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寒門小醫女:世子來求嫁 >第二百三十九章 大儒鄒淵2
    看到席凝羽發怒,這位儒士並不見慌亂,仍舊淡然的對席凝羽拱手問道:“莫非在下的名諱,衝撞了小姐,才讓小姐如此惱怒”

    席凝羽盯着儒士看了又看,然後收起了臉上的怒容,“不知傾國者,何解”

    “一故傾人國,再顧傾人城,乃是讚美女性容貌出衆,堪輿皓月爭輝,可讓花羞眼前。”儒士不慌不忙的答道,只不過此刻這人臉上明顯的帶着幾分淡淡的笑意。

    “先生所言只說出了其一而已,但不知其二爲何”席凝羽緊緊扣着這個話題,再次追問道。

    “那不知小姐以爲,其二該如何解說”

    “傾國傾城者,也指貌美出衆女子,德行不匹,禍亂朝綱。古來有數名憑藉美貌的名姬,穢亂後宮,並且趁機霸持政權,導致天下戰亂不斷,民不聊生者。”席凝羽站在那裏,看着儒生說起了前幾朝的後宮亂政事件。

    “先生剛纔借假名之機,是故意暗喻我那禍國傾城之人嗎”席凝羽言語冷冽,目中含煞。

    一時間廳內衆人陷入沉默,凌玄逸和他那三個跟班,表面上一副從容平淡的樣子,可內心裏卻是都緊着一根弦的。

    尤其是凌玄逸,好不容易請來自己這個好友。鄒淵,不僅僅是才學上出衆,更在見識上比那些只知道讀死書的書生文士強了太多。

    這次自己爲了席凝羽,特意親自前去延請,沒想到這鄒淵得知自己是爲了一個女子後,竟然非要出主意試探席凝羽一下,若是試探結果讓他滿意,鄒淵才肯出山教導那些孩子。

    憑着鄒淵的學識,若是能親自教導辰錚等人,日後這些孩子必定會大有出息,但是唯獨非要試探席凝羽一番,讓凌玄逸實在頭疼。

    看到這會廳內近乎凝固的氣氛,凌玄逸答應過不會插手,因此心中乾着急,也只能忍着。

    鄒淵這會也看着席凝羽,只不過目光裏隱隱含有的是一種探究的眼神,他心裏十分好奇,眼前這女子,到底哪裏能讓向來孤傲清冷的昭郡王世子,願意放下身段,上門求自己出山教幾個棄兒。

    這是但凡認識凌玄逸的人,從來不曾想過的事情。因此這次鄒淵纔會特意試探一番,看看這女子到底哪裏與衆不同。

    “在下名姓而已,怎麼能說是暗喻小姐你呢,怕是小姐你誤會了吧”鄒淵仍舊繼續着,一點都不怕踩到席凝羽的底線。

    微微皺眉,席凝羽這會是真心的從心底裏有些討厭眼前這個儒士了,之前就算被這人借姓名之機暗諷自己,也不過是讓人不快,可現在卻是打心裏有些煩膩。

    看着眼前這人,席凝羽實在不想奉陪,況且她似乎看明白了點什麼,這纔是讓自己從心裏開始厭煩這儒士的真正原因。

    “行了,暗喻也好,明諷也罷,本姑娘不予跟你多做糾纏,既然無意教導那些孩子,先生你請便就是”席凝羽肅容送客。

    本還以爲這女子會跟自己爭辯一二,可是沒想到這轉臉就下了逐客令,倒是讓鄒淵更好奇起來了。“怎麼姑娘便是這麼點誠意麼爲了那些孩子,便連這些許耐性都不願付出,若是如此,只怕請人教導那些孩子,也不過是沽名釣譽之舉吧”鄒淵故意激將。

    席凝羽嗤笑一聲,然後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了看鄒淵,“不然呢,難道還要本姑娘跟你這個窮酸學繼續演無聊不無聊,雖然不太明白你跟那邊那傻子想怎麼樣,但是你們這痕跡也太明顯了些,試探我也用些心思纔是,這麼容易被我看破,真是無趣兒得很”

    被席凝羽這麼一點破,不光凌玄逸喫驚,就連這個自視甚高的鄒淵,也不解到底是哪裏出了破綻,竟然讓這女子輕易看破。

    “這,不知姑娘你是怎麼得知,我乃是故意試探與你的”鄒淵好奇的很,於是也忘了繼續裝下去,直接開口對着席凝羽問道。

    席凝羽連回答都懶得回答了,冷眼看着鄒淵和那邊的凌玄逸,臉上明顯的寫着我不爽三個字兒。

    陌影和扶琴看得出來,這次不管怎麼滴,自己主子是真的招惹了席姑娘的怨恨了。到現在自己主子還沒察覺,若是在這麼下去,只怕要有苦頭吃了。

    一時衆人僵在這,最後蟾兒看不過去了,這才站了出來道:“這有何難,凌世子平日甚是維護我家小姐,今日被你這酸文在此胡鬧半天都不見他站出來說話,分明就是你二人提前有了什麼商議。如此明顯,連我這個婢女都看得出來,更何況我家小姐了還真以爲有多大能耐了,跑到我們小姐眼前獻醜”

    蟾兒這話說的有點狠,直接讓

    鄒淵聽的臉上好不尷尬,臉頰上遍佈紅霞的站在那裏。

    的確,剛纔凌玄逸那一派視若無睹,還有看到鄒淵言語上對席凝羽多有相逼和嘲諷,也不見他像以往那樣維護。這本就很不正常,加之凌玄逸身後那幾個跟班,雖然也沒有誰開口說一句,但是鄒淵言語太過時,他們眼光中都數次閃過異色,席凝羽又不瞎,自然看的明白。

    幾次下來,在笨的也該知道這裏面不尋常了。何況席凝羽又豈是一般閨閣小姐,天生純良無知,對這些一點都不懂的人。瞧出了異常後,在心裏過幾遍,也就知道個大概了,因此看的明白了,也就沒興趣在陪着鬧了。

    凌玄逸也知道要糟,他看得出來席凝羽這次是真的動怒了,雖然不見破口大罵,也不見橫加指責,但是就是這種無聲無形的動怒方式,才讓凌玄逸心裏面虛了。

    “鄒淵乃是西秦大儒,學士非一般飽學之士能比的。只不過是性子怪了些,愛作弄人,但是並無歹意。

    今天就是特意帶他來給你過過眼,若是你沒其他意見,那過幾日便請他開始給那些孩子上課吧”凌玄逸趕忙的從中調和,因爲總感覺在不做點什麼,絕對要糟。可惜,仍舊晚了一步,話剛說完,就被席凝羽開口打斷。

    “不用了,鄒淵大儒我一個平民女子延請不起,那些孩子也受不起如此大儒的教導。多謝凌世子的好意,還是改日我自己去拜請一位先生便是今日天色不早,兩位還是請回吧,蟾兒,送客”席凝羽說完,轉身就往後堂而去,在懶得理廳內這二人。

    “且慢”鄒淵看到蟾兒就要過來束手送客,於是急忙開口喝阻。

    席凝羽聞言,也停下了往後院去的腳步。轉過身,面帶不解的看着鄒淵,等着他接下來的話。

    “倒是在下失禮了,不過也是我想看看,凌兄所爲何人,延請我出山授徒,因此對姑娘試探一二,這纔多有冒犯,還望見諒”鄒淵此時見識過了,看在凌玄逸的面子上,他也決定給那些孩子授課,若不是爲了自己的私心好奇,也不會多此一舉,弄得惹怒眼前這女子。

    這會見席凝羽是動了真怒,連自己的好友凌玄逸看樣子都被連累了,所以鄒淵纔不得不站出來說話。

    微微眯起了眼,席凝羽再次細細看了看眼前的鄒淵其人,“試探我,爲何試探我小女子甚是不解,敢問先生。試我何用,小女子如何又與先生你何干”

    “這”被席凝羽這麼一問,鄒淵還真的被問主了,本就是因爲好奇才多此一舉,現在被人問在當面,的確說不出個道理來。

    可是席凝羽可不會這麼簡單放過,既然話已出口,而且這會心下正自不爽着呢。席凝羽豈能這麼容易讓鄒淵好過,“若說試探,爲的是看看小女子,是不是拿着爲那些孩子尋個教書先生,從而爲我自己博取一個好名聲爲目的,而讓先生來決定出山與否的話,那小女子也只能說,先生也不過是個虛有其名之輩的人罷了

    若說試探我,是爲了先生你看一看,凌世子是爲了誰,才延請先生這等大儒出山授徒,從而滿足先生你個人的好奇之心的話,那小女子也只能說,先生你也不過是個喜好家長裏短的俗人罷了

    那麼小女子倒有一問,先生所謂何來”

    鄒淵剛想要回答,席凝羽卻根本沒有給他開口的意思,接着剛纔所問,席凝羽對着鄒淵又道:“什麼當世大儒,學識於一般儒士難以企及,不過是一個閒來無事的,日日虛耗時光的山野村夫罷了。

    說什麼學富五車,見識廣博,不過是抱着一肚子爛書本,坐等老死,卻絲毫不去作爲的虛名之輩而已。便是一泥腿子農夫,也比你這滿腹學識,卻碌碌無爲的酸文人活着更有用些。

    仗着那點才學,便目空一切,看什麼都覺得比自己低一等。什麼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我呸,不過是屎殼郎抹shi,表面光的文章。能使百姓生活富足嗎能讓戍邊的將士刀槍不入不死不傷嗎能讓這西秦朝,真的無奸無佞,朝野清廉嗎

    那些個貪官污吏,有誰不是十年寒窗,那個不是苦讀詩書,方纔一朝金殿提名,步入仕途的可最終又有幾人是公正廉明,仰不愧天府不怍地的清官老爺

    似你這等請你教幾個孩子,都要去試探這個試探那個,不然就覺得顯不出自己多能耐的人,整出這麼些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的事兒,有什麼意義又有資格覺得萬般皆下品

    你這無爲無著山野閒散,不過仗着讀了幾年的書,比旁人多看了一些山川民俗,便以爲自己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但是這天下間,你又真的能盡知其意嗎若是不能,又有什麼資格憑着肚子裏那點學識,來試探姑娘我,你憑的什麼”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