你二人那眼神,以爲我沒看到”

    清瓊嘿嘿一笑,看向清影。

    平日任何事,大多都是清影出面說話。除非清影不在,清瓊纔會說話。

    這時清瓊就看着清影,等着清影如何與小姐商議。

    “小姐。你可是想好了這一去,我二人自會拼了命,護着小姐周全。可到了戰場上,雖然只是一般的掃匪,可也保不準有個萬一。到時您可得聽我們的,決不能犯執拗”

    清影做事一向穩妥細膩。早已把可能會遇到的情況,在心裏縷了個大概。

    因此這時提前跟席凝羽說道清楚,省的到時遇到危機。這位大小姐犯性子,誤了自己性命

    “好好,聽你們的。要是真的遇到危急,我就聽你們的,跟你們跑,成了不”

    席凝羽知道,自己現在打算的注意,只有靠着眼前這二位,才能達成。便一口一個答應,乖順得很

    “好,那小姐。我們如何去,走哪條路。相比小姐已經有安排了吧”

    “嗯。有,姜瓚那臭小子,私下告訴我了。

    二哥臨走前,安排了一個兵勇留在府上。就是等候我來,帶我前去與他匯合的。先就在府上,我們先去找他,然後趁夜直接出城。

    想必出城這事,你們倆個能帶我出的去吧”

    本以爲姜煥會留下出城的法子,可現在見席凝羽這麼一說。

    清影二人有些犯難,若是隻她二人夜間進出,倒還簡單。可要是帶着兩個人,想在半夜,於閉門的情況下出城。還真有些爲難

    就在清影二人犯難,尋思有什麼辦法,帶着席凝羽和那名兵勇出城時,忽然聽見婉孃的聲音傳來

    “哼我還瞧說,看看你這兩個不一般的丫頭,有多大本事呢。結果就出個城,便被難爲住了。”

    聞言。

    席凝羽心中一喜,暗想。必是二哥臨走前有安排,嫂子就是故意爲難我的,這會出現在這裏,定是猜到了我的這點心思。半夜裏在這裏候着我呢

    “哼嫂嫂也是的,既有辦法,也不早說。沒得尋我的笑話瞧,這會子有守在這裏。”

    “呦還是我的不是了,你這個放刁的丫頭。就打算這麼走了,你那兩個文弱的婢子,你又如何打算”

    見婉娘說到魚兒、蟾兒,席凝羽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嫂嫂既然能來這裏,想必也該知道我的打算。那兩個丫頭,自是勞煩嫂嫂看管幾日,代我教她們些大戶規矩。

    可不能像今日,這般讓我現眼的。可別被別個笑話死,到時連累着咱們都護將軍府也跟着丟人”

    聽席凝羽這麼講,婉娘又氣又笑。

    “哎你這個刁丫頭,說話還連帶着咱們將軍府了。那是你的丫頭,教不好也是丟你的面。都護將軍府有什麼干係,怎麼讓我教,你還這麼坑我”

    席凝羽挽過婉孃的手臂。

    “嫂嫂。誰叫你們當初,認下了我這個刁鑽的呢。對不”

    “你呀刁死了,日後看誰敢娶你進門”

    婉娘疼惜的輕點了下席凝羽的額頭,然後調笑道。

    “那就不嫁了唄,見天的在嫂嫂面前晃悠,讓你們幾位兄長、嫂子養着我不就成了”

    婉娘聽席凝羽這麼說,心道:“若是可以,真的想養你一輩子。可惜,咱們女子,自古以來都是身不由己的”

    兩人就這麼談笑一陣。

    “行了,說實話,讓你去,我擔心你。不讓你去,我擔心你二哥。

    我也不知,該怎麼辦。讓你一個女孩子家去那種地方,實是不該,可我想,妹妹你也怕是不會老實的。”

    說到這裏,婉娘鬆開原本拉着席凝羽的手。挪步道涼亭邊緣,望着滿園的霜雪和殘花。

    “其實今夜,若是我在這裏候不到妹妹。那明日,我便不會再提及你去軍營裏見識的事。

    可現你來了,妹妹我心意我也懂了。只希望你一切保重,到了你二哥的軍營,切不可任性胡鬧嫂嫂希望你們都要平安的回來”

    席凝羽見婉娘說的莊重,言辭中滿是真誠的憂心。言語直白,好不藏私。

    “嫂子放心,我不會胡鬧。到了那邊,我會盡力醫治傷病,不會給二哥惹事的。”

    婉娘轉過身,看着席凝羽微微的笑了。

    “這是你二哥臨

    走前,留給我的。說是等你來了,若是勸不住,便將這令牌交付給你。

    不論今夜出城,還是到了那邊,進入軍營。只要出示這令牌,他們都會放行的

    那兵勇已經在後門外等你了,就讓他駕車送你們趕去吧”

    席凝羽接過令牌,然後抱着婉娘道:“嫂嫂安心,我可不是傻的,二哥也是常年領兵的。無需如此擔憂,我們會盡早回來我還沒有給瓚兒講完故事呢”

    “好那我就在府中靜候,時間不早了。趁着你那兩個鬼精的丫頭沒發現,快走吧”

    言及此,席凝羽也不耽誤了。帶着清影和清瓊,快速從後院轉出後門,果然見後門口處,停放一輛馬車。

    馬車旁,立着一個漢子。

    “小姐請上車,小呃名叫鄧展,在將軍手下隨侍近四年。我奉命護送小姐前去”

    這當兵的漢子也不拖沓,言語爽利。

    席凝羽默默點了點頭,然後踩着凳子進了馬車,清影二人也隨後進入。

    鄧展見席凝羽上車,稍立了下,沒見再傳來吩咐。

    便利索的翻身坐在趕車位置,揮起馬鞭,將馬車使動

    有了姜煥臨走前留下的令牌,席凝羽一路無阻的除了淮州郡城。

    馬車上了官道,夜間疾馳。鄧展似乎幾位熟悉路途,趕車沒有絲毫的猶豫。

    送走了席凝羽,婉娘站在亭子裏。

    “祈望上天保佑”

    冬夜漫長,雖然已過了年節。可是比之炎夏、初秋,這夜亮的,也還顯慢些。

    “小姐,起來梳洗一下吧”

    魚兒端着一盆熱水,頂開了席凝羽的睡房。將面盆方子架子上,就去掀開簾子,喚席凝羽起牀。

    “小姐,小姐”

    魚兒見喚了這麼幾聲,都沒見動靜。伸手去推牀上的被褥,可哪知一摁下去。

    “小姐”

    正在旁屋,整理二人睡過後的牀鋪的蟾兒。就聽見偏院正屋裏,傳來魚兒的這聲叫喊。

    急忙放讓下手裏的被褥,閃身就往席凝羽的睡房而去。

    “砰”

    一個往外衝,一個往裏進。

    魚兒和蟾兒,就這麼在席凝羽的睡房門外撞在一起

    “魚魚兒你剛纔叫什麼,你慌張什麼呢,撞得我疼死了”

    坐在地上,一手捂着胸口。蟾兒疼的抽着氣問道。

    “唔唔小姐,小姐不見了。被褥裏沒人,是冷的”

    魚兒此時也顧不得疼了,一句話說的賊利索

    “你說什麼”

    蟾兒一個激靈,也察覺不到自己多疼了。魚兒的一句話,讓自己渾身都涼了下來

    感覺就像被人,用一盆冰水,從頭澆透了。

    “你怎麼說,小姐沒在”

    “是呀沒在,牀鋪裏是冷的,屋裏也沒人。嗚嗚嗚”

    魚兒是真的嚇着了,雖然平日了遲鈍,單純了些。可也不代表是傻得。

    剛那屋子的情形,分明就是一夜無人安睡。

    “你確定”

    蟾兒都有些哆嗦了,這小姐要是出個什麼事。自己是真的不用活了,別說能不能回去。就是回去了,那什麼臉去見自己父親,去見老宅裏那些席家的老家人

    “走去見婉夫人,她定知道小姐哪裏去了”

    穩了穩自己的心神,蟾兒到底是年長一些的,想起昨夜席凝羽那些舉動。

    不停地催促自己和魚兒去歇息,也不讓留着陪夜。

    蟾兒心裏這時穩下來後,模糊猜到了什麼,於是拉起還在地上哭泣的魚兒,就打算去找婉娘。

    一大早,二人一路急奔。

    到了婉娘安歇的屋子,也不等守在門外的婢子通稟。

    直闖了進去後,就見到一早正在喫粥的婉娘,安坐在桌前。

    “夫人,可知我家小姐去了哪裏爲何一早不見身影,牀鋪冰冷,分明一夜無人睡過”

    蟾兒也顧不得禮節,見婉娘這樣安然無事的喫粥。又想起席凝羽不知所蹤,心裏一急,說話有些衝了

    婉娘擡起眼,瞅了瞅站在桌前急赤白咧的二人。

    然後又自顧的慢慢掏起一勺白粥。慢慢悠悠送進口中,細細嚥下。

    又一勺。

    蟾兒見狀,不由得愈發急了。

    “婉夫人,我家小姐不見了,你還喫的下呀”

    蟾兒的這一聲呵責,倒是讓還在喫粥的婉娘頓了下

    “哐啷~~~~”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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