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酒勁兒當時就醒了一半，大貓不滿的瞪了我一眼，“你這是什麼表情損不損啊你也不想想，杜家代代相傳，那得多少人”
“呃。”確實是我單純了。
大貓說杜家跟別的家族不同，不講嫡庶，只講天賦，九支裏的子弟，每年都會舉行個什麼儀式，有天賦能力的，就可以留在杜家莊，接受最好的資源。
沒有的，哪怕是家主的兒子，也得滾出來自謀，經商或者什麼的，然後供養家族。
“到底是什麼能力”我是真好奇，可惜大貓也不知道，他問過他媽好多次，都沒問出來。
杜家所有被打發出來的旁枝，平時都是不允許聯繫的，哪怕是事上碰到了，也不會互相幫忙。
更別提着火之後了，這一代，估計都互相不認識了，就連翔龍酒店老闆叫杜如海，是杜家人，都是我說了，他才知道的。
“他肯定沒那種能力，這個我敢保證，有天賦的都死在主宅了。”
至於那場大火，大貓也報道過，“我特意問過我媽，她說那是使命，是杜家存在的意義，剛好時候到了，不過到底是什麼，她也不知道，估計沒有活人知道了。”
我還想問，杜家是不是真的能操控屍體，楚桑會不會跟杜家人有關，被大貓不屑的鄙視了，他堅稱杜家已經沒落了，就算曾經會，現在也沒人傳承下來。
我不想跟他犟，就單純陪着他喝，最後都不知道吐了多少次，風一吹，人反倒精神了。
把他塞進出租車，交代好地址，付了錢，我就直接上樓了。
喬桑果然已經睡着了，我洗了個澡，酒味還是沒散，怕薰着她，就捲了個被子，在沙發上睡了。
結果又夢到了那塊石碑，那口棺材，我上前看了，棺材頂層已經被割開了。
這個棺材一直追着我不放，我想自欺欺人都不行，今天喝了點酒，我膽子也上來了，雙手叫勁兒，蓋子竟然沒動。
我去，這跟我想的不一樣啊，我狠狠搓了搓手，又用了十二分的力氣，才把蓋子移開一些。
裏面也不知道是什麼木的，摸着不厚，可是真沉，外面的肉粉色，只是薄薄的一層，就像人的皮。
撬開一點縫了，我就推着它往下滑，總算是把蓋子完整掀下去了。
心開始狂跳，眼淚都跟着下來了，我突然有種等了很久的感覺，甚至活了這一輩子，就是爲了這一刻的錯覺。
但我卻怎麼都看不清楚，雙腿不聽使喚的邁進去，躺下。
棺材不大，原本的屍骨又佔據了中間，我已經儘量縮小存在感了，可還是不可避免的碰觸到她。
小手滑膩，冰涼，我控制不住的抓住，“喬喬”
眼前一黑，也不知道是暈了，還是睡了。
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刺眼了，喬桑正蹲在旁邊，癡癡的看着我。
我騰的跳起來，緩了一會兒，才調整過來，這是家，是現實，不是做夢了。
“喬喬。”我以前都叫喬桑媳婦兒，還有桑桑的，突然改成喬喬，她也沒覺得彆扭，好像一切原本就應該這樣似的。
“就喝了一點，大貓，剛出來高興，非得感謝我，拉着我”我心虛的趕緊解釋。
喬桑就忍不住笑了，拿了毛巾，給我擦臉擦手，還告訴我，以後回來晚了就自己進被窩，不然蹬被子，她就不管了。
她身上有濃烈的香味，我又開始騷動了，摟着她，按到沙發上，就像直接辦了。
喬桑平時落落大方，那方面靦腆的厲害，我不捨得急躁，粘蹭着去親她的耳垂。
她的領口歪斜，頸項下，好像有處黑點，我還以爲眼花了，可眨了兩下眼，黑點還在。
我湊近聞聞，有股說不出的味，之前被香水味壓着，纔不明顯。
我猛的想起之前的事，煩躁的上手去蹭，黑點根本擦不掉，喬桑趕緊推開我，把衣領重新拉上。
我又想帶她去醫院了，可喬桑說什麼都不肯，一上午的時間，我都總是板不住偷看她，總擔心那個黑點裏，鑽出蟲子來。
就連香水味，都讓我難受，總覺得喬桑是故意在掩飾什麼。
大貓打電話過來，我連猶豫都沒有，一口答應，甚至不等他過來接，就先跑了出去。
保險箱裏還是沒有信，可識別口的位置卻有水漬，有人驗證過指紋
我趕緊掏出口香糖，把指紋小心闊下來，這裏已經不安全了，我只能又換了個地方藏。
大貓到的也挺快，跟我比之前又親近了不少，說這幾天特意請假，要繼續陪我熬圖書館。
“就憑咱哥倆，什麼祕密也給他挖出來。”
“別急，先陪我去趟二院。”我鑽進車裏，告訴大貓掉頭。
這是我早上醒來就決定的，我要去見韓傑，他是面對面見過楚桑，還再次把她撞死的人。
就在第五根柱子處，這絕對不是巧合，其中肯定有什麼關聯，只是我一時還沒找到。
路過急診樓的時候，我又特意看了一眼，大門照舊緊鎖。
康復中心前臺居然是空的，我轉了一圈，半個人都沒有，就帶着大貓直奔六樓。
剛一下電梯，大貓就一把拽住我，驚恐的說：“有危險，別過去，會死。”
他閉上眼睛，兩隻耳朵都立了起來，還在微微聳動，我急的不行，也不敢打擾。
好一會兒，他才睜開眼睛，指向最裏面，我的心一下就沉了。
那是韓傑的病房，去特麼的危險，我搶過大貓的棍子，就衝了過去。
“不要，別殺我，我什麼都沒看見，我什麼都沒說。”韓傑語無倫次的哀嚎。
還有撕扯束縛帶，和撞牆的聲音，我使勁拍打，韓傑也不回答。
慘叫聲倒是更大了，我也管不了那麼多，倒退兩步，飛起一腳，把門踹開了。
窗戶四敞大開，韓傑的脖子被掐着，腦袋已經伸出窗外。
“楚桑，不要”我大叫着撲過去。
可還是晚了一步，楚桑獰笑着，用力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