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錦繡醫女 >第一百零三章:心中的輪廓
    前言:似乎喜歡往往是盲目的,其實你並不見得了解他,而僅僅是在心裏按照自己對他的想象,勾勒出一個全新的輪廓。到了後來,才發現,原來自己喜歡的一直是心中的那個“輪廓”而已。

    雪鳶的眼前一片血肉橫飛的場景,廝殺聲、哀嚎聲響成一片。她的眼裏、心裏佈滿了恐怖的紅色,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對紅色感到無比恐懼。

    沒有人想去詔獄,死到臨頭都是要奮力一搏的,即使當真敵不過,也總比活着被送到詔獄強。

    雪鳶第一次見識到錦衣衛的真實面目,見識到血腥的真實含義,也突然間明白了爲何衆人會對這些人如此忌憚,原來一切都是有丁有卯的,只是自己先前太過天真,見識短淺,並未明白其中暗藏的緣故。

    她看着自己的二師兄和霍焰面帶殺氣,凶神惡煞般的一刀又一刀的砍下去,二人的刀皆被鮮血染紅了。她很怕那個顏色,她悸動非常,想要哭,又哭不出聲,完全是魔怔了一般。

    正在她傻住的片刻,兩個蒙面人從後面搭了她和成玉的肩頭。

    雪鳶猛地回頭,看見那兩人的蒙面裝扮,以爲是歹人,着實嚇了一跳,剛想要尖叫時,就一把被人捂住了嘴。

    其中一個蒙面人低聲與他二人說道:“如今情況危急,前門後門都被錦衣衛圍堵了,我們提前在外圍探究了一遭,只有西側牆頭因爲鄰着一個南北走向的窄巷,只留兩名錦衣衛看守,此番我二人就帶你們從西側逃離。你二人務必配合,不要多問爲什麼,需知若是被錦衣衛逮到,是必死無疑的,即使暫時死不了,入了詔獄只會生不如死明白了麼”

    雪鳶和成玉都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

    之後,另一個蒙面人丟給他二人一人一塊黑布,囑託他們將臉蒙起來,萬一逃脫中被人認出來,那也是不得了的。

    雪鳶和成玉被這兩個蒙面人護着,從西側牆頭翻牆而走。

    其中一個蒙面人打頭陣,他先翻牆過去後,少頃牆的那邊傳來布穀鳥的叫聲,另一位蒙面人才囑託成玉和雪鳶快些翻過去。

    雪鳶剛一落地,就發現兩名錦衣衛的屍體,不由得大驚失色。

    稍後,她看到成玉不費吹灰之力的翻了過來,少不得又心下驚奇了一回,她一向以爲成玉乃一介文弱書生,如今這幾尺高的牆頭,輕鬆一躍便翻了過來,當真與他昔日文弱的氣質大相徑庭啊。她想不明白他是怎麼做到的,然而此時情況危急,她也顧不上多問。

    兩個蒙面人一個在前,一個殿後,雪鳶和成玉被夾在中間,四人在這巷子裏由南向北飛奔着,快跑到巷口時,打頭陣的蒙面人突然停住腳步,雪鳶一時收不住腳,險些撞到他身上。

    只見這蒙面人扭過身,伸出一個手掌,示意他們止步,然後小聲說道:“這府邸的後門有一隊錦衣衛把守,我們這樣明目張膽的跑過去,一定會被發現。”

    雪鳶焦急的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呢”

    這蒙面人與他們道:“等”

    雪鳶又着急的問道:“等等什麼”

    這蒙面人回道:“等路那邊的巷口駛過來的馬車,它會拐過彎來一路向東行駛,正好路過我們身邊的時候減速,我們就越身而上。”

    雪鳶驚奇的問道:“馬車真的會有這樣的馬車麼”

    這蒙面人斬釘截鐵的答道:“有”

    果然如他所言,不多時,路那邊的巷口果然駛過來一輛馬車,剛一駛過巷口就向東轉彎,路過他們身邊時,車上的馬車伕減慢了速度,衝他們略點了下頭,其中一個蒙面人不由分說的帶了雪鳶就邁進了車廂中,跟在後面的是成玉和另一個蒙面人。

    因這王公子的府邸佔地面積還算大,且東西方向更寬些,所以無論正門還是後門離着這西牆根都還有段距離,這也就爲他們跳上馬車逃跑提供了更便捷的條件。

    一蒙面人透過車廂一側的窗戶,偷偷向馬車疾馳而過的方向張望

    着,稍後他回過頭來,與另外三人道:“沒事,並未引起注意。”

    眼瞅着快到玉娘茶樓了,這馬車卻拐進了一個寂靜的小巷,其中一個蒙面人與雪鳶和成玉道:“你二人可摘掉蒙面,在此下車便是。”

    雪鳶和成玉乖乖的將蒙面的黑布放在了車廂內,傻愣愣的正欲走下馬車,雪鳶此時猛然想起了什麼,扭過頭與那兩個蒙面人說道:“大俠,敢問尊姓大名他日我二人好報答二位的救命之恩。”

    那兩個蒙面人相互交換了一下顏色,其中一個與雪鳶道:“萍水相逢,順手搭救而已,姑娘不必介懷,他日若有緣自會相見”

    成玉拉了雪鳶的衣袖,想要將她快些帶離此處,雪鳶卻執拗着一手扒着車廂的門框,一手伸向與她說話的蒙面人道:“至少握個手嘛,我們就算是朋友了。”

    那蒙面人猶豫了片刻,伸出右手,雪鳶握住他的手,微微一笑,又面露諱疑之色,嘴裏“咦”了一聲,原來這蒙面人的手背上有一處造型奇特的舊疤痕,像是燙傷所致。

    她還想說些什麼,這回卻被成玉強行攔腰抱下了馬車,直接抱着就往巷子的入口處走去。

    她剛一被抱下馬車,那車伕就立馬鞭策了馬兒疾馳向巷子的出口方向,絕塵而去。

    雪鳶反應過來後,一個勁的反抗着:“哎,成玉,你快放開我,你怎麼這樣對待恩人不該好好言謝一番纔是麼”

    成玉見她在自己懷裏不斷的掙扎着,不免就羞紅了臉,連忙放了她下來。

    少頃,他緩和了情緒與她道:“救命之恩非比尋常,也不是三言兩語的道謝就能答謝的。再說了,恩公不是也說了嘛,他日若有緣自會相見。如果他日恩公有用的着咱們的地方,想來他們也知道去哪裏找咱們的,你此番不必太過介懷答謝的形式。只需把這份恩情放在心底便好。”

    雪鳶晃着腦袋想了一遭,又面露微笑的與成玉道:“聽起來很有道理麼。想來這二位恩人不願意留名自有他們的道理,我們倒不該強人所難。不過啊,這其中一位恩公我倒是記下了,他的右手背有一塊奇怪的舊疤,像是燙傷造成的。”

    成玉聽聞此言,心中驚覺了一回,沒想到雪鳶竟有如此的洞察力,只怕有些事日後就不容易瞞過她了。

    他這樣想着,嘴上還是違心的應和着:“這便好,這便好......”

    這之後二人就一路無言,各懷心事的向茶樓方向走去。

    成玉滿心擔憂着雪鳶的過分機靈。

    雪鳶則沉浸在王公子府邸的那場血雨腥風中,她只要一想到師兄和霍焰二人的“兇惡”行徑,就不由得打着冷戰。她實在搞不明白,往日裏瞧着那麼和善,那麼溫柔的兩個人,怎麼突然間就變成了凶神惡煞呢到底是二人轉變的太過突然還是他們本就是如此,只是自己以往太傻太天真,從未去了解過真實的他們。

    那天在茶樓她的房間,她呆呆的看着日頭西落,光線漸漸變暗,街道上一切事物的輪廓都變得越來越模糊起來了。此時她才覺得自己從未真正瞭解過身邊的人,他們是什麼樣子的人,每天都做着些什麼,她一無所知,甚至對於自己喜歡的人亦是如此。似乎喜歡往往是盲目的,其實自己並不見得了解他,而僅僅是在心裏按照自己對他的想象,勾勒出一個全新的輪廓。到了後來,才發現,原來自己喜歡的一直是心中的那個“輪廓”而已。

    晚風拂面,對面的樓宇深處,不知是誰吹奏着悠揚的笛聲,那聲音如泣如訴,令人頓生哀婉之感。

    雪鳶隨手摘取了桌子上花瓶中的插花的花瓣,她伸出雙手,將花瓣捧出窗外,晚風吹過,帶走了她手中的花瓣,花瓣在空中飄舞着,不知會被帶到什麼地方,她當真希望自己心中的憂愁和對往日的懷念就如同這花瓣般,隨風而去,不見蹤影。

    筆者の心に祕めた短い楽譜胸に響く聲“夢のつづきはこもれび、靜かな彼方の瞳,遠くでピアノが 聞こえてる,やさしい気持ちが 風になる時,彼方がいるから、いつも暖かいから,大切なことが良くわか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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