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救家人的心情,我很理解,就像胖子,就像我,心裏都裝着一個人呢。
但他總是話到嘴邊留半句,我就很不爽了,明明之前就是互相坦誠,爽朗,纔會成了朋友。
不過我也不至於有什麼抱怨,答應了的事情,還是要做的,大不了不困在一起。
但現在連朱顏也這麼說,而且跟軒轅辰不一樣,她不是從別人嘴裏知道的,而是親眼見到的,我就不得不相信了。
胖子回來的時候,表情也怪怪的,看着我,顯然想說什麼,後來又閉嘴,嘆氣。
我心裏正煩着呢,懶得理他,可是來回反覆了多少次,我實在忍不住了,“你到底想說什麼”
別是鏡子上的法陣看不明白,受刺激過大,魔障了吧我雙手蜷曲了下,嚴肅的考慮,把鏡子搶回來的必要性。
軒轅辰的看法跟我一樣,只有胖子,捧着鏡子不放,看我要拿回來,頓時不幹了,直接背到了身後。
“這鏡子不對勁兒。”
這回沒用我說話,軒轅辰先忍不住了,他是法陣方面的專家,最受不得被質疑,“哪兒不對”
“你們不知道,你走之後,我又跟那個豬小弟吹了一瓶,然後他就把一些原本沒說的,也都說了。”
胖子不是真傻,哪怕因爲沒錢,暫時佔點小便宜,但還不至於就跟豬小弟掏心掏肺了,既然對方想套近乎,想把我們當槍使喚。
那總得透露點什麼,於是這倆,一個想說,一個想聽,一拍即合了。
豬小弟的父親不是自願離開,而是不得不離開,這家酒店的地下是有封印禁制的,據說是連着一個更大的法陣,一旦開啓,後果不堪設想。
這些都是豬小弟的父親叮囑他的,但是後來,他自己卻越來越受不住誘惑,在離開之前,已經連家都不回了,一直住着的,就是我們現在待着的這個房間。
當時豬小弟還小,阻止不了,或者根本沒有阻止的念頭,但是發生了一些事,具體的是什麼,胖子問了,但豬小弟沒說。
反正他父親是走了,當時還說過,這件房間封閉起來,讓他守好了酒店。
“那他還把我們安排在這兒”我知道不對在哪兒了,朱顏說過,鏡子就是從這間房偷出去的。
而且之前是有人入住的,甚至很多應該空着的房間,全都有人入住,豬小弟這是在擺明了,違抗他父親的話。
“你也覺出來了吧我當時也問了。”胖子點了根菸,一點沒把朱顏的不滿當回事,自顧自的抽了兩口,才接着說:“他收到消息,說這間房突然顯示入住,後來陸續有房間顯示無法辦理新的入住。
他就知道,事情已經開始超出他的能力了,這不在飛機上看到咱們,聽我對玄門有點了解,嘿嘿。”
胖子都是胡謅的,自己也挺不好意思,不過沒想到,我們一到,還真的能入住了。
原本胖子不明白,但是看到鏡子的那一瞬,突然有種可怕的猜測。
“法陣已經啓動了,這面鏡子,就是大家都要找的那個邪器。”
“不可能。”軒轅辰直接搖頭,“裏面沒有我父母的氣息。”
“你說的沒錯,這東西也太普通了點,不過,你們忽略了一個人。”胖子賊兮兮的搓了搓鏡子,那種讓人心悸,恐懼的感覺,比之前又加大了一點點。
不過一閃即逝,而且就連這兒,好像也是有極限的,再搓就不起作用了。
“你是說,豬小弟的父親”我還是沒看出來什麼。
胖子點頭。
“他父親是要阻止開啓法陣的,那不回家,一直住在這兒幹什麼”
人家可不是我們這樣的窮人,住個五星級酒店,恨不得整晚不睡,生怕一閉眼一睜眼,幾千塊房費就這麼沒了。
加上豬小弟說過,他父親也算是玄門的人,很愛鑽研這些。
“他在佈置法陣,想要封印邪器的氣息,讓他避過我們的耳目。”我越說越覺得有道理,聲音都跟着拔高了。
軒轅辰一把搶過鏡子,割破手掌,讓血滴在鏡子上,裏面竟然閃過一絲波動,很弱。
不過我們還是第一時間看到了,真的是軒轅辰的父母,這是血脈的召喚,哪怕是有法陣阻隔,也能感應的到。
胖子肉疼的抽動嘴角,眼睜睜看着軒轅辰把鏡子揣起來,我拍了拍他肉乎乎的肩膀,拼命忍着不笑。
以前還好說,但現在鏡子裏面有人家父母,這就必須交給軒轅辰了。
“鏡子不開啓,他們就出不來。”軒轅辰已經做好了留下的準備,詢問的看着我們。
意思是我們想離開,現在就可以了,我答應的是幫他找到東西,現在陰差陽錯,也算是完成了。
真的捆綁在一起,執意開啓封印,會有什麼危險先不說,萬一因此造成什麼後果,我們都會被計算進去。
邁進玄修這一行,大家的着眼點就已經不是一輩子的生死了,畢竟死後的靈魂,纔是永恆的。
“豬小弟的父親都扛不住邪器的引導,他爲什麼能”我沒回答軒轅辰的話,而是捻了捻手指,開始另外一個話題。
他之前說,是因爲老父親不斷託夢,讓把東西挖出來,他爲什麼不肯做
單純的悲天憫人,他的形象不符合啊,我看向胖子,他抽菸的手一抖,沉吟了片刻。
才生硬的開口:“也有可能,他是在利用我們,擋住開啓的危險。”
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不需要其他的表態了,我們都願意留下來。
軒轅辰誇張的鞠了個躬,“謝謝。”
“別光說謝謝啊,要不把二老救出來後,鏡子歸我”胖子一雙眼睛都快掉到軒轅辰懷裏了。
這貨的賊心還沒死呢,不過軒轅辰直接遠離一步,拒絕的意思很明顯了。
令我們都沒想到的是,朱顏竟然也不走了,“我什麼都不要,我比你們早來了幾天,肯定有能幫上忙的地方。”
她擡起手,上面有處傷口已經潰爛了,露着細小的黑色羽毛,胖子上手就要拽,被我給拍回去了。
“想死這是法器留下的。”我在樓下跟中年人交過手,那個黑羽扇子確實厲害。
就是來路不怎麼正,恐怕沾了不少的血,才練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