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錦繡醫女 >第九十五章:君似豆汁
    前言:你在我心裏大概就像這豆汁一般吧。什麼呀像這臭烘烘的泔水大約就像你說的那樣,我是口味獨到吧,偏偏對這豆汁情有獨鍾。

    霍焰這廂聽到雪鳶問自己“我在你心裏就是這麼不入流嘛”,他感到大爲頭疼。先前他囑託她要小心王公子的話,完全都是爲了她好,可是也許是心有些急躁,用詞有些欠妥,這反正是聽到她耳朵裏就完全不是那麼個意思了,竟成了找她茬,看不起她,甚至是侮辱她的意思。

    霍焰以手扶額,煩惱了一番,便軟語道:“好了,好了,也許是我前日有些心急了,講的話難免有些個詞不達意,你又何必斤斤計較呢你本應理解我也是一番苦心,擔心你,擔心你遇到麻煩......”

    雪鳶聽他此番話有些個道歉的意思,且說的還算是情真意切,心情也就有所緩和,語氣轉爲平緩的與他說道:“當真只是因爲擔心我不是有什麼別的想法”

    霍焰迷惑不解的問道:“別的想法是什麼意思”

    雪鳶磕磕絆絆的回道:“就是,就是瞧不上我,覺得我輕浮啦,貪圖錢財啦,和那王公子不清不楚......”

    霍焰略顯激動的說道:“我哪裏這樣想過”

    雪鳶見他情緒激動的樣子,料想他不像是說謊,於是軟語寬慰道:“好了嘛,我就是想問問清楚,想知道我在你心裏到底是怎麼樣的嘛。”

    霍焰無奈的搖搖頭,又嘆了口氣,然後舉起那碗豆汁,說道:“你在我心裏大概就像這豆汁一般吧。”

    雪鳶聽聞此言,一臉不悅的回道:“什麼呀像這臭烘烘的泔水”

    霍焰望了迴天,低頭喝了口豆汁,然後悠悠的說道:“我不是說過了嘛,豆汁這東西,喫不慣者感到難以下嚥,甚至作嘔,喫上癮的一天不喫就覺着欠點兒什麼。大約就像你說的那樣,我是口味獨到吧,偏偏對這豆汁情有獨鍾。”

    雪鳶聽到他說“情有獨鍾”上,不免就窘迫了一回。她想着這人剛剛纔說自己在他心裏就如同豆汁一般,此番又說對這豆汁情有獨鍾,這麼一聯想,那這意思是不是就是說他對自己有着非同尋常的感情。

    這樣想着,她素白的臉上又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霍焰包子喫的差不多了,最後一口豆汁也下了肚,於是起身掏了些碎銀子放在桌上,又與雪鳶說道:“好了,我還得去衙門,晚了就不好了,先走一步了,你喫完了也早些回去,別再一個人到處亂逛了。”

    雪鳶看見他轉身就要走,連忙一把抓住他的衣袖。

    霍焰扭過頭來,不解的問道:“怎麼還有事”

    雪鳶被他這麼一問,反而就啞然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何會抓住他的衣袖,是捨不得他就這麼離去麼

    少頃,她才支支吾吾的說道:“那個,上次我們泛舟在東郊的河上,看到很多漂亮的野鴨,你還說再過段時間河上會有人成羣結隊的打野鴨,這是每年的一項傳統。”

    霍焰點點頭道:“是這樣,怎麼”

    雪鳶低着頭,紅着臉道:“我很想去看。”

    霍焰挑了眉毛問道:“怎麼,你不是說你不會游泳嗎”

    雪鳶佯裝不快,說道:“你不是說你會遊嘛。”

    霍焰調侃道:“哦你竟這麼信任於我”

    雪鳶也半開玩笑的回道:“信,怎麼不信呢,你剛剛不是還標榜自己行事一向光明磊落嘛總不至於把一個姑娘家丟在河裏餵魚,自己瀟瀟灑灑的回去吧。”

    霍焰好笑又無奈的回道:“你這張嘴啊,真是得理不饒人,我口裏說過的話,全能被你歪曲編排一番。”

    雪鳶挑了挑眉毛,問道:“那您說的話到底算不算數還帶不帶我去嘛”

    霍焰認真的點點頭,

    回道:“當然算數,若是我此番失言了,日後還不知要得你怎樣的編排呢。”

    雪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霍焰繼續說道:“這樣吧,我今日去了衙門就請好假,明日帶你去那河上看人們打野鴨,如何”

    雪鳶開心的拉了他的衣袖,問道:“真的麼明日就去你不騙我的”

    霍焰正色道:“千真萬確。”

    雪鳶又面帶疑色的問道:“但是,但是明天河面上會有人去打野鴨麼如果人少的話,會不會就不熱鬧了”

    霍焰望了望天,說道:“這幾日只要天晴的話,人應當都不會少。”

    雪鳶聽聞此言,開懷的說道:“好啊,那我們就定在明天了。”

    二人相視一笑。

    霍焰望了望她拉着自己衣袖的手,又指了指自己的衣袖問道:“請問,我可以走了麼”

    雪鳶連忙訕訕的收了手,又訕訕點了點頭。

    霍焰好笑的轉身走向了衙門的方向,一路走着,還忍不住想笑。

    雪鳶望着他筆挺的身姿和豪邁的步伐,也若有所思的低頭笑着。

    第二日,碧空如洗,偶爾飄着幾朵閒雲,反而增添了不少情趣。雪鳶推開窗望了望天,暗自想到,果然是個晴天,妙的很。

    這一日她早早的就梳洗完畢了,特意着了一身淺粉色罩着薄紗的長裙,裙裾上繡着朵朵白蘭花,用一條白色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再將柔順的秀髮綰成如意髻,僅插了一支蘭花白玉簪,雖然簡潔,卻顯得清新優雅。

    之後,她就一路小心翼翼的避開耳目,從茶樓的後門出去,到達和霍焰事先約定的地點。

    霍焰照例是牽着馬等着她,又用馬載她去了東郊的河岸邊。

    河面上果然正如霍焰所言,熱鬧的很,打野鴨時人們使用的是一種半個胳膊長度的木器,折線造型,能將野鴨打至昏厥,但又並不至死,萬一這木器掉至河面之上,也能漂浮起來,不至於沉入河底,因此可以反覆使用。

    雪鳶指着那折線形的木器問道:“這就是專門用來打野鴨的工具麼我們什麼也沒帶,怎麼辦呢”

    霍焰笑笑回道:“這東西叫飛來骨,在水面上來去自如,河岸邊會有人販賣,不用急的。”

    雪鳶放心的笑了笑,又佯裝用懷疑的口吻問道:“你不是說你往年的時候並不參加這樣的活動麼,怎麼竟對這情況如此瞭解”

    霍焰無奈的笑笑回道:“雖然往年不曾參加,然而今年向一位姑娘許了願,少不得就得提前打探好情況啊。萬一沒有做足功課,惹得姑娘失望,保不齊又要得到一通莫名其妙的指責。”

    雪鳶佯裝不快道:“我是那樣不講道理的麼瞧你說的。”

    霍焰又是好笑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二人走到河邊時,果然有小販在兜售這飛來骨,霍焰挑了兩個,又租了條船,便扶着雪鳶上了船。

    雪鳶望着坐在自己對面,划着船槳的霍焰,心又開始咚咚直跳了。她不由得想起他們第一次泛舟河上的情境,那天下了濛濛細雨,雨滴打在霍焰的臉上和胳膊上,她彷彿能感受到他每一寸肌肉的用力,感受到他每一次的呼吸......

    不遠處,河面上熱鬧的很,歡呼聲,指點聲,吶喊聲,還夾雜着野鴨的叫聲和撲打水面的聲音,所有的聲音都響成一片。

    筆者の心に祕めた短い楽譜胸に響く聲“ぽつりと呟いたのは,本音ともつかないような,揺れている戸惑い,時々僕たちは やるせない思いで 何かを許し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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