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萬夫長拱了拱手,臉滿是敬服之色。
“大家繼續喝酒。”
天雲修羅王擺擺手,倒是並沒有多說什麼。
只是我和叫花子兩人明顯感覺到,他對我們生出了很濃郁的忌憚之意。
這不由得讓我在心暗罵了兩聲,這老傢伙,少出點風頭能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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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識的盯着叫花子看了一眼,隨即又趕緊移開了目光。
我差點忘了,萬一這傢伙把我的瞪眼當成了動手的暗號,那可真是大大不妙。
畢竟眼下羣敵環視,絕不是動手最好的時機。
整個酒宴在這種微妙的氣氛當結束。
當晚,天雲修羅表現得王非常隨意,連讓我們做最基本的介紹都省去了,只是讓我們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除此之外,如來歷之類的,根本沒有半分詢問的意思。
我和叫花子,自然也不可能主動把這種事兒給說出來。
當晚回到房間之後,我躺在牀,心裏一直罵着叫花子。
罵着罵着,門外便傳來敲門聲。
我氣沖沖的下牀開門,因爲我尋思過,在這個時候敲門,估計百分之九十以都是他。
一打開門,果不其然,門口站着的是叫花子。
我一言未發,先把他給讓了進來。
等他進來之後,他也沒有急着說話,而是像白天一樣,先在房間的四周設置了一層結界。
“你搞什麼鬼?!”
結界完成的瞬間,我忍不住皺眉道。
“什麼意思?”叫花子怪的看着我。
“你別跟我裝傻,你剛纔爲什麼一招把那萬夫長給打趴下了?”我道。
“笑話,我打他本來只需要用一招,難道我還得隱藏自己的實力不成?”叫花子兀自嘴硬。
“可你這樣讓別人懷疑啊,你知道他會怎麼想?!”
叫花子聞言,卻是一笑:“你考慮的太多了,我告訴你,不管今晚我們的表現如何,這傢伙對我們的防備都不會有任何減輕,你明白麼?”
“爲何?”
“因爲我們本來是陌生的外來者,和他的心腹有着直接的差別。”
叫花子冷哼了一聲,道:“唯一能夠真正取得他信任的方法,是慢慢的潛伏在他的身邊,最好是在短時間內能夠爲他立下一些功勞,最好是軍工,他纔會逐漸的開始信任咱們。”
“只有到了那個時候,我們纔有機會襲殺得手,你個傻子懂麼?!”
叫花子一番話說的我啞口無言,我愣了半天,還是本能的覺得這傢伙說的不對。
“你放屁!”我喝道。
叫花子在和我對視了一會兒之後,臉的嚴肅之色終於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略顯尷尬的神色。
他咳嗽了兩聲,臉色有些不太自然的道:“咳咳,總之我說的話大致是沒問題的,你自己仔細尋思一下,是不是這個道理?”
此時此刻,我自然已經聽不進去他的話,這傢伙事到如今還在狡辯,換成傻子估計也不會相信他的鬼話。
他剛纔之所以毫無保留的出手,是因爲他察覺到了對方的招式十分異,如果自己不真的出力的話,很可能無法真正化解對方的攻擊。
所以他使用了一招較強大的道術。
這樣做的結果自然是顯而易見。
見他都已經承認了自己的真實目的,我也不好再繼續抓着不放,說道:“那你覺得現在應該怎麼辦?”
“很簡單,我們老老實實的呆着,什麼也不幹,等那修羅王給咱們下發任務。”
“這樣能行麼?”我皺眉道:“咱們兩個新來的,人家憑什麼信任我們?”
“傻子。”
叫花子直接用一種看傻子的目光盯着我,說道:“你腦子不好使啊?下發任務和信不信任有什麼關係?”
叫花子道:“他現在已經對我們產生了猜忌之心,但是這種心思也只是一種猜測,並不能完全被證實,只要兩天之內他不趕咱們走……”
“是不是兩天不趕走我們,代表他信任我們?”我問。
“放屁,我的意思是,他如果兩天不趕走我們,肯定會給我們下發一些很困難的任務。”
叫花子的臉色顯得有些嚴肅:“到時候咱們不管怎麼樣,一定給他辦得妥妥帖帖,這樣纔有機會慢慢取得他的信任。”
“萬一這傢伙讓我們殺冷魅她們的人怎麼辦?”我不由得皺起眉頭。
叫花子道:“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所以咱們才得提前做好準備,必要的時候……”
說到這,他沒有再繼續往下說,沉凝的神色再度凝了凝,似乎夾雜着一縷嘆息之意。
我忙說道:“算是必要的時候,咱們也不能對冷魅她們的手下出手!”
叫花子盯着我:“你這樣的人,如果是在真正戰爭爆發的時候,一定會誤了大事。”
我不禁沉默了起來,因爲我知道叫花子說的話的確屬實,有的時候,爲了大局做出一些犧牲是必要的,否則無法成事兒。
但是在我的印象,我一直覺得,即便犧牲一人能夠救得了一萬人,那也同樣是不可饒恕。
多年以後,我才幡然醒悟,我此時此刻的想法究竟有多麼的幼稚。
也難怪左老頭會長期將我當成是一個小孩子,其實這根本不是因爲我年齡小的緣故。
我沒有回答叫花子的話,而是說道:“如果真的讓我們做出一些傷天害理的事兒,咱們跟他陽奉陰違,你看怎麼樣?”
“隨你吧,反正是幫你朋友,又不是我朋友。”叫花子聳了聳肩,看起來頗不在意。
這種感覺讓我心裏挺不是滋味的,好像我讓他很失望一樣。
叫花子沒有跟我多說什麼,在這之後又和我互相對了一下暗號,便起身離開了我的房間。
我一個人躺在牀,腦子裏想的全是他剛纔說的話。
突然之間,我的背後傳來一股久違的癢、並且伴隨着陣陣灼熱之感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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