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長竟然就這麼把自己的身份,和做過的事說出來了。
哪怕他能撇清,可是總會在大家心裏,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一旦有人提及。
到時候難保不會蔓延成災,除非
他想要得到的更多,我眯了眯眼睛,對上他的眼神,我突然好像有點明白了。
“呵,所以,樓長打算說的那個人,是我”既然他都已經開了頭,我也用不着藏着掖着。
乾脆直接挑明。
他也跟我之前一樣,愣了一下,才緩緩搖頭,“不,我並不知道是誰,只是提醒大家,最近都要更小心一些。
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可疑的事。”
接着,又交代了各自需要注意的點,就讓大家解散了。
不過卻沒人離開,都三三兩兩的湊到一起,開始嘀咕,商量的重點不外乎。
樓長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樓長這是要放棄大家了嗎當然,最重要的就是,樓長說的那個,要害了大家的人,是誰
跟着,有幾道目光,就看了過來。
“是他,一定是他,樓長之前就說過,他會害死大家的,是我們都嚇愣住了,還有,余月一直幫他說話。
我們以爲是鄰居,纔沒做什麼。”
“沒錯,肯定就是他了,什麼鄰居,他一來,就死了兩個人,不能放過他。”
“我早就說打死他了,打死他,我們就都能出去了,樓長心地好,不忍心,我們可不能就這麼幹看着。”
他們一邊說話,一邊不安的看着那兩個,一直跟隨在樓長身邊的女人。
樓長已經進去了,但這兩個心腹還在啊,他們迫不及待的想要掌握,樓長的真實意圖。
甚至我都懷疑,別說給點什麼明示暗示的了,只要那兩個女人不否認。
他們下一刻,就會直接衝我下手,我一點都不擔心,倒是想看看。
樓長是不是真的打的這個主意,我不着急,倒是急壞了余月。
小姑娘氣的臉都紅了,“你們還要不要臉,他來之前,消失的人還少嗎
再說了,是我看到鄰居,邀請他過來的,你們是不是連我也要懷疑。
要把大家團結起來,是樓長最先提出來的,樓長也說了,不清楚那個人是誰。
你們現在是想要幹什麼要說嫌疑,那我們所有人都有嫌疑,而且比他嫌疑更大。”
我忍不住又多看了她幾眼,哪怕我真不需要,但維護就是維護了。
如果可能,我還是希望可以帶她出去的。
那些人被踩中痛腳,都很憤怒,“你說什麼,該不會就是你吧”
“我看她就很奇怪,之前還想冤枉樓長。”
“沒錯,你們還記得吧,最開始她就總是唱反調。”
不知道爲什麼,余月在這裏的人緣並不好,他們也沒說清楚,她到底什麼事唱反調了。
不過倒是都把對我一個人的怒火,變成了對着我們兩個人。
那兩個狐假虎威的女人,也都昂着下巴,一幅不想多看,卻明顯很滿意的表情。
眼看着這些人開始靠了過來,我才把余月拉到身後,“呵”
我本來不耐煩跟他們動手的,哪怕真的需要動手,也就是撂倒拉倒。
說的再好聽,也掩飾不了,他們只是想要討好那兩個女人,進而在樓長面前刷存在。
能晚一點,或者乾脆不死的齷蹉心思,爲了自己的命,還只是猜測的一絲絲可能。
就毫不猶豫的舉起屠刀,這種人,根本不配在活着。
我剛要出手,裏面卻傳來乾咳聲,“我讓你們都回去,難道沒聽到嗎”
我愣了一下,微微皺眉,是樓長,他故意把火力引到我身上,又故意阻止,到底想幹什麼
我還是低估了這些人的猥瑣,我愣神的這麼會兒功夫,竟然都跑光了。
“呼”我晃動兩下手腕,忍不住又看向裏面。
余月卻死死抓住我的胳膊,忐忑的說道:“我,我們也走吧。”
“哎。”看來她是嚇壞了,哪怕我想要問個清楚,也不急於這一時,直接跟着她出來。
靈氣一直在周圍蔓延,我很肯定,沒有人跟出來,最初還有兩個人躲藏在暗處偷看。
不知道爲什麼,剛出了樓道口就不見了,甚至連一點點的氣息都沒有。
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對不起。”
“對不起。”
我們同時說出口,又同時愣住。
我是覺得害的她被懷疑,從今往後,在這個集體裏面,是很難立足了。
我倒是會保護她,可說到底現在也不是同一種存在,萬一,萬一我不能很快的找到大祭司,湮滅他,那她就危險了。
她會求助,會憤怒,甚至會埋怨,我都可以理解,卻怎麼都沒想到,她的第一句話,會是道歉。
“爲什麼”我有點有點傻了,不過我是真的很好奇。
她頭低的更厲害了,“都怪我,是我把你拽過來,非要讓你來見樓長,纔會遇到這麼多麻煩,我沒想到他們”
余月不笨,相反,她看的很明白,甚至知道,那些人只是表面上離開,接下來,一定會找我的麻煩。
我還沒想好該怎麼說,她卻已經再次擡起頭來,“不過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絕對不會讓你們對你怎麼樣。”
看着她緊攥着的小拳頭,還有氣鼓鼓的腮幫子,我突然有點跳戲。
她就不覺得,對我說的話反了嗎好像應該男人對女人說吧
我剛想說點什麼,餘光突然看到她的腳,“你,不需要換雙鞋子嗎”
現在雖然還算不上冷,可是光腳穿着雙拖鞋,還是不太恰當。
我倒是有點內疚了,出來的太匆忙,也沒提醒她,而且
我好像也沒看到其他人有換鞋的啊,這
女靈說過,讓我一定要注意他們的腳,還有之前去我家敲門的那個女人。
後脊樑骨突然陣陣的冒涼風。
“我的鞋嗎”這波跨越的實在有點大,余月也有點迷糊。
不過還是笑笑回答道:“沒什麼吧,我們都這麼穿啊,我,我也不知道爲什麼。”
我萬萬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心都差點跳出嗓子眼兒,急切的拽着她往回走,她輕輕掙了兩下,也就隨着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