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秦時明月之相逢時雨 >第九十二章 生辰禮物
    “送我的生辰禮物”

    “嗯。”張良點點頭,收攏我的手指握住了匕首:“匕首短小鋒利,攜帶方便,是近身格鬥的一把利器,危機時刻防身自衛,能起到出奇制勝的效果,雲兒務必帶在身邊。”

    聽張良一解釋,我也覺得匕首的確是件必備之物。但是天天帶把匕首在身上這個我也得好好習慣習慣,還真有點拿不準放在哪裏合適。張良看着發愣的我笑了笑:“放在袖子裏,不易被人發覺,拔刀也方便。”

    我把匕首送入袖中,試着垂下手臂,匕首順着袖子滑下,稍稍注意角度和姿勢,刀柄向下就直接就落入了手心,的確如張良所說很方便。

    張良擡起我右臂前伸,由右向左橫割比劃了下,指導道:“擡手瞬間匕首即可脫鞘。”

    匕首的冷光在我眼前一閃,我陡然打了寒顫,擡手就是一刀,劃下去直接抹人脖子,怎麼有種在被教育如何殺人的趕腳我緊盯着橫在眼前的匕首一時愣住,腦海裏一個念頭措手不及地冒了出來,我握刀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在將來這把刀會不會真的沾上他人的鮮血

    “雲兒,收起來吧。”張良看進我的眼睛,柔和安慰的眼神,如輕柔的微風試圖吹去我眼眸深處的一瞬的迷茫,他薄脣抿起,輕輕一笑。

    天明突然蹦出來道:“三師公,胖大媽已經走遠,外面已經安全了,嘿嘿。”

    天明的話一掃我心頭的陰雲,不禁撲哧笑出聲來,張良嘆了口氣看看我道:“看雲兒笑地如此開心,看來不打算繼續冷戰了”

    “哪有,你的表現離讓我滿意還差的很遠。”

    我抽了抽手,卻被他牢牢抓住。他哂笑:“那我只有繼續努力表現了,直到雲兒滿意爲止。”

    熙攘的街頭,被他一路拉着手走,面對無數羨慕嫉妒恨的眼神,讓我好不自在。畢竟作爲齊魯聞名的風流倜讜的俊才,仰慕者自然衆多,如此顯擺高調,叫我以後哪敢獨自出門,說不定買個東西都會被擺一道,走個路都會被莫名給誰絆一跤。

    我懷着小小的忐忑,嬌羞埋頭走了好一陣,才猛然意識到自己明顯是瞎操心,因爲只要有張良在,他就決不會允許我單獨出門,我那些擔憂自然也沒有發生的先決條件我想他一定是故意爲難我,欺負我臉皮薄,看着我一副扭扭捏捏的傻樣他心裏定覺得很有意思暗自好笑,我不能讓他得逞。

    於是我很快調整了心態,無視周遭的目光,挽住他的手臂還往他身上靠了靠,做出緊緊依偎的摸樣。來往淳樸的古人們用異樣的眼光掃視着我們,我擡眼看了看張良,見他臉上騰起紅色的霞暈有些尷尬的樣子頓時覺得好解氣終於,他腳步停了停,低頭端倪我半響,淡淡道:“雲兒,別鬧。”

    “你放手我就鬆手。”我得逞地壞壞一笑。

    他輕輕皺了皺眉,脣角緩緩揚起,淡笑卻鄭重地吐出兩個字:“不放。”

    我看着他似調笑又似乎無比認真的神情,一瞬間心底漾開一波漣漪,他的手很溫柔很溫柔,能酥到骨子中。不放,這兩個字聽在耳裏,刻在心裏,堅定有力,彷彿一句最真摯的誓言般,不泯不滅。身邊這個人腹黑霸道但很認真穩妥還有幾分可愛,我不曾想過自己的另一半會是這樣的一個人,我們真的可以如楚南公所說,一直走下去,走完一輩子嗎

    回到小聖賢莊,張良履行了他的諾言,一回來就幫我抄寫課文。我抄了5遍便收手,剩下的很不客氣地全推給張良去完成。

    我兀自撐腮坐在案旁,閒來無事拿過張良的凌虛寶劍欣賞把玩,想到我平日練劍都只是用木劍,便閒扯道:“子房,我不喜歡匕首,我想要寶劍,靈虛劍這樣的就看起來很不錯,我天天練劍用把木劍,太沒手感了。”

    他頭也沒擡,緩緩道:“寶劍鋒利,以雲兒的劍術造詣,恐怕會不小心傷到自己。”

    “你什麼意思啊”我冷掃他一眼,雖然我武藝是很弱,也不用這麼取笑我吧。

    “雲兒如不服,不妨我們過幾招。”他放下筆,淺笑着走上前道,“雲兒用凌虛劍,我赤手空拳,只要雲兒能用凌虛劍碰到我一發一毫,就算雲兒贏。”

    “你赤手空拳你也知道我一向內力收放無度弄傷你我可不要怪我。”

    他笑笑:“雲兒覺得這種情況會發生嗎”

    “哼那就過幾招看看咯”

    我們走到院子裏,此時已經是天黑,周遭靜謐,月光柔和如水,本就光影昏暗,竹林又把月光搖地暗影一片。

    “子房,這裏黑漆漆地看不清楚呢。”

    “不用看清楚,很多時候,偷襲往往都發生在夜晚。”

    “好,你不怕我胡亂刺傷到你就好。”

    我手中凌虛劍出鞘,劍氣鋒芒畢露,暗夜裏煞是好看,我心中暗自腹誹,張良這人用的劍都如此花哨,這麼亮瞎眼怕別人看不到他出劍嗎,也太招人眼了嗎

    我一個縱身,發動進攻,可能是激將法又起了效果我不知哪裏來了感覺,內息順暢地流轉至執劍的手腕,手中的劍在暗夜中閃出白紫色的光。如刃的劍氣及體而去,令張良衣衫迎風鼓脹,獵獵作響,他卻仍舊靜靜佇立在原地。我一個遲疑,但又想張良如此定是因爲有把握不被我傷到,分明是不削的姿態,於是我速度倏然又加快了幾分,在要觸及他的瞬間,他一個轉身閃過一劍。我連續幾招,凌虛劍劃出一個個劍花一個個光圈,美幻絕倫煞是好看,而張良在光圈中瀟灑地縱身旋轉翻騰後仰,與劍光擦身而過相互交纏,身形不慌不忙,以毫釐之差堪堪避過我的每一招。衣抉翻飛,在月色中輕柔靈動,宛如蓮花盛開。

    說是過招,完全變成了張良的個人秀。張良從容閃躲擋格同時,一步步騰躍向前似乎是要奪劍,我招架不住後退了好幾步,一個不注意後背撞上了樹樁,還沒等我回神,啪的一聲,我的劍已經被打飛,張良穩穩接住凌虛,瞬間寶劍回鞘,周圍又是一片漆黑。

    “雲兒,看來你還要繼續用木劍。”他手往我頭上輕輕一帶,髮髻散落,髮絲垂散在肩頭,他手中拿着一條劃破的髮帶,眼中閃過一絲好笑的神色,又滿臉正經地道,“劍還沒碰到我卻劃破了自己的髮帶。”

    我心中泄氣,又被他嘲笑。我望着他無語片刻,突然靈光乍現,手一提,匕首刀刃亮晃晃的光閃過,他晶瑩修長的手,還是及時截住了我的動作。但刀刃還是觸到了他的發,半空中被匕首削斷的幾縷髮絲慢悠悠飄落在他肩頭,我拾起髮絲在他眼前晃了晃,得意道:“看來我贏咯”

    他彎起含笑的眼:“雲兒那麼快學以致用,值得肯定,不過你並不是用的凌虛劍,這一刀不能作數。”

    我努了努嘴:“你你怎麼那麼小氣。”

    “下次偷襲,速度要更快,要直中要害,只要對方有一絲喘息,抵着你的劍就會落下。”他語氣凝重,是無比鄭重的告誡,好看的眉微微蹙着,黑眸落在我的臉上帶着一絲探究。或許他也在揣摩沒見過殺戮的我是否能夠坦然面對這樣的刀光劍影。

    我定定地看着他,目光沒有絲毫閃躲,我心底清楚的在回答:我可以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如何表達,我想我沒有遲疑堅定的目光,他一定能讀的明白。

    他替我掖了掖垂落的髮絲到耳後,又輕輕撫上我的面頰,月光襯着明亮的眼睛和脣邊柔和的笑容,讓人看了晃神。他似有秋水瀲灩的眸盯着我半響,手臂攬過我的腰,脣緩緩勾起了誘惑的弧度,近在咫尺,曖昧的氣息,逐漸逼近

    “那個,子房,上次,我臉上都是黑色的字你爲何不提醒我,害我在那麼多人面前出醜。”雖然問這種問題的確煞風景,不過總要讓他先誠意道歉纔行。

    他輕輕一笑:“爲了讓師叔看到雲兒學習很用功努力,也可以少些責罰。我也沒料到你去上個課,還會撞上那麼多人。”

    我心中一動,呆呆望着他一時語塞。我想我此刻已經沒有力量去堅持那所謂的冷戰,我其實都懂得,他的那些小捉弄真的只是爲了我好,他的關心有時顯得有些調皮有些小壞,甚至真的讓人很生氣,但這正是他最真實真切,絲毫不含虛情假意的關心。

    時間彷彿被凝固般,漆黑夜色如濃墨將我們包圍,目光交融在如水可飲的月色裏,輕盈飄逸的醇香,自然流淌在心際。微醺的心情清朗而柔軟,恍然間生命中的種種感動和美麗靈動浮若,都抵不過他此刻的凝視。最美的時刻,一片羽毛緩緩在我們之間飄落。

    我目光一滯,這個羽毛好眼熟,不就是上次殺死羅網黑衣人的那種羽毛

    “不好意思,打擾兩位了。”一個冷清幽然的聲音打破了夜色的寂靜,似乎是從我身後的樹上傳來,“不過我怕再不出聲,就要看到不該看的畫面。”

    “白鳳”張良臉上一絲尷尬轉瞬即逝,看向白鳳,又正色問道,“今日找我是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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