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秦時明月之相逢時雨 >第零三十章 噩夢驚回
    我渾渾噩噩心不在焉,風雨末世,殺戮與正義已經分不清界限。在這個古老的年代,時代變革的巨輪,是用最暴力的方式推動,毀滅後重生,如此往復。

    對於生於和平年代的我來說,死亡是多麼遙遠的一個詞彙,甚至一條小狗小貓這樣的小生命的逝去也會牽動我的憐憫之心,何況目睹這樣的血腥暴力,恐怕抑鬱症都會被嚇出來吧此刻的我,非常爲自己心理承受能力擔憂,但願在我找到回去方法之前不會先發瘋

    我一路並無心在意四周,只管跟着張良的腳步,心不在焉,不知不覺已走到有間客棧的大門前。

    “雲兒,我們進去嘗下丁掌櫃新手藝如何”張良明朗的笑着,他着看我,眼眸中滿是暖意的關切,彷彿欲把我臉上的冰冷融化。我點點頭,擠出一個僵硬的微笑。

    我們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丁掌櫃熱情四溢前來招待。

    “張良先生,子雨姑娘,你們這次成婚禮我可一定下功夫好好幫你們打理。小聖賢莊的名聲那麼大,肯定有很多高官達人,英雄豪傑前來慶賀,我怎麼也不能馬虎,丟了儒家的面子哈。”

    “哪裏哪裏,簡單操辦而已,不會勞師動衆。”張良客氣道,隱隱的不自在。

    丁掌櫃又樂呵呵的說道:“誒怎麼會呢。張良先生成親,那是想不轟動都不行啊,哈哈。我這就去給你們拿我新做的點心。”

    “那勞煩丁掌櫃了。”張良作揖謝道。

    我在一邊沉默不語,原本冰冷的臉,又慢慢溫熱,竟然有些害羞起來。我閃躲着目光,不知放哪兒好,就在此時,張良突然站起,一把拉過我匆匆走到角落隱蔽處才站定。我一臉莫名,他低聲道:“是扶蘇。”

    “這位掌櫃你好,恕在下冒昧想請問下,今日與掌櫃一起在碼頭的姑娘什麼時候會來客棧”扶蘇誠懇有禮的問道。

    丁掌櫃餘光往我們先前坐的位置一撇,馬上答道:“哈哈,這位公子,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她很少會親自來。”

    聞言,扶蘇默然片刻,拿出一塊錦帕,遞給丁掌櫃,道:“那麻煩掌櫃幫忙我把這個交予那位姑娘,謝了。”

    “好好,沒有問題。這位公子要坐下喫點什麼嗎”丁掌櫃堆着笑臉問道。

    扶蘇剛想回話,突然一個人行色匆匆走到扶蘇跟前,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扶蘇頓時臉色鐵青。扶蘇溫怒片刻,穩了穩神色,轉而彬彬有禮地對丁掌櫃說道:“在下有事就先告辭了,這個就麻煩掌櫃務必交予那位姑娘,有勞了”說完便匆匆離去。

    “雲兒你就在這裏,我去看下是什麼。”張良一臉嚴肅的交代道。

    丁掌櫃見張良現身,便把錦帕遞給了他。張良打開看了看,神色變得有些複雜,他返回來,拉着我徑直從後門離開了客棧。<b r >

    “子房,扶蘇的錦帕讓我看下。”我好奇的催促到。

    張良猶豫片刻,還是遞給了我。我攤開一看,上面端端正正寫着:拜讀姑娘大作受益匪淺,特爲書請之,三日後在客棧,便中還請一詢爲荷。

    我汗顏,他是發現了什麼疑點,還是真的離譜到要向我討教易經我看看張良,一臉迷茫的問道:“他這個是什麼意思三日後到底要不要赴約探聽下他口風”

    張良神情僵硬,只是冷冷道了一句:“到時再議。”我瞥了一眼張良,翻了個白眼,什麼語氣啊,搞得我像是他手下似得,要聽他指揮,討論下都不行。

    後來張良似乎一直都若有所思,心事重重的樣子。我猜想大概他在擔心墨家在桑海的據點會被暴露。不過我聽扶蘇的詢問,語氣真摯,只問到點而已,並無深入探聽我的底細,我的名字我住哪裏他一概沒問,只是問我何時會去客棧,似乎不像來者不善。但願自己不會讓有間客棧處於危險境地,我可不想連累墨家上下,這份罪過我可承擔不起啊。

    回到小聖賢莊,我與張良各忙各的,一個下午直到傍晚都沒再見過他。這些日子以來已經習慣他每日傍晚的問候,雖然只是寥寥幾句,但足以掃蕩我內心的迷茫無助,他是唯一能讓我倍感安心的人,或許也是因爲我知道他未來的關係吧。

    昨晚睡的少,現在雖沒入夜,卻已經很睏乏,竟然倒下便睡了死沉。睡夢中我恍恍惚惚掉入了一個黑色深坑,黑暗不見四壁,突然頭頂一聲慘叫,一個人掉落下來,直接摔在我的腳跟前,我定睛一看不就是今日見到的那個斃命的黑衣人我一驚,想移開腳卻動也動不了,猛然發現黑衣人的手死死拽着我的腳腕,我驚悚萬分,黑衣人突然擡起頭看着我,顫抖着音調幽怨的說到:你也會和我一樣,和我一樣

    不不不~我撕破了嗓門歇斯底里的尖叫着子房我脫口而出他的名字,倏地坐起,失聲痛哭起來。是醒是夢,我已分不清,只覺身處一片混沌不安之中,彷彿被丟入萬丈深淵般不得超生,一種絕望的感覺壓迫着我無法呼吸。

    我蜷縮着渾身顫慄,似乎身體的熱量都被抽光,就在我以爲自己要被徹底凍僵時,一股暖流從我的肩膀蔓延開來,慢慢滲透入肌,我努力的睜開眼睛,眼淚已經模糊了視線,但我清醒認得這股幽香,和他焦急卻仍舊澄澈明朗的聲音。

    “雲兒做噩夢了嗎”

    我眨了眨眼睛,看清了他俊逸的面容,真的是張良。我如見到了救命稻草般緊緊抓住他的一隻手臂,顫抖着哭訴道:“我見到了那個慘死的黑衣人他還抓着抓着我的腳不放”

    張良微微一怔,眼中露出憐惜之色,輕輕抹着我滿臉的淚水,安慰道:“雲兒,只是個噩夢而已。”緊接着一股溫熱的氣息瞬而蔓延我全身,他把戰慄不止的我小心翼翼地擁入了懷中,帶着一絲遲疑,環繞的雙臂越來越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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