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還是桑公主。
這一次,回憶了很久,很久,久的我都快不願意醒來,久的我都快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唐辰,還是莫離。
可再美麗的夢,也有甦醒的時候,“我”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住,眼前陣陣發黑。
“不得不爲,不可不爲。”“我”摸着石頭上的血跡,痛苦的呢喃。
“今生,選擇權在我,來世,我讓你選擇。”
“喬喬,如果千年之後,你會想明白嗎”
“都桑和我,你又會如何”
“我”一直在呢喃,眼裏只有那抹血跡,周圍劍氣更盛,有人在謾罵,有人在哀嚎,還有人在不斷的試圖拼命,都桑人一批又一批的倒下。
“我”根本沒回頭,就算他們全都死了,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手摸在血上,滾燙,“你悔,你恨,喬喬,我就給你殺我的機會。”
目光一凜,雙手再次艱難舉起,同時掐住不同的法印,“命輪爲引”
“咔,咔咔”天雷聚集,和“我”身上不斷碎裂的聲音交雜在一起,嘴裏都開始吐出碎末,內臟已經徹底被攪碎了。
“我爲殺神,誰能擋我,破神劍,去”
這大概是“我”最後一次調動破神劍的威力,整座山都凝結成一道劍鋒,筆直割裂蒼天。
那道要命的雷,竟然真的不敢降下來,僵持了好久,默默散去了。
“命輪爲引,九幽沉寂,以血爲煞,靈魂永鎮,陣起”
“我”直接向後倒下,記憶到這兒就斷了,我睜圓了眼睛,半天都沒眨一下。
我還以爲,已經過了多少世了,纔到了我這兒,原來不是。
莫離以殺神之神,自葬九幽,以無盡陰氣韻養喬桑,難怪,難怪她那麼強
她,應該是不知道的吧
而且他怕將來自己忘記,對喬桑的感情,還以命輪爲引,下了靈魂禁咒,只要是殺神魂魄,永遠都無法殺了喬桑。
“呵,果然,這一世的選擇權,在她手裏。”
這,也好吧,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好像鬆了口氣,雖然還是不知道全部,但是莫離的選擇,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不會爲了什麼名利,去傷害喬桑,但到底是爲什麼呢都桑隱藏了什麼
“哥哥”丫丫哭的嗓子都啞了。
我這才轉頭,心裏又開始新一輪的愧疚了,明明沒受傷,但渾身就是沒有一點力氣,好像剛纔施展禁術的是我一樣。
“放心吧,哥哥沒事。”
“丫丫,有沒有什麼傳說,提到都桑爲什麼會被神明拋棄”我猶豫了下,還是問了出來。
丫丫還是個孩子,又單純,她說的,我還是相信的。
一提到這個,丫丫的小臉就皺巴巴的,“因爲我們太強了。”
“嗯”這算什麼答案
“是
真的。”丫丫攥緊拳頭,肯定的點頭,“曾經我們很強的,差點可以打敗所有人,可惜,我們是巫族,神明唾棄的存在,所以遭到懲罰。
說的很合情合理,內部怎麼打都行,但是異族領導,算怎麼回事呢
如果沒看過莫離的記憶,也許我就信了,但現在,不可能,看來都桑故意隱瞞了這些。
又走了一段,前面就沒有路了,地上裂開足有兩三米寬的深坑,下面陰風陣陣,只是看一眼,就眩暈的厲害,更別提過去了。
之前除了看到莫離的記憶,我還感受到了一些破神劍的法則,所以知道,這些就是當初封禁都桑的時候,破開虛空所產生的裂紋。
“哥哥,這兒好深啊,都看不到底兒,我們怎麼過去啊”丫丫揪着我的領子,小臉煞白。
我知道不奇怪,但是賀大叔怎麼會知道而且還提前準備好了一切
我苦笑着晃了晃腦袋,都桑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應該是爲了防備神罰微弱,被歲月侵蝕,這裏過去的唯一辦法,就是以巫徒之頭,作爲階梯。
當初一場大戰,除了大巫師重傷,其餘的巫師全都死了,僅剩下的幾個巫徒,就是都桑最強的存在了。
巫師只有純淨的血脈才能覺醒,否則根本沒用,所以對都桑重要的跟皇族之血差不多。
如果不是賀大叔,我現在就算知道了,也沒用,總不能再退回去吧
而且我也不知道都誰是,巫徒又在哪裏,怎麼可能湊夠,我拎了拎麻袋,又看了看距離,這些差不多剛剛好夠。
而且只是單程的,我還是低估賀大叔了,他讓我帶着丫丫走是真心的,但如果我有其他心思,那就得留在封禁之山,永遠回不去。
我攥着麻袋,有點猶豫了,離開是一定的,但真不是現在,我進來的目的還沒完成呢。
我抱起丫丫,就打算先退回去,還沒等動作呢,心猛地悸動了下。
“哥哥”丫丫都看出我不對勁兒了。
剛纔,到底怎麼了我不是身體不舒服,我很確定這點,不舒服好像是來自
我仔細感受了下自己的身體,戾氣騰騰上升,甚至有不穩,要離體的感覺。
這裏不是葬巫之地,而且破神劍上,不會有其他對我不利的陣法,那
“女靈”我真的激動了,沒錯,就是女靈,戾氣是她幫我壓進體內的,所以會跟她產生共鳴。
我能感覺到她的氣息,她在這兒出現過,而且還有打鬥的痕跡。
是誰杜一嗎我感覺不到其他人的氣息,哪怕藉助破神劍都不行,當然,這其中也有我太弱的原因。
要是莫離來了,分分鐘的事情。
氣息一直延伸到破神劍深處,這就不行了,我只能過去。
“丫丫,摟緊哥哥脖子,不管發生什麼,都別鬆手,聽到了嗎”我用衣服,把丫丫系在我身上,還是不完全放心。
“嗯。”她很聽話的伸出手。
我把麻袋打開,拽着一個人頭,拋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