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着攥緊護身符,果然是好了一點,趕緊讓大貓扶着我,跟劉大個子父母,一起追了過去。
特警還想攔,李安卻開口讓我進去,我趕緊交代大貓,照顧好大爺大娘,就小跑着跟上了。
裏面的人不少,全都穿的無菌服,就露出個眼睛,根本看不出誰是誰,低聲急促的吵吵。
“他還有心率,血壓也沒歸零,怎麼能說死了”
“我從醫二十年,腦死亡能看錯嗎腦死亡是判定死亡的唯一標準。”
“那你見過死人呼吸的嗎”
“但他已經沒有自主意識了。”
“”
劉大個子身上插滿了管子,一大堆的儀器,不停跳動,我根本看不明白。
我特別留意了下,他的雙手全都被冰霜覆蓋了,根本看不出本來的皮肉,但冰霜中間有一部分格外厚一點,目測應該就是片子上,暗影的位置。
我湊過去想仔細看看,卻被這些人攔住,質問我是誰,我尷尬的張了張嘴,實在沒勇氣說是病人家屬什麼的,只能弱弱的看向李安。
他卻半點解釋的意思都沒有,直接拉着我,站到劉大個子身邊,低聲問我有沒有什麼發現。
在靠近的一瞬,我的左手腕就開始劇痛,好像有人掐住了大動脈,整條胳膊都使不上勁兒。
而且隱隱有冰霜浮現,一個念頭突然閃過,我背對着李安他們,把裝着護身符的衣兜,貼上劉大個子的手。
“滴滴”機器突然響起警報,所有數值瘋狂跳動,他們全都圍過去,拿着本子開始記錄。
我什麼都看不懂,只能死死盯着劉大個子。
他半邊腦袋開始縮小,塌陷,我揉了揉眼睛,凹坑比剛纔還要明顯了。
不是我的錯覺,我心虛的不行,趕緊把護身符拿開,可凹陷的速度反而更快了。
甚至全身都開始痙攣,隔着皮肉,都能看出骨頭的形狀
“他被吃了。”
“你說什麼”李安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大聲逼問,我愣了一下,本能的甩開他。
那些穿無菌服的,也都圍了過來,客氣,但卻不容拒絕的請我把話說清楚。
我其實真的不知道爲什麼,剛纔純粹是脫口而出,不過要是再讓我形容一次,我還是覺得他被吃了。
他們神色都很凝重,而且其中一個本子上,還寫着跟之前病例的數值對比什麼的,顯然劉大個子不是第一個。
可我提及,卻沒人回答,最後還是李安,請我離開。
“到底咋回事啊嚇死小爺了。”大貓第一時間圍上來,嘴上跟我說話,眼神卻一直往周圍瞄,生怕哪兒伸出來把槍,把我們滅口了。
大娘揪着領子,巴巴的看着我,嘴巴來回呢喃,卻一個字都沒吐出來。
我心酸的厲害,眼淚差點下來,輕輕推開大貓,走過去扶住大娘,安慰她大個沒事,這是醫院照顧自己人,給申請了研究基金,免費治療,都是走走過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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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大娘還真的信了,天已經見黑了,我讓大貓把大爺大娘安頓好,自己又在醫院守了會兒。
碰了兩下,她也沒醒,我也乏的不行,連澡都沒洗,就鑽進了被窩。
睡着睡着,突然覺得冷,我想拽被子,試了兩次,都抓了個空,左手腕冷的都開始疼了。
心裏突然發慌,我趕緊睜開眼睛,周圍全都是霧,只能勉強看到三四米的範圍。
我第一反應就是,做噩夢了,可接連掐了幾把之後,我開始動搖了。
遠遠的有很微弱的嗩吶聲傳來,聽不真切,可調子壓抑悲傷的難受,我不敢在原地待着了,試探着往前面走。
入眼連個建築物都沒有,地上全都是暗紅色的土,隱隱有股刺鼻的味兒,我發誓肯定沒來過這兒,可腦袋裏卻有熟悉的感覺。
嗩吶聲越來越近,我終於聽出來了,就是喬桑說的娶親的曲子,我連呼吸都有點困難,臉上涼涼的,摸了把,全都是眼淚。
我趕緊掉頭,往反方向跑,可嗩吶聲還在身後,一點都沒有減弱。
還間或發出咚咚的落地聲,這回我連喫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前面不知道什麼時候站着個人,等發現的時候,都已經很近了。
我咬牙停住,距離他也就只有一米遠近了,“你是誰”
沒有回答,我又硬着頭皮問了兩次,他還是什麼反應都沒有。
嗩吶聲已經到了身後,我也豁出去了,按住他的肩膀,發力一掰
“劉大個子”我驚訝的睜圓了眼睛,剛想再問,就瞥到他的手。
各穿着一根黑線,一直延伸到後面,護身符也在這個時候劇燙起來。
我趕緊後退,“你不是劉大個子,你到底是誰想幹什麼”
“呵呵。”笑聲從身後傳來,我僵硬的轉身。
“咚”轎子落地,穿着大紅嫁衣的楚桑,詭異的笑看着我。
我懂了,是楚桑,楚桑害了劉大個子,現在還想來害我。
我想跑,可劉大個子卻從身後抱住我的肩膀,我怎麼甩都甩不掉,力氣一點點的流失。
楚桑伸出尖利的指甲,插向我的心臟,“她,會救,還是不救呢”
“嗯。”我悶哼了聲,驚恐的摸向胸口,沒有傷痕,也不疼。
我剛想跳起來,就看到頭頂的水晶燈,我這是醒了那剛纔的一切,真的都是做夢嗎
喬桑的小手在我胸口揪了下,沒骨頭一樣纏上來,大白饅頭擠壓在我胳膊上,還有意無意的蹭蹭。
一呼吸,就波濤洶涌的厲害,我鼻子發熱,再忍下去,非原地爆炸不可。
她得意的吻住我的嘴,一下一下的啄,這就過分了,我翻身壓了上去,想要奪回主導權。
喬桑音路十八彎的說着不要,眼睛卻魅的能掐住水來。
我頓時獸血沸騰了,提槍上陣,眼看着要攻破堡壘,卻瞥到她手腕上的紅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