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辰錚的猇衛,理都沒理跳腳罵的安如升,直接帶着人一躍而起,竄上房頂後消失了。
安如升想追,可惜被猇衛頭領一刀逼得退了幾步。
眼瞅着擄來的小孩被就走,眼前的手下有擋不住這些黑衣人,安如升心裏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妙,於是帶着幾個親信的人。
一邊打着,一邊往後院移動。等靠近了後門處,安如升一閃身,就從門內竄了出去,消失在夜色的大街上。
猇衛首領制止了幾個想要追上去的手下,然後一揮手,將殘餘的賊黨儘快滅殺後,便帶着人也退出了宅子。
席凝羽見猇衛救出了辰錚,只是因爲中了迷藥還沒甦醒,這才放下了心來,交代清影將人送回去後,才示意放出信號。
而安如升這會從宅子裏逃了出來,一路上躲躲藏藏的向着少傅府而去。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這些人身後,暗中跟着的猇衛,也引了一幫子夜間巡城的侍衛,逐漸靠近了過來。
兩刻鐘後,安如升帶着幾個手下剛剛接近少傅府的後門,正打算叩門而入時。忽然幾聲呼喝傳來,“什麼人,全都給我圍起來”
瞬間在少傅府後門,十多根火把照了出來,跟着十幾個穿着兵甲的士兵,圍住了安如升這羣人。
帶頭的小武官一看這些手裏拿着刀斧武器的人,有些身上還帶着隱隱的血跡,於是一揮手“把人都給我拿下,深夜持械當街遊走,形跡可疑”
巡夜的軍士一看這些人,除了凶神惡煞外,還帶着兵器,自然不會歸類爲好人。於是分分抽出腰間的腰刀,呼啦一下子就圍了上來。
安如升見此,心裏就是一沉,看樣子今日是躲不過這一劫了。看着眼前圍上來的士兵,“兄弟們,抽刀子上,打出去了分頭走,老地方匯合”
說罷,安如升首先就掄起手裏的砍刀,向着巡夜的侍衛們衝了上去。
一陣叮叮咣咣的響動,驚擾了附近居住的官宦人家,紛紛開了門縫往外打探。可是一瞧見外面兩夥人動刀子,就嚇得各府的下人轉頭彙報給各府的主子。
少傅府也不例外,唯一不同的是,當這事兒一傳進韓端的耳中,“混賬,這個蠢貨中了別人的計,還敢往我這裏來,這分明是要藉着他拖我下水”
韓端氣得將心愛的硯臺都砸了個粉碎,一捋鬍子,對着管家吩咐道:“帶着府中的家丁,拿了棍棒武器,開後門幫着巡夜的侍衛一起捉拿這幫賊人。記住,抽空放走了那個蠢東西,決不能讓他落在官府手上”
管家領了命,就下去安排人出府協助拿人,並且尋機放走安如升。
可惜這些早就在席凝羽等人的意料之內,等韓府的管家開了後門帶着人衝出來後,瞬間傻眼了。
只見這時除了巡夜的侍衛外,還多了幾十個穿着正規兵甲的士兵加入了進來,而且看樣子還都是上過戰陣殺過人的精銳。
這一下別說被圍住的安如升,就連剛剛從韓府後門出來的韓府管家都知道這事兒要遭。
隨着這邊響動越來越大,還有其他各府偷偷派人去刑部司、皇都戎衛司報信說是皇城內進了盜匪,一下徹底的驚動了起來。
這會各處當值的都向着少傅府後門處匯聚而來,眼看着四周已經逐漸出現了一隊隊的巡夜侍衛。
就連駐守皇宮的近衛隊都在宮裏值司將領的帶領下,出現在了遠處。
劉明軒此刻也帶着一隊衙役,在姜煥的陪同下趕來過來。
到場一看,“這是怎麼回事兒,快將這些人都給本官拿住,一個都不許放走了快”劉明軒一看倒在地上的幾名巡夜士兵,還有被圍在當場的安如升等人,就知道今日這事兒大了
姜煥往內仔細一看,也瞬間暴睜雙眼,開始他還有些疑惑。可這次真的見到跳崖未死的安如升,姜煥纔沒法不信了
“嗆”一聲龍吟,姜煥抽出了身旁衙役的腰刀。兩步跨進場內,“匪首安如升,沒想到你竟真的未死,還敢跑來西秦皇都犯事兒,今日定要將你拿住,以正國法”
安如升看到姜煥,還有不放心隨後趕來的韓端,一看姜煥竟然也到場。
前者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後者是閉眼暗歎今日無論如何都保不下那個蠢貨。
姜煥身爲武勳侯爵,此刻一露面,皇都的各衙門軍兵差役,瞬間都覺得有了主心骨,於是更加狠厲的跟安如升身旁的那些個殘餘手下打了起來。
而提前被姜煥安排過來,協助普通巡夜侍衛的那十多名軍中精英,也更加的奮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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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一時間少傅府後門處,殺聲一片,血光閃動。
安如升此刻情知無望,更知道韓端也救不下自己,因此抱着死拼一把,或許還能博個出路的打算。
“少廢話,姜煥。你我數年前一戰,老子幸而未死,今日就是尋你們兄妹報仇來的,既然事敗,也不求苟活”安如升說完,領着手中的彎刀就殺向了姜煥。
“不知死活”姜煥何曾怕過,飛身而上就對上了匪首安如升。兩人隔開衆人,在場內刀對刀,掌對掌的拼了起來。
安如升這時是抱着拼死搏命的打算,因此出手招招奪命,一點都不
顧忌自身。完全就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倒是一時將姜煥給抵住了。
可再怎麼拼,也不過是拖延片刻時間罷了。姜煥這出身武將世家的人,又是真正打過仗,上過戰場的將軍。
又豈是他一個山匪能壓制的住的,不過是逞一時之兇焰。很快,就被姜煥提起精神,反壓制住。
隨着二人打鬥,一旁的安如升的手下也被衆人分而按下,或是當場誅殺。
眼看着場上就剩下安如升還在拼死抵抗,姜煥眼見四周已經逐漸穩住,也就更放心的獨鬥安如升了。
姜煥刀法驚奇,招招都是打的安如升措手不及,身上更是被姜煥時不時的留下一道傷痕。
原本憑藉這一股子兇焰,勉強抵住姜煥,但是隨着久戰不下,加上身手原本就不如姜煥。安如升終於在又過了數十招後,被姜煥一刀劈中左臂後,被趁機而上的大內近衛用長槍按壓在地
“老子不服,老子不服,姜煥我還要與你再鬥,當年敗給你,今日我絕不會再敗給你”安如升被壓制在地,卻還是睜着血紅的雙目,咬牙切齒的大吼不服。想起自己當年被滅的勢力,安如升心裏就覺得憋屈。
劉明軒見總算是拿下了暴匪,那還放任他大吼大叫,急忙名人將嘴堵了,然後下令關入打牢候審。
並且連同最先發現這些人的巡夜侍衛,還有姜煥暗中調來的那十多位軍中精銳,也都隨同去往刑部司聽問。
遣散了在場的所有人,跟已經心裏氣苦不已,面上還只能維持一副假裝受驚後表象的韓少傅打過招呼後。劉明軒心中總覺得哪裏有些奇怪,“姜侯爺,今日這事兒,您看”
姜煥心中自然明瞭,尤其是親眼見到安如升還活着後,自然知道如何應答劉明軒的問話。
於是二人在去往刑部司的路上,商談了好一陣。姜煥自然也要在言語上,打消了劉明軒的一些疑竇,以及暗中將一些可以出,按照席凝羽的意思做出必要的指引
來到了刑部司大堂,除了安如升外,只有三個一身傷的倖存者。此時被刑部衙役全數按壓在大堂內,劉明軒和姜煥分別在堂上落座。
因爲當年淮州剿匪一事,本就牽扯姜煥在內,所以此刻也不用避忌。加上近日又是姜煥擒住安如升,因此姜煥安安穩穩的坐在一旁聽審也是應該。
劉明軒想起近日在皇都內的這一場,心中就是又驚且怕。這事兒如果不是發現的早,回頭鬧大了,那他這頭上的烏紗也指定保不住。
因爲刑部司和戎衛司一樣,都有負責皇都治安之責,所以這事兒如果今日沒有及時這樣解決掉,那麼明日一早,自己可能面對的就是一道殺頭的聖旨了
於是劉明軒心中帶了幾分真火,一拍驚堂木,“賊匪是何時潛入皇都,又是爲什麼深夜帶刀與韓少傅後門處被圍,你們當時意欲何爲還不跟本官如實招來”
安如升陰森森對着劉明軒一笑,“狗官,哪來這麼些廢話,大爺落在你們手裏,不過是一個人頭的事兒,別問那麼多。”說完,安如升便閉目不再言語,任憑劉明軒如何喝問,都不發一言。
姜煥本就知道席凝羽的意思,加上穆俊心中所說之事。如果真讓安如升這麼一句不說,那又如何把這場火引到少傅府去。
有些犯愁,姜煥領兵打仗,設計埋伏這些還行,但是說到政事內鬥,陰謀算計勾心鬥角,卻是有些力所不及。
看着安如升這麼鐵嘴緊閉,銀牙緊咬不發一言,一時也無計可施了
劉明軒也是,都已經動了刑,也不見能問出一句話來。一時也看着安如升沒法下抓了,“姜侯爺,這不知侯爺可有法子撬開這些人的嘴”
見劉明軒忽然對自己問了這麼一句,姜煥氣樂了。心道ri你姥姥了,你是主管審案緝兇的官員,你都沒法子,老子一個帶兵打仗有球的法子
看着劉明軒愁眉苦臉,對着死狗一般的安如升無法可施的樣子,姜煥也是呵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