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只要他想,輕易可以捏斷我的脖子。
“好吧,明天九點,咱們直接翔龍酒店門口會合。”
短暫的錯愕之後,我也想通了,既然都找上門來了,我就過去看看。
“我沒問題。”胡哲一口答應。
我能感覺到狀態在恢復,但是距離巔峯狀態,還是差的太遠太遠,我扶着沙發靠背,使了幾次勁兒,好不容易纔撐起來。
“我先回去準備。”
我沒提身體出了問題,他們也沒問,我已經很小心了,還是走不穩直線。
手一直插在兜裏,一手攥着鬼兵,一手掐着符紙,短短一個辦公室,沙發到門口的距離,我竟然走出一身的冷汗。
“呼”我靠在牆上,一動不動。
半分鐘後,胡哲還是沒出來,我也沒動。
十分鐘後,胡哲還是沒出來,我也沒動。
半個小時後,胡哲還是沒出來,我也沒動。
一個小時後
我剛纔已經把陰氣都調動出來,戾氣佔據全身,可以說有一點風吹草動,都不會放過。
哪怕是有人在五米之外,以超低分貝的聲音耳語,我也能聽到。
但是董事長辦公室裏,完全沒有聲音。
不是沒有說話的那種安靜,而是真正的安靜,沒有呼吸聲,沒有任何聲明的跡象。
“錚”我召喚出鬼王鎖鏈,鏈頭竟然都在同一時間回鉤,顯然在懼怕什麼。
我又站了一分鐘,才把鎖鏈收回來,從樓裏離開。
這回我連擡頭的勇氣都不敢,我很肯定,他們就在樓上看着我,跟之前一樣,甚至比之前,還要可怕。
“師傅,去”我本來應該去鬼宅,軒轅辰是這方面的行家,也許能給點建議。
再不濟,去翔龍酒店看看也行,那就是一個專門給我挖個坑,明天直接過去,很不明智。
哪怕去找大貓,看看最新進展,有沒有什麼詭異的死亡情況也算個突破。
但是我現在卻一點力氣都沒有,不是身體上的倦怠,而是心靈上的。
打心眼兒裏,覺得不想動,就好像已經拿好了劇本,而且導演很霸道,一字不讓改的那種。
我現在就想回家,跟出租車司機報了地址,我就閉上了眼睛。
剛纔真的太危險了,我很確定,他們是想過殺了我的,只不過後來改變主意了。
我也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我攥緊符咒,還是沒有一點波動,我甚至都不知道,林媛媛還在不在裏面。
喊了兩聲,也沒回應,不過我現在也沒精力管了,一切好像都變的無所謂了,包括我自己在內。
這種感覺很奇怪,也很舒坦。
司機突然急剎車,我沒系安全帶,腦袋直接撞到椅背上,雖然不至於磕破,但是暈眩的更厲害了。
“怎麼了”我不滿的睜開眼睛,前面沒堵車啊。
而且後面已經開始按
喇叭了,這就說明,司機是沒什麼理由,突然停車的。
但是現在不同,他耽誤了我回家,心裏不安的那種情緒飆升,甚至想要殺了他。
“你沒死啊”他拍着胸脯喘氣,“那你咋不呼吸呢我喊你也不答應,嚇死我了。”
師傅比我埋怨的還多,甚至想要讓我下車,看我沒理會的意思,又不放心的勸我,就近去醫院看看。
我已經快要忍不住了,我自己都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一定很可怕,是所有人都不願意看到的。
我直接把鬼兵架在他脖子上,喊道:“開車。”
司機手一抖,對講機就掉地上了,我沒忍住,差點樂了,我還真沒發現,他這麼細膩,膽子好大。
竟然打算求助,或者乾脆報警,鬼兵往下壓了壓,他就是個普通司機,見的橫的,醉鬼再多,那也得是在有理智的情況下。
我都動刀子了,他當然就慫了,哭喪着臉擺手,“我真是好心,你不想去,那就不去,我這就開車,這就開車。”
爲了表示誠意,直接發動車子,還把導航調到我家的位置,他當然不是找不到地方,而是給我看的,就是一種態度。
我沒吭聲,鬼兵一直壓在他脖子上。
“快點,衝過去。”前面就是紅燈,可我已經等不及了。
體內那種可怕的存在,已經快要壓制不住了,我從後視鏡裏看到,眼睛已經變成赤紅色。
司機顯然也發現了,這回的畏懼跟之前不同,是發自內心的恐懼,連反抗,和小心眼兒都升不起來了。
直接一腳油門,闖紅燈,差點跟正常行駛過來的帕薩特啃上,幸好拐彎及時,只是擦了一下。
帕薩特在後面狂罵,就是沒敢違章追過來,司機默默蹭了把冷汗,又從後視鏡裏看了我一眼。
這一路,他已經看過好多次了,我心裏很清楚,不過只要路線對,我也懶的計較。
“快點。”
我真的剋制不住了,司機沒發現,但我已經看見了,手背上已經出現一塊一塊的黑斑。
“什麼味兒”司機吸了吸鼻子,問我要不要停車看看,“別是電路壞了。”
“快走,不然我殺了你。”我這回連一點猶豫都沒有,直接給他放血。
司機徹底不敢廢話了,沒人知道我現在心裏的感受,那種腐爛燃燒的怪味,是從我身上傳出來的。
接下來,司機倒是很上道了,都不用我提醒,直接往前開,哪怕紅燈也不停了。
半個小時後,總算是到家門口了,我把身份證和卡抽出來,直接連錢,帶錢包,都扔給他。
“交罰款吧。”至於扣分,我就管不了了。
身後保安在喊什麼,我根本聽不清楚,我緊緊拽着衣服,跌跌撞撞的往家跑。
開門的是
“麗莎”我眼睛不斷睜大。
“老大,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她轉身就想往回跑。
我眼睛瞬間血紅,猛的撲過去,掐住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