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寒門小醫女:世子來求嫁 >第二百二十一章 定罪
    陳晨這一番話,倒是讓劉明軒有些躊躇。

    話雖然不好聽,但是說的也有幾分在理。這女子雖然看上去,和聽她說話都可見不是個一般的女子。但是的確是沒名沒分,雖然郝管家說是世子爺讓她管理府中事務,但是這事兒別人不知道啊。

    如今這兇手拿着這個話柄說事兒,的確讓自己這個刑部司使不好處置。

    “不論我這小女子是什麼身份,我倒是想問問,莫非這西秦律法,殺人犯事後,定不定罪,行不行刑,難道還要看將犯人送官的人是什麼身份了才能擬定不成

    難道就因爲身份一事,便能將殺人兇手放縱,便能看着枉死的冤魂夜夜嚎哭不公,日日因冤情不得雪而死不瞑目了嗎

    好好看看苦主的遺孀,還有那一對喪子的老夫妻,就因爲犯人一人的過錯,卻要這些許人爲他的錯承擔一輩子的痛苦,劉大人覺得公平嗎還覺得一個身份,能擋得住這苦主日日夜夜的淚水,和肚子裏的委屈嗎

    世子爺帶着西秦的兵將,抗敵拒寇爲的是什麼爲的不就是我西秦有一個太平天下,百姓有一個平順安康嗎

    可若是世子府的奴才就能這樣無視國法律條,妄傷人命,而不被懲處,那麼請問世子爺做的那些還值得嗎依照世子爺的品性,又真的會維護這個草菅人命的兇手嗎”

    如果說陳晨的話說的劉明軒躊躇難決,那麼席凝羽的這一番言辭,則是讓劉明軒這個堂堂的七尺男兒,西秦的正三品官員羞愧滿面,又豪氣滿胸了。

    一個女子就能有如此見識,如此的急公好義。好一個爲的不就是一個西秦的天下太平,好一個百姓的平順安康。

    劉明軒如同被人當頭棒喝,又如醍醐灌頂。

    “啪”

    “兇犯還敢強詞狡辯,你殺人兇行證據確鑿,任你口燦蓮花也休想脫罪。

    傷人害命,按照我西秦律法,當以命償命,本官就判你個斬立決

    至於殺了你怎麼跟世子交代,那是本官的事兒了,本官依照律法行事,也不虛昭郡王世子,更何況此事還是世子府的郝管家親自將你捆綁送來你就不用爲本官操心了

    來人啊,將犯人收押,待本官稟明刑部尚書後,立刻行刑”

    陳濤夫妻見劉明軒是鐵了心要按照西秦律,將兒子陳晨羈押候斬,兩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兩張臉孔變得煞白煞白。

    陳濤的妻子看着衙役將陳晨押往牢房,不但沒有反思自己身爲人母沒有好好管教陳晨,致使陳晨犯下如今這個大錯,誤了自身性命。

    反而在心底裏怨恨上了席凝羽,怪她不知道維護自己兒子,反將自己兒子送到官衙,被判了個死刑

    越想越恨的陳濤之妻,哆哆嗦嗦的站起了身子,衝着刑部司大堂旁邊專設供有身份的人聽審的偏房道:“姓席的,你這個妖精我兒子若是死了,我便是拼了這條命,也要拉着你給我兒陪葬,你必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呀”

    “你這個沒名沒分,卻敢胡亂做主昭郡王世子府的家事,你這個不要臉皮的jian女人,你就不怕這事傳了出去,讓這天下人都罵死你這個不知羞恥”

    陳濤之妻還站在刑部司大堂叫罵,可在偏房的清影等人已經忍不下了,一把推開了偏房的門戶,對着驚看着這潑婦的劉明軒怒問道:“劉大人你就這麼靜看着這潑婦辱罵我家小姐,你這刑部司便是能任由潑婦罵街的地方嗎”

    經過清影這麼一說,劉明軒這才反映了上來。

    一把抓起桌案上的驚堂木,向着桌子狠狠拍下。

    “來呀,把這個不知禮數的潑婦拖下去,掌嘴二十,然後扔出刑部司”

    將陳濤夫妻處置完,劉明軒將席凝羽請到客廳,重新上了香茗後各自落座。

    劉明軒坐在椅子上,一手捧着香茗裝作飲茶的樣子,其實則是在悄悄打量眼前這個女子。

    從今日郝管家,以及跟在這女子身後的那些僕從身上看來,的確是昭郡王世子府內出來的僕人和丫鬟。

    尤其是有郝管家親自侍從在側,因此劉明軒心理基本可以斷定,這女子八九不離十和昭郡王世子關係不一般。

    但是到底不一般到什麼程度,纔是劉明軒心裏最疑惑的。

    因爲這刑部一衆官員,從刑部尚書,到他這個刑部司司使,以及刑部侍郎等人,都是比較親近凌玄逸的在朝官員。

    平時他們對於凌玄逸雖然都沒有過太多交集,那也不過是不想被人抓住把柄,在外挑撥事端。但是

    在朝政上,都是時刻保持着默契,一致的貼近凌玄逸,或是暗中支持的。

    因此對於皇都的這位世子爺身邊何時出現了這麼一位女子,都是毫不知情的,今日忽然冒出來,怎能不在心裏好奇,乃至想要弄個清楚。

    “啊哈哈哈,對了,本官還不知席姑娘是出自咱們皇都的,那,額哪一戶貴門吶”

    劉明軒憋了半天,還是忍不住開始打探起來。

    席凝羽其實一早就發覺劉明軒的暗中打量,只是裝作不知的安安穩穩的在廳內喝茶,靜等着這位刑部司司使主動開口。

    原本還以爲這位大人能多憋一會,結果沒想到這麼快就憋不住了。

    席凝羽心裏一陣暗笑,然後才擡起頭道:“回大人,民女出身低jian,乃是皇都內商賈人家,可不敢當貴門二字,還望大人明鑑”

    劉明軒聞言,心裏一陣嘀咕。別說商賈,就是真的是個鄉野jian民,但是隻要是那位世子爺看重,那身份也不比皇都內的貴門中人差。

    所以聽聞席凝羽說自己是商賈出身後,面上也沒有絲毫輕視活着鄙夷,仍舊有理有序的跟席凝羽交談着。

    等劉明軒得知眼前的席凝羽,便是近日皇都內有着一片罵名的那個席家女子後,這才着實喫驚不小“你就是那個被貶黜家門,連戶籍都被官府銷案的席姓小姐”

    席凝羽也不曉得,這才幾日功夫,席家的那些事兒就傳了出來。不過早就在心裏做了準備的席凝羽,此刻也沒有什麼太大的驚慌活着觸動。

    而是淡淡然的衝着劉明軒笑道:“大人若是也不待見民女,那民女也不多叨擾大人,若是沒有別的吩咐,那民女就先告辭”說完。席凝羽起身施禮後,就要帶着一衆人離開。

    劉明軒急忙起身攔下“且慢且慢,姑娘太過心急,也誤會本官了。”

    見劉明軒卻是沒有看低自己的意思,席凝羽才坐回椅子上。

    看着眼前的女子,劉明軒心內十分疑惑,一個如此靈巧醒事兒的人,那個席家是怎麼會把人逐出家門,還連族譜上的名字都勾了去,戶籍也銷了案的。

    跟席凝羽攀談不覺,時間過得甚快,轉眼已經一個多時辰過去。劉明軒多少總算是打聽到了一點事情,也瞭解了席凝羽跟凌玄逸認識的大致過程。

    但是一些太過深入的事情,則被席凝羽多次巧妙的叉過去或是一語帶過,因此劉明軒知道再問下去也問不出太多後,便漸漸將話題引往別處。又在一些書本學識上,被狠狠地震驚了一下。

    他沒料到一個鄉下女子,自小不被家人待見,放養在老宅那麼久,竟然會如此博學,尤其竟然對醫道這麼精通。

    加上從接觸到現在,不管是爲人處世,或是剛纔在大堂理案時說的那一番話,劉明軒都覺得眼前這女子,雖然名聲不好,可是隻怕內中情由另有隱情。也絕不是外界所傳的那般不堪,反而是一個識大體,知分寸的姑娘。

    一開始劉明軒對於席凝羽的出現,也保持着一份疑慮。畢竟昭郡王世子身份特殊,雖是皇族子弟,但同樣也是如今王儲爭鬥中的一個關鍵人物。

    他身邊向來沒有女子出現,可如今忽然冒出這麼一位,那麼就讓人不得不在心裏多多揣摩了,因爲一旦這個女子的身份出自哪家貴門,那麼或許就代表着世子表明了立場和站位。

    這對於如今的皇都,乃至西秦來說,都是地震般的大事。所以劉明軒身爲親近凌玄逸一派的人,自然不能不上心幾分。

    而如今幾經探問,多次考校後,劉明軒對這個出現在凌玄逸身邊的女子有了一些瞭解,自然也就放心了些。

    眼看天色已晚,劉明軒也不便再留席凝羽,所以將席凝羽的郝管家這些人送出刑部司後,才轉身返回。

    但是經過今日這一見後,不久皇都內便都知道了昭郡王府如今竟是一個女子在管事,而且還是一個在皇都臭名昭著的人。

    就連身在大內的西秦皇,這會都在從底下人口中,聽取着關於席凝羽這個女子的更加詳細的講述。

    “皇兒,這個女子,難不成就是你之前跟朕提起過的,讓你堂兄放在心裏的那個女子

    可這女子的名聲,實在是不堪的緊呀”

    三皇子凌渂淡淡一笑,也不跟西秦皇面前替凌玄逸爲席凝羽辯解,而是出了個主意“父皇既然如此在意,那不如將人宣進宮來。正所謂親眼所見方爲實,外面那些傳言,未必就能當真。”

    西秦皇考慮了半天,然後捋着自己的鬍鬚低沉着聲音“皇兒說的倒是在理,可是這貿然將一個民女宣進宮,怕是也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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