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乾笑:“的確。”
“這樣吧,你跟着我習武,我有各種操練方式可以幫你提高基本功,起碼要把你這都可以打飄的下盤給練紮實了,保你突飛猛進”
就是因爲我毫無武功底子,顏路才讓我着重心法並練習剛柔相濟的兩儀劍法,以求速學儘快掌控內力的收放。現在我也只是每日反覆練習這套劍法或者打坐修煉心法,王浟這一說,倒也提醒了我,我何不借此機會練習下還來不及精進的基本功部分。
我欣然同意,王浟也雷厲風行,用過了午膳就拉我開始她爲我準備的特訓。
特訓第一課便是體能和耐力。她讓我穿上沉重的盔甲,拿着兵器盾牌,這一身裝備已經讓我被壓的累的不行,整個皮膚都被包裹在密不透風的窒息感中,步履千斤重。王浟說秦國篩選精銳首先便是考這睿負重疾行一百里,然後還能12賜度爰ふ階刺5比晃銥擅徽飧瞿苣停只能循序漸進,一天比一天堅持地更久便是勝利br >
除了體能和耐力,王浟更是變了法子訓練我各項技能。長矛投擲、角鬥摔跤、弓弩箭法、投石跳遠,我想她定是想把訓練士兵的套路通通照搬給我來一遍。
幾天下來,運動量負荷也越來越重,原本還有渾身筋骨散架的痠痛感,現在已經麻木到身體彷彿都不是自己的。心裏有一股勁,在逼迫自己全力以赴超越自己可以忍耐的極限,再多的疲累都不是問題,只要知道自己可以變的更強,就會很安心。這位王浟女俠也敬業無比,監督我的訓練一絲不懈怠,如果不是總被旁人調侃她是不是在故意爲難我,所以讓我受這樣的罪,她恐怕軍棍皮鞭都要拿出來用於威嚇我了。
汗滴不停從額頭滾落,竹杯裏的水在日光下微微漣漪,隨着時間的推移,波紋的晃動越來越明顯。原本王浟拿的是一石的弓給我練習手臂的力量和穩定性,今天硬是給我換成了二石的弓,拉開它都很費勁,還必須要保持拉滿弓的姿勢穩定不動,保守手臂平行於地面不讓一滴水灑出水杯。
“壬君和王姐姐相處的似乎很融洽啊,大哥。”
忽而傳來的談笑聲讓我艱難維持的動作也一鬆,手臂上的水杯一晃掉落下來。一道靈巧的身影飛掠靠近,杯子穩穩落入一個手心,是胡亥。
王浟問:“你們怎麼來了”
胡亥挑眉一笑:“王姐姐,這還用問大哥想來看兩位嫂嫂還需要原由嗎”
扶蘇臉色僵了一僵,嗆了片刻,無言以對汗顏狀。
王浟搖搖頭,手指按上胡亥腦門一推,盯他一眼:“胡說什麼,你這小鬼。”
胡亥擠擠眼,一副嬉皮笑臉,倒也收住了嘴不再拿他大哥開涮,把我的訓練道具水杯遞給了扶蘇。
扶蘇接過杯子並沒有還給我們的意思,這才道:“浟兒,今日就到此吧,壬君底子薄這種訓練還需慢慢來。”
王浟板了板臉:“扶蘇公子,你是在心疼嗎心疼可幫不了壬君精進武功,這是壬君自願的,由不得你幫她決定。”
我接過話頭道:“公子,你也太小看我了,這點小事就難倒我,那我也太沒用了吧。”
扶蘇未減擔心,目光突然定在我手上,眉宇微微一凝:“再多一刻恐怕就要被弦割傷了。”
他的聲音溫柔而憐惜,但他的滿腔摯情着實不應浪費在我身上,我只是個不夠義氣的朋友,對他說過無數的謊話,他對我越是關心越是讓我自慚形穢。
我側過身儘可能自然地避開他伸過來的手,拿出衣袖裏的藥瓶,笑道:“沒事,你給我的金瘡藥我特地帶着呢,抹一點就好。”
撈了一個空,他頓在半空的手尷尬收回,眸中掠過一絲沉涼,脣角弧線微抿,有淺淺的寂寥有無聲的自嘲,亦如先前我的每次迴避。我躲開他有些說不清情緒的目光,自顧自上藥。
嬴政這邊已經確認不會採納雲中君的上疏納我入宮,趙高的陰謀一時也起不了離間的效果,還讓朝野更加確信扶蘇就是未來皇位的繼承人。因此,我與扶蘇已經沒有必要再繼續演戲故作親密,何況嬴政也告誡扶蘇不可太過隨性而怠慢王家,我在王浟面前,就更該回避些,她也是扶蘇真正要娶的女子,不能因爲我,讓他們之間的關係多太多隔閡。還好這樣尷尬的場景也並不多遇到,扶蘇每日有很多事物要處理,暫住在扶蘇府邸的我都很少與他碰上面。
“壬君,你到底對公子有什麼意見”
“意見”
她黛眉一皺,語氣有幾分指責:“是啊。否則怎麼會看到公子那麼落寞神傷的表情還忍心那樣冷淡對他”
我打馬虎眼:“有嗎王姑娘是太在意公子殿下這才如此多心吧。”
她輕輕一嘆,眸低漾起一抹少女懷春的悸動,似有頓悟。
“哎,也是。公子那麼溫潤如玉、體貼溫柔的男子,你都不中意”她表情一斂,正色道,“這也太天地不容了吧。”
我心中咯噔一下,這位女俠思維真是有點讓人跌破眼鏡始料不及,她難道不喫醋嗎居然因爲我對扶蘇的冷漠態度而爲扶蘇打抱不平起來
我澀澀一笑,忙轉了話題:“不久就要隨陛下出發東巡了,下次見你也知何時了”
“沒有我監督,你習武也不可鬆懈哦”
“是,王女俠。”
她調侃道:“還好我不是將軍,你也不是我手下的士卒。”
“爲何”
“軍法規定,手下訓練不達標,上級要連坐受罰,你看你那水準我得挨多少軍棍呢。”
“辛苦王女俠了。”我抱歉一笑,從袖中拿出每日都不離身的玉笛,饒有興致道,“女俠的恩情我無以爲報,我最近隨語琴公主學了一首新曲子,要不就爲你獻一曲吧。”
“嗯”她倏地從我手中抽掉玉笛,端量了一番,問道,“這個笛子你很寶貝的樣子,好幾回看你拿着這個瞧過來瞧過去又是撫摸來又撫摸去,把弄個半天都不嫌膩煩,它有什麼來頭麼”
“這個笛子...是一個很重要的人送我的。”
“父母”
我搖搖頭,伸手想取回玉笛,她卻隨手一甩,一側身,笛子就落入她另一邊的手,藏在背後故意不讓我取。
她眼神一亮,又問:“是公子”
“不是公子。笛子還我吧。”
她盯着我有些小緊張的表情,越發好奇:“比公子還重要的人”
“這..”我無奈一笑,當然不可直說這人便是張良,想了想道,“是我的恩人。”
“原來是恩人的東西。”她這才罷休,把笛子交予我掌心,“那一定是大恩人了,讓你這樣天天念想。”
我心中一動,有些感慨:“是啊,如果不是他,先前無家可歸的我都不知道可以去哪裏。”
她眉眼間的笑意微微斂起,擡眼望向一方緋紅如火的天空沉默半響,忽而生出一絲喟然來:“我祖父我爹馳騁疆場灑熱血換來天下歸一,壬君覺得,這是一件正確的事麼”
我是個穿越者,自然無親無故無家可歸,王浟一定理解成我在暗指秦國的統一戰爭讓我國破家亡,這纔有些唏噓。她是個直爽而率性的女子,可是看問題倒也視角獨特心思細膩,不主觀也沒有太過於絕對。
我道:“應當是正確的吧,只是無論對錯,這個過程總要有人需要付出代價。”
她點點頭,若有所思,只是並沒有再接話,與我背靠背而坐。
我吹響玉笛,望着天邊一片暮色漸漸深沉。
有什麼不安的氣息在心中肆意蔓延,博浪沙真要來了嗎
除了要面對這必敗的一擊,張良還將會面對多少我也無從知曉的變故呢而在月神的推手下,被捲入其中的我,只是一個歷史的見證者而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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