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從走廊裏走過來的,那現在應該就在我面前,偏偏我什麼都沒看到。
“麗莎,你還能看到什麼,詳細的告訴我,越詳細越好。”我不敢所說別的,生怕會造成空間亂流或者錯位。
但手腳可一刻沒停,“吱”
“殺戮”不算鋒利,但本身就是陰器,而且殺氣逼人,所以我根本沒費太大的力氣,門上就被刻上個符號。
本打算刻名字之類的,又擔心中了圈套,要是普通的劃痕,先別說夠不夠顯眼。
哪怕麗莎看到了,也未見的就能反應過來,這裏畢竟是老房子。
萬一她當成是什麼原本就有的,直接疏忽過去,那就糟糕了。
哪怕刻痕是新的之類的,麗莎那邊光線也還可以,但架不住我們所在的空間好像不同。
靈氣一點反應都沒有,我現在迫切的想要知道,這是時間,還是空間上的偏差。
這個圖案也算是個bug了,我用的是專業的改版,麗莎是我的助理,見過的次數也算是最多的。
是一個半旋轉的圓圈,裏面還有個符號,意思是,“向右轉。”
我腳步沒停,跟着又在旁邊,也就三分之一米距離的位置,保證在向右一扭頭,餘光就能看到的地方,畫了另外一個符號。
這回不再是“向右轉”,而是,“跟我走。”
大概聲音還是大了一些,麗莎隱約聽到了,不放心的問:“老大,你在幹什麼是有什麼事嗎”
她生怕我遇到危險了,猶豫了下,又再次勸我先離開,爲了讓我相信,還說謊的表示,她也能出去的。
“麗莎。”我生氣了,聲音也不可避免的嚴肅了點,“你有沒有把我當成老大照我說的去做,快點。”
要是對着別人,我也許還會耐着性子安慰兩句,但是麗莎
最好用的還是訓斥,當然不是說她抖主要是跟着我開工這麼久,早就適應了我嚴厲的脾氣,還有高要求。
所以嚥了幾口口水,終於悶悶的答應了,“哦,知道了。”
好一會兒的沉默,她應該是檢查的很仔細,“我,我什麼都沒看見啊。”
她莫名的開始心虛,生怕我失望,趕緊搶着說,“老大,你告訴我應該注意什麼,我再去找找。”
“吱”我手一頓,正在畫的符號直接停頓了。
“不用了。”
我對麗莎還是瞭解的,不算太細心,但如果有重要任務交給她的情況下,她也從來不會含糊。
這麼明顯的符號,她就算是再想馬虎,都忽略不過去,我一旦提醒她,不但會影響她的判斷,還會讓她恐慌。
最重要的是,我不能讓她知道太多,否則對她而言,就是毒藥。
她知道的越多,離死亡就會越近,再找到她之前,我一點險都不敢冒。
“麗莎,你手邊有什麼利器嗎再門上畫點東西出來。”我還是沒解釋原因。
我在這邊畫的東西,她在那邊沒看到,這足夠證明,不是空間交錯。
不是空間,那就肯定是時間了。
可是現在也沒出現,那隻能說明,她那邊,在時間軸上,是早於我所在的位置的。
我迫切的需要驗證。
“好的,老大,你等等。”麗莎一點沒含糊,更沒讓我等太久。
那邊就傳來吱吱的刻畫聲。
我三兩步跨過去,重新站到緊閉着的門前,我在刻畫符號的時候,看的很清楚。
整扇門上沒有大面積,或者清晰的痕跡了,但是現在,就在符號的底下,大概也就半指距離的位置,多出來一個圓弧形狀的痕跡。
我用手比量了下,應該符合麗莎的身高,正常舉起手時的位置,劃痕比我畫的當然要淺一些。
不過也足夠看清楚了,最詭異的是,刻痕很圓潤,就像是經過很長時間的磨礪一樣。
就連最裏面的痕跡,都已經有點泛黃,這根本不對。
劃痕還再繼續,在增加,在擴大。
“呵”當看到終於停下來的時候,我忍不住笑出聲來。
手指摩挲着稍微小了一圈的“向右轉”的符號,眼睛突然有點發酸。
心像被針給狠狠戳了一下,麗莎一直默默在身後支持我的工作,後來更是表白說喜歡我。
我從沒認真去聽,我一直以爲這是她一個人的情緒,時間長了,或者我態度足夠堅決,她自然就想通了。
卻忽略了,她其實心裏一直在不安,也一直在默默的觀察着我。
“麗莎,對不起。”我除了這三個字,真的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了。
哦,也不對,至少我還可以說,“我一定會帶你安全離開。”
跟着視線右轉,那邊不遠處,跟之前我畫的大大的符號相近的地方,又出現了一道橫線,接着,是一個小a出現,再接着
是我習慣畫的符號裏,出現頻率第二位的,“跟我走”
我狠狠揉了把臉,這個麗莎,是在報復我吧讓我這麼內疚,心裏酸澀的都快趕上陳年老白醋了。
我明明沒說原因,她卻好像懂了一樣,一直在畫,我拿起電話,“夠了,麗莎,停下來吧。”
我已經確定了,她跟我不在同一個時間段裏,她那邊明顯是更早了很多,我這可不是靠猜的。
如果是一兩個月之內的,劃痕根本不可能圓潤到這種程度。
而且,她那邊還有簡易的燈光,我猛地擡頭,上面的燈早就不見了,只是依稀能看得出來,曾經懸掛的痕跡。
還有鏽跡滿滿的釘子,還有破損的底座,所以呢
其實我是犯了思考慣性的錯誤,她那邊並不是爲了臨時安置,所倉促弄出來的照明設備,而是這裏,原本就是這個樣子的。
“麗莎,找找看,你那邊有沒有什麼能證明時間的東西,報紙,日記,什麼都行。”
我隱隱有個可怕的猜測,但還是努力保持沉穩,“還有”
我猶豫了下,還是裝作不經意的問了一句,“你怎麼知道,那裏是咱們小區的安置房是他們告訴你的嗎”
我自己都沒發現,已經從這邊,變成了那邊,我分明是已經確定,我們在不同的位置。
也不知道麗莎有沒有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