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匪首安如升轉過身,問誰是姜煥。

    包括姜煥在內,都是不解的望着安如升。

    “本將就是姜煥,不知你這賊首問本將如何”

    安如升見對面軍陣內走出一位漢子。細細觀看了形貌之後,點了點頭。心說敗給此人,倒也不屈

    “哼無事,就是臨死前想看看,這一世,敗於何人之手。來生也好帶着弟兄們尋你討命”

    姜煥聽安如升這麼一說,不由得笑了起來。

    “住口就憑你們這些惡事做盡的匪類,也有顏面提報仇那些枉死與爾等之手的百姓該找誰討命那些無辜的鄉紳又當尋誰洗怨

    就你們這些無良惡賊,也想找本將軍復仇。真真笑死人,來世好好做個良民,切莫爲惡,不然怕是仍舊不得好死”

    笑過後,姜煥一番言語。把安如升說的心中恨極,奈何已到末路,只能用帶着殺意的眼神死盯着姜煥。

    “呵呵好,好,姜大人言辭如此犀利。倒是讓人想不到,一個武將也能這樣好的口才,佩服”

    安如升盯着姜煥看過後,開口說完。

    便轉身跳入斷崖

    姜煥見安如升跳崖,也走至斷崖邊向下望去。

    只見斷崖下霧氣繚繞,深不見底。跳下這麼些人,竟是一點聲響都沒,可見此處和崖底相距甚多。

    看了會,姜煥嘆了口氣。

    “總算是解決了,沒想到一夥賊匪,竟是讓我耗費了如此多時日。

    若不是四妹妙策,還真不知道要拖延許久才能剿滅”

    等姜煥帶人清理完焚燒後的賊寨殘垣,徹底熄滅了殘餘未燃盡的地方,清點戰損和俘獲賊匪數目等事。帶着士兵退下山丘,返回軍營時,已經是午後時分了。

    剛領軍行至營門口,就見魯鳴帶着幾個兵丁在門口迎候。

    “魯校尉,營內情況如何昨夜可是有事發生”

    見魯鳴迎候,姜煥心中有些起疑。生怕席凝羽有個閃失,於是勒馬問道。

    “將軍,營中無事。將軍大可放心,昨夜確有一小股賊匪襲營,不過已然無事,在四這個”

    魯鳴這時見了姜煥,又不知該如何稱呼席凝羽了。

    怎麼稱呼都不合適,不知道時還好。可現在知道席凝羽是女子身,可這又是軍營,周遭皆是男兒。稱呼公子不對勁,稱呼小姐或姑娘,也不合適難啊

    “魯鳴,怎麼吞吞吐吐說話。莫非四公子出了什麼事,你可仔細了,這次剿匪四公子可是出了大力,若是你在此保護不力,使得公子有個閃失。

    你可別怪兄弟們不饒你”

    姜煥也是心中甚是擔心,看向魯鳴的眼神也帶着詢問之意。生怕魯鳴嘴裏,冒出一句席凝羽有個什麼的話,那就悔之不及了

    好在魯鳴也沒說出姜煥最擔憂的話,只是吞吐的說了下昨夜的情況。然後言說席凝羽在中軍營帳內候着,就等姜煥等人功成回營。

    “既如此,大夥緊走幾步,莫讓本將四弟再久等了”

    話落,各自盡速進營。

    等衆人集中在中軍營外,說說笑笑的撩起帳簾進入後。一衆武官連帶姜煥這個主將在內都愣了。

    只見席凝羽就這麼大大方方的坐在帳內,清影、清瓊也是恭立在她身後。

    而讓衆人愣住的是,席凝羽一身女裝打扮。兩個婢子也是同樣,換過了女裝。

    這一下可是讓人沒有絲毫準備,再加上席凝羽容貌本就不凡。就連身後的兩個婢子也是容貌甚出彩,一時驚豔這帳內之人。

    “四你怎麼,換回女裝了”

    姜煥回過神,走到席凝羽身邊悄聲問道。

    而衆位將官,除了魯鳴。也都是一臉驚豔和疑惑之色,望着眼前的席凝羽和姜煥,一個個靜靜的不說話。

    “怎麼,魯鳴沒有跟二哥說麼。真是的,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

    不過就是昨夜坑周進,結果一時疏漏,被周進尋到機會拍了我一掌。將我的頭巾拍落,纔會暴露女子身份,二哥何必這麼喫驚”

    “被周進四妹,你可有傷着

    我說你們二人有你們在我四妹跟前,怎麼還能讓那周進有機會傷了你們主子,那這樣還要你們何用”

    一聽席凝羽說自己被周進拍了一掌,姜煥心就提起來了,生怕席凝羽有個好歹,因此急怒下,竟然衝着清影、清瓊呵斥了

    見姜煥惱了,清影二人也不好回嘴,畢竟讓席凝羽被周進拍一掌,也確實是自己二人守護不利。

    因此連平時比較豁的清瓊,這時都不好意思辯駁了。二人就這麼靜靜立在後面,任姜煥呵斥。

    “行了二哥,我又沒事。就是當時有些疼罷了,你別責怪

    我這兩個丫頭。

    倒是你那山上情況如何,沒有漏網之人吧”

    姜煥還是氣哼哼的叨叨了兩句,纔將山上之事細細跟席凝羽說道了一遍。

    等二人言談完畢,才發現帳內其他人都不曾言語過。姜煥急忙輕咳一聲,道:“好了,既然已經發現。那本將也就不瞞着了,咳咳

    這是我妹妹,這次是想看我這個哥哥平日怎麼帶兵的。因此纏鬧不休,非要我帶她來,可奈何營中規矩,女子不可輕進,才換裝而入。

    望衆位,多多”

    衆將聞言後,淡笑不語。就是望着上首的姜煥,和立在一旁的席凝羽,似乎還在等着什麼似的

    席凝羽聽姜煥那話說的,好像此刻還能瞞住什麼似的。也覺得好笑了些,不過礙於營中不好讓他失了顏面,因此也不駁他。

    只是輕步慢出,對着衆人微微一禮。

    “之前礙於軍規,多有隱瞞。還望各位將官見諒,是小女子唐突了,各位大人多擔待”

    “不敢。我等只是沒想到,出此奇謀的竟是一女子。更沒想到的是,將軍四妹,竟是容貌如此出衆,讓我們這羣粗人有些反倒是我們這些人失禮了

    還請四小姐海涵”

    屠謙倒是不矯情,一點沒有因爲席凝羽是女子,而有所輕視。反而直言稱讚,並且瞬間改口稱呼四小姐了。

    “當真是名門無虛士,沒想到將軍家中女子,竟也是如此多謀。讓我等鬚眉,實在汗顏,在下甚是慚愧”

    之前因爲出謀兩面夾攻,卻被席凝羽反對的將領。此時也說道,並無半分忌怒之色。

    “哎呀老魯,不好。咱們的士兵以後可就不能讓四小姐,治傷了呀這男女,這這咱們營中那兩個老軍醫,實在是不行吶”

    同爲正六品的宣勇校尉吳澤驚道。

    “”

    想到這一點,魯鳴也是有些鬱悶。好不容易有個好醫術的大夫,這又成個女子了,以後再有士兵負傷,真沒人醫了。

    那兩位吳澤指望的軍醫,此刻還在營帳裏被捆着呢

    席凝羽聽吳澤這麼一說,也纔想起兩個軍醫和周進之事。因此接着話頭,把周進的身份,以及兩個軍醫所爲之事。連同

    之前那位枉死的士卒,以及自己的猜測。

    紛紛跟姜煥細說一遍,並提醒姜煥,這個周進可以好好問詢下,必然能得到不少有用的內情

    帳中的其它武官聽到實情,紛紛燥怒。實在沒想到,竟是因內賊導致這次剿匪多費周折不說,還白白因此導致甚多士卒枉死。

    要不是席凝羽勸着,言說周進此人上不可殺,留着有用。差點就立時提刀,去砍那兩個軍醫和周進了

    等勸過衆將,姜煥吩咐下去。各自處理營中軍務,此次剿匪已然結束,儘快整備回軍郡城後,等人散盡,姜煥獨留下席凝羽。

    “四妹,這次的事情,二哥覺得似乎別有隱情。總覺得,這些匪類,不似一般聚衆爲寇,只是一時又說不出哪裏不對。”

    “原來二哥也覺出了,其實我也覺得這夥賊匪。必有不同之處,尤其昨夜周進話內,分明藏着隱意。

    他曾說過,在這謀劃數年

    試問一般盜匪,怎麼需要謀劃什麼。刀口舔血的生活,不過是過一日算一日,而這次,周進這夥人,行事有度,緊密。

    絕非一般盜匪之輩,因此這個周進,決不能死。”

    姜煥聽席凝羽這麼一說,心中在細細一分析。

    加之今日見安如升那般人物,雖爲盜匪。可是本身的氣勢、行事、言談,那是一般草莽可比的

    愈想愈覺得內中另有隱情,姜煥眉頭也是愈發皺起。

    “四妹所言卻是有理,周進此人。看樣子要帶回去細細盤問,這淮州郡,看樣子水也不淺吶”

    席凝羽也是在一旁點頭,並且在心中多了一份煩躁之意。好像無形中要捲進什麼很不好的事情裏一般,讓人不舒服、很不舒服

    二人又細細談論一番,才各自回帳歇息。

    姜煥回營後,數日時間便處置了收尾事物。

    將衆多俘獲的匪徒交付當地收押,只獨帶周進。率軍返回郡城,一路上也沒有多家盤問,只是加強了看守力度。

    姜煥是打算把人帶回郡城,收押看管後,慢慢磨了。

    因爲這幾日,姜煥利用空閒,曾數次盤問過周進其人。可是都不曾問到些有用的,反而幾次反被周進帶歪。就是因此,反而讓姜煥心中更加確定。

    這周進,必然不同一般匪類。心中定是隱有別情,不可輕易放過。

    一行人路過老縣城時,席凝羽便令清影先隨姜煥回郡城,

    帶回留在都護府的魚兒和蟾兒。

    席凝羽自己就帶着清瓊先進入老縣城,回到老宅等候三人回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