繫着很有意思的半鎧甲的馬,穿着一身燕尾服的男人,在嚴肅的駕車。
後面坐着盛裝的男人,女人,偶爾還能聽到笑聲。
“呵。”我整張臉都快僵硬了。
“你笑什麼”軒轅辰還是很虛弱,一點爬起來的意思都沒有。
我看了他一眼,“我笑了嗎”
後視鏡裏,我的笑容還真挺明顯的,那就是笑了吧。
“你這鬼也不行啊,死的都沒意思了。”我好不遲疑的諷刺了他一頓,厲鬼啊,秒殺朱顏的厲鬼。
竟然也跟我一樣,被拉入畫裏了,我連一點痕跡都沒感覺到,就好像一切都是無縫對接了。
早上出來,進客廳的時候,還有眩暈的感覺呢,這回什麼都沒有。
好像一切都是那麼自然,就應該有馬車過來,這裏就是很古老的歐洲馬路。
“快閃開。”車伕甩了下馬鞭,車窗竟然應聲碎了,我忘了躲,碎玻璃碴子直接把胳膊割破了,血淌下來,還挺疼。
這回就連軒轅辰都愣了,“這是鞭子這是原子彈吧”然後苦笑着挺屍,告訴我,“我是傷員,你記得把我帶出去。”
我苦笑,我也很想說這句話好嗎現在說還來得及嗎
手背上被抽的血痕還在呢,這回胳膊又淪陷了。
“奧利弗,不得無禮。”馬車上的貴族,親自走下來,脫帽致歉。
等了一會兒,沒等到我的回答,就有點不滿了,自己擡起頭來
眼神一點點變化,疑惑的問:“我們是不是見過”
我舔了舔嘴脣,這是怎麼回事他不記得我了馬車上,那個高高昂起頭的貴族少女,也是緊蹙着眉,“好像,真的有點眼熟,會不會是早上拎箱子的僕人”
“噗。”我這回真是無奈了,還以爲是他們,把我們拉入畫裏的,現在看來,他們跟我們一樣,也是受害者。
不對,他們比我們更可憐的多,我嚴重懷疑,他們一直在畫裏,不然哪還有駕馬車的。
“霍斯伯爵在問你話,你敢不回答。”貴族女人開始不滿了,她不是霍斯,哪怕眼熟,也不覺得怎樣。
可霍斯明顯覺得不對,一直揣度的看着我,“洛麗塔,不要慢待朋友,他不是僕人。”
說着,再一次問,“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態度比剛纔,還要平等的多。
我掏了下口袋,還好,名片還在,我之前給女靈看過,說這就是張普通的名片,沒有任何陰氣,所以不會是鬼的。
倒是麗莎,看過這個時期的很多電視劇,特意告訴我,這種名片不常見,都是貴族的。
是用24k純金壓制的,代表着身份和資格,可不是現在隨隨便便拿出去,當聯絡感情工具的那種。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我拿着伯爵的名片,哪怕我是最下等的僕人,也可以有進入宴會的資格。
不管因爲什麼,他看起來是忘了之前的見面,但是這個名片,我不信也能變成其他樣子,“這個,是之前你給我的,讓我有任何需要,去安娜莊園找你。”
我說的很隱晦,伯爵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不過顯然我賭對了,這是他的名片。
這是在問我的名字了。
我沒動,甚至連點頭都沒有,“唐辰。”
“唐辰”他咀嚼了下,搖頭,顯然是沒聽過,我撇了下嘴,也談不上失望。
真要一聽到名字,就拍大腿,跟在都桑那樣,我反倒會恐懼。
“你朋友好像不舒服,安娜莊園就在前面,不如一起過去吧。”霍斯早就看到了軒轅辰,不過到這時候,才提起。
按他的說法,這附近都是安娜莊園的領地,要麼就是荒地,莊園裏有自己的大夫。
要是想要避開莊園,去外面找醫生,就得到前面的鎮子上,他看了一眼,還是覺得我們的車子奇形怪狀,不知道怎麼稱呼。
但到底是貴族,涵養在那裏擺着呢,總不能跟個好奇寶寶似的,逮什麼問什麼。
讓我驚訝的是,他竟然看出,我們的車子壞了,“你一個人,沒辦法帶兩個病人去鎮子,就算你自己去找醫生,一來一回,也得三天。”
看來這個安娜莊園還真的挺大,我不知道霍斯跟莊園什麼關係,但他敢邀請,我也就索性答應。
洛麗塔不滿的嘟嘴,幾次想要借我們馬匹,讓我們自己去鎮子,都被霍斯擋了回去。
還笑着讓我別介意,“洛麗塔沒有惡意,她只是擔心,畢竟”
他指着我們的臉,笑了笑。
我這才反應過來,我們三個,都是黑頭髮,黃皮膚,他們這時期,應該還沒到建交的時候。
霍斯幫我一起,先把軒轅辰攙扶上去,至於司機,我猶豫了下,還是沒動。
“他要留下來等工人修車。”我也不在意霍斯信不信,直接爬了上去。
司機之前想過弄死我們,未必之後就不會,我可不想在未知的環境裏,還要留下一顆炸彈。
如果我們離開之後,這裏可以變回正常的樣子,那他肯定能得救,如果不能,那他跟着我們也沒用。
軒轅辰快把我手背剋破了,就怕我一時腦抽,非把人帶上,“哎。”這貨虛弱是真的,但是虛弱到昏倒那就是開玩笑了。
但我能怎麼辦當着霍斯的面拆穿他如果是一開始,爭着誰先暈倒,我還有點興趣,現在嗎,已經沒必要了。
馬車裏還挺寬敞,一個一米二左右的牀榻,上面鋪着厚厚的羽毛墊子。
顯然之前是那個洛麗塔休息用的,現在精力充沛的坐在外面,跟霍斯聊天。
牀榻自然就讓給了軒轅辰,我牙根突然很癢,我也很想躺下挺屍,讓他帶我出去。
角落處蜷縮着一個穿的破破爛爛的女孩,一直低着頭,只能看到尖細的下巴。
如果這是之前畫裏的後續,那她就是那個兩次叫住我的女孩了。
我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她最後說的那兩個字,“救我走哇”好像很多字都能發出這個口型,她說的到底是什麼
而且我現在已經上來了,她怎麼不說了連頭都不擡,我觀察的很仔細,當然看出很多,之前在車下沒發現的地方。
比如這個女人穿的衣服,雖然是破破爛爛隨意圍的,但款式和習慣,卻不像歐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