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錦繡醫女 >第四十八章:爲戲奔波(1)
    前言:後來,待她漸漸年長之後,纔想明白一個道理:原來有些感受藏在心裏太過深沉了,竟是說不出來的。

    人一旦忙起來,時間似乎就過的飛快了;反過來說,人在百無聊賴的等待中,大抵會覺得度日如年。其實時間流逝的速度還是老樣子,時間有其亙古不變的節奏,從不會快一分,也從不會慢一分。只是人的心境變了,感受也就跟着變了。

    轉眼半個月過去,雪鳶終於要盼到自己的第一次登臺亮相了。

    這半個月裏,雪鳶和成玉可都沒閒着,不是練功夫,就是改戲本的,忙的那是不亦樂乎。

    這期間,成玉可是功不可沒,他將那西廂記的戲摺子改了又改,儘量精簡爲一個小劇目,可是沒少費心思。

    要知道精簡劇目這個事可不是個簡單的活兒,沒兩把刷子是玩不轉的。你想啊,前人寫好的經典摺子,那都是字斟句酌的。何謂字斟句酌那就是文人惜墨如金,每一字、每一句都仔細斟酌、推敲,不能多一個字,也不能少一個字。而且但凡經典,那都是輕易改不得的,否則那就不叫經典了。

    然而,現下,雪鳶和成玉所在的戲班那就是一個茶樓的小戲班,每場戲的出演時間都很有限,要想在這有限的時間裏把這戲演精彩了,就得將精華濃縮。

    是以,成玉此時對戲摺子的精簡修改,雖說是明知不可爲而爲之,但也是事出有因的。

    只是到底該怎麼個改法,這就看這筆者的功力和道行了。

    改得好,那就叫濃縮精華;改得不好,那就叫糟蹋經典。

    然而到了排演的時候,戲班班主高師傅卻連連搖頭道:“你們這是戲麼這頂多是個說書的。你以爲你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把這戲詞都對下來這就叫戲了你想喫這口飯,那得扮什麼像什麼。我今天倒是問問你們倆,你倆扮的是什麼”

    雪鳶和成玉都默了片刻,雪鳶先開口道:“這西廂記裏張生和崔鶯鶯是一對戀人,那我倆扮的自然是情侶嘍。”

    高師傅說道:“對是情侶可是你看看你倆扮的像是情侶麼我說你們是倆說書的還是擡舉你們了,就連那街口說書的都比你倆唱的這戲文聲情並茂”

    雪鳶和成玉面面相覷,不由得都紅了臉。

    那晚,雪鳶在成玉的書房一邊翻着他的畫書,一面滿面愁容的與他道:“成玉,怎麼辦啊高師傅說我們這樣是登不了臺的。”

    成玉一邊整理着書案,一面軟語安慰道:“別心急,咱們再合計合計,總會想到辦法的。”

    雪鳶坐在成玉的書案上,踢着兩條腿,突然她想到了什麼,於是喜形於色的說道:“我想起來了,先前我和一個仵作去戲樓查案。有一個很出名大戲樓叫什麼,柳慧良家,我聽人說那裏唱的戲文都是才子佳人的,京城好多達官貴人都去捧場呢。不如咱們去取取經如何”

    成玉知道那個戲樓,就在教坊司的妓院旁邊。他有些羞赧的說道:“這恐怕,恐怕不妥吧......”

    雪鳶不解的問道:“有何不妥的”

    她再一回望成玉臉上的神色,有點明白過來了,道:“奧,你該不會是嫌棄那條街有脂粉氣,怕有毀你一世清名吧哈哈......”

    成玉變得更加惶恐不安起來,他連忙擦拭了額頭滲出的冷汗道:“胡,胡說,我有什麼好怕的,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然則君子有所爲,有所不爲......”

    雪鳶恐他接下去又高談闊論一番“子曰子曰”的大道理,連忙打斷他道:“好了,你就直接說你去還是不去嘛繞這麼多彎彎,結論不是還是隻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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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成玉喘了口氣道:“這,這自然是去不得的。”

    雪鳶撅了小嘴道:“好,既然你說去不得,那我就一個人去好了。”說完翻身下了書案,擡腿就要往書房外走去。

    成玉見她有怒色,又因擔心她的安危,連忙拉住她的衣袖道:“哎,你一個姑娘家,獨自去那種地方,成何體統,而且那條街一向烏煙瘴氣的,萬一你遭了歹人的欺負,我們如何向你母親交代呢”

    雪鳶聽了這話,有些意外的問道:“向我們母親交代你和我孃親很熟麼”

    成玉趕忙又拭了拭額角滲出的冷汗,結結巴巴的回道:“不,不算熟。我也就是聽家母說過那麼一句,好像是她年輕時和你母親有些個交情。所以她才一再囑託我多照看你些。”

    雪鳶“哦”了一聲後說道:“原來是這樣。敢情你平日裏對我的好都是因爲受了你孃親的囑託啊”

    成玉額上的青筋爆了一爆,趕忙表明心跡的說道:“當然不是我對你好,纔不是因爲這個”說完,一陣緋紅色在他臉頰處漫延開來。

    若擱往日,雪鳶見到這成玉“難堪”的形容,就不會再難爲他了,但是此時她一心想讓成玉陪着自己去那柳慧良家取取經,拜師學藝一番。於是她繼續調笑道:“奧,不是因爲這個,那又是因爲哪個啊你倒是說說看。”

    成玉很有些激動的一把拉過雪鳶的雙手,紅着臉磕磕絆絆的說道:“我,我......”他終究是什麼也不曾說出來。

    時間就這樣凝滯着,成玉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又趕忙放開了雪鳶的雙手,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雪鳶在心裏納罕的想着:這傢伙又是中了什麼邪了,我不過問他爲何與我交好,他可以隨口謅一句志同道合,志趣相投,人生貴相知之類的道理,他平日裏不是對那些聖人言論很是能侃侃而談麼,今日怎麼就詞窮起來了呢,還把自己憋屈到這番尷尬的地步。

    後來,待她漸漸年長之後,纔想明白一個道理:原來有些感受藏在心裏太過深沉了,竟是說不出來的。

    雪鳶見他這副尷尬的境地,也實在不忍心再“欺負”他了,趕忙爲他拭了拭額角滲出的冷汗,軟語安慰道:“你看你,怎麼還就急上了,我不就隨口那麼一問麼你隨口一答就好了嘛。”

    哪知道得了她這番安慰後,成玉的臉變得更紅了。

    雪鳶怔怔的看着眼前這個羞赧的少年,忽然間想起來自己望着霍大人時那種羞澀的心情。她心裏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她心中大呼不好,心想這傢伙莫不是情竇初開了吧。少頃,她稍稍鎮定下來,一遍一遍的安慰自己道:這都是我自己在瞎想,沒有的事,沒有的事......

    一種如晚霞般的潮紅色漸漸漫上了她那細白如玉的面頰,她感到臉頰處一陣發熱,爲了免於失態,她與成玉道了晚安,就飛快的離開了他的書房,留下他一個人悵然若失。

    那晚,雪鳶躺在牀上,月光如水般傾灑在她的面龐,她回想着在成玉書房的種種,輾轉反側不能入眠......

    to describe chaper 47 with the lyric“its t a feeling and no one knows yet ,but t bece they cant feel it too ,doesnt an that you have to forget ,let your ries grow stronger and stronger ,til theyre before your eyes .”

    “這只是一種感覺,現在還沒有人明白,但只是因爲他們也感覺不到它,並不意味着你需要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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