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凝羽忽然在心裏升起了一種感覺,或許身邊有個這麼疼自己,能這麼狠厲的給自己出氣報仇的男人也不錯。
但是這感覺一冒出來,很快就被席凝羽壓了下去。
想到自己現在在外的名聲,以及眼前這世子爺自己的地位,席凝羽心說自己想多了,還是別給各自惹麻煩了。
就自己現在這破名聲,加上不久後在傳出自己被席家逐出家族,劃掉族譜上的名字的事兒,到時候更加是糟人恥笑。
何必連累這位天之驕子般的人物呢,鬧到最後自己在被人嫌棄一頓,更丟人。
“世子爺誤會了,再說席府裏也不全是不待見我的,比如三房的叔嬸,還有馬氏和我妹妹席敏,一向都是維護着我的。
我是擔憂她們,我出了席府,以往她們向來站在我這邊,我怕如今她們吃了虧。三房的叔叔嬸嬸到罷了,我那席敏妹妹和她的姨娘,纔是我憂心的”
凌玄逸聽席凝羽這麼說,才緩和了面色。
然後將這幾日席府那邊的情況跟席凝羽說了一些,果然是自打席凝羽離開後,席府那邊沒有消停。
不過不是席灌鬧事,也不是王氏鬧事,而是被席凝羽的兩位義兄,帶着人鬧了好幾場,把席家砸了個稀爛不說,人也打了好幾頓了
雖然兩個侯府沒有明面直說,但是現在席家在皇都的生意已經大受打擊,再加上席述的作死,竟然帶着人貿然去席凝羽跟三個姐妹合開的藥鋪去接手,弄得尚傾顏正好遇到。
結果尚傾顏可沒客氣,當場一頓胖揍,還不算完,當晚尚老爺帶着家人就到了席府又是一場痛斥。
這一下席府算是在皇都裏徹底被壓了下去,這些天別說門可羅雀,就連蟲兒,都沒一隻路過的
至於席凝羽憂心的席敏,雖然因爲席凝羽的關在府內系不怎麼受人待見,但是因爲這些日子外事太多,席灌到沒心思找她們的麻煩。
席凝羽得知一切還好後,才稍稍放了心些。
可是世子府的這個管家,可是個心裏明亮的。見席凝羽這麼掛記,於是站出來開口道:“席姑娘既然擔心,那不如我找幾個人在席府探探情況,尤其是席姑娘的妹妹我讓人多留意着,若是有個什麼事兒,也好及時知曉,不知席姑娘意下如何”
這老管家這一句話,讓凌玄逸大是覺得得心,瞬間給了一個很是溫暖的眼神。
把老管家一時感動得呦,心說來了世子府做了一輩子管家了,到了今日,纔算得了主子這一回好眼色了。
看來日後想要好好在世子府裏過日子,還是得着重在這位未來主母跟前出力,纔是王道啊
席凝羽可沒想那麼多,只是聽着老管家一句一咳的樣子,心道就不累麼,我看着都累得慌。
不過老管家說的話,倒是讓席凝羽覺得很必要,於是相當客氣的謝過老管家後,點頭同意了
凌玄逸帶着陌影等人急匆匆出了府,這一去,就耽擱了好些日子纔回來。
於是這一座昭郡王世子府,現在都落在了席凝羽手裏,原本說好的一切都變了,什麼小事兒不用她管,接過每日那位咳得不停的老管家都要來三請安,五問候。
別說小事兒,就差連上個茅房都要來她跟前請假了。
“小姐,不如去世子府裏的花園轉轉吧,我記得府裏的花園這時節有幾處花兒開的很是不錯的”
清影見席凝羽有些悶悶,於是想到世子府的花園裏,種植了幾種比較耐寒的花種,所以提議去看看,好讓席凝羽消散心裏的鬱結。
席凝羽雖然不喜什麼名花異種,但是這會沒事可做,去瞧幾眼,也算不錯。
來到後院,席凝羽果然在清影的帶領下,見到了五六種在寒天冬日仍舊開的很是豔麗的花朵。
一番細賞下來,席凝羽倒是臉上見了幾分笑意。
“小姐,郝管家來了”
正看着眼前花兒開的豔麗,席凝羽耳邊飄來了這一句,瞬間席凝羽就感到不好了。
在心裏嘆了口氣,席凝羽直起身子看向來人。果然見郝管家一路跌跌拌拌的走向這邊,於是席凝羽只能迎着郝管家走過去。
雖然心裏不耐煩每天這些瑣事,但是看在這麼一個老人天天往自己跟前兒跑,每每巴結自己的辛苦時,席凝羽心裏也總是心軟下來。
“郝管家,你這急急忙忙的事出了什麼事兒嗎”
看這麼冷的天,郝管家也能跑得一臉汗,看來也許真的府上有什麼急事兒了。因此席凝羽示意丫鬟給郝管家遞了帕子擦臉,一邊問道。
“回姑娘話,府上是有事兒要姑娘決斷。
這個
,咱們莊子上的一個夥計,跟外頭一個別府的家人打架,接過一時不慎將人打死了去。
現在那家的主人家擡着屍體,在莊子上鬧事兒,這會莊子上管事兒的人的媳婦,跑來府上問我如何辦,所以我纔來尋姑娘套個決定。”
席凝羽頓感頭疼,這出了人命可不是一般的事兒,雖然自己答應了幫凌玄逸管幾天府上的事兒,但是這人命人她如何插手。
送官也得有個合適的名頭,自己這一不沾親二不帶故,怎麼遞帖子送官公辦
蟾兒見狀,附耳在席凝羽跟前道:“小姐若是覺得難辦,不如先去見見來人,問清楚事情的詳細起因經過,再看怎麼處置,若是能拖延幾日,等世子爺回來留給他處置便是。”
席凝羽聽蟾兒出的這個主意,倒是覺得甚好。於是就帶着一拉拉人回到了世子府正廳,一進門,就看見階下跪着一個婦人。
“那個陳家的,府上理事兒的主子來了,還不快點見禮”
郝管家見陳家的婦人還傻愣愣的跪在地上看着席凝羽,於是急忙開口提醒道。
“小的見過姑小”
來人一時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也從沒想到府裏會有一個大姑娘管事兒,一直聽聞世子爺不近女色,府上也沒聽說過有了夫人,所以一下子反應不上來。
看着眼前的女子梳着姑娘頭,雖然看上去到了可嫁的年紀,但是並未盤發,因此絕不能是府中的妾室,再加上郝管家一直躬身侍立一旁,看上去極爲謹慎。
所以對於席凝羽的身份,更加的不好判斷,陳家婦人也不敢亂稱呼,怕犯了忌諱,加上這次正好是她兒子犯的事兒,更不能隨便得罪了人,免得救不出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