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秦時明月之相逢時雨 >第199章 帝道之劍
    天高雲淡,田野阡陌交縱,到處是金黃的草垛,收穫的季節,一波波麥浪層層起伏,風帶着洌洌的涼意迎面吹來,我深吸一口,鼻間滿滿地充溢着野草的氣息。

    心情大好,我們一行人幫着鄉親們一起到田裏幹活,收割粟這種事自然用劍氣更爲迅速省力,一時大家有了比試割粟的興致。

    將農田裏幹活的鄉親都喊走清場,我與天明、扶蘇各自選定一片農田,運起內力拔劍而揮。三道劍氣齊刷刷奔涌而出,瞬間割斷無數粟麥,像三道波浪,擴散而出。原本勢均力敵,但很快,天明的劍氣明顯更快範圍更廣的橫掃而開,急湍甚箭,我不由歎服,天明的武功突飛猛進地實在太快。

    然而突然氣場一變,不知從何而來的無形屏障砰地一聲暴擊,硬生生狙擊了天明的劍氣,一圈氣浪猛然迴盪。

    天明與扶蘇都面有驚色,天明詫異道:“內力突然消失了怎麼回事”

    而我的劍氣卻未受影響,一路馳騁而去,還未等我細想,我與對方的劍氣已經對衝,攪在一起,盤渦轂轉,強烈的亂流讓粟米塵土飛旋橫飛,我下意識退後幾步,突聽天明一聲大叫:“師孃,別”

    我正忙於對陣不知道什麼來頭的高人,天明一驚一乍的也讓我有些煩躁:“別什麼別”

    咔,一聲機關的開合聲,我腳踩到了個淺坑,一陣突如其來的銳器刺中的疼痛,重心一倒。

    我低頭一看,恍然大悟:“天明你”

    天明捂住臉,懺悔道:“對不起對不起”

    被這一折騰,我一瞬鬆懈,對方的劍氣已經快直逼面門。眼前忽地一暗,扶蘇身影擋在我面前,濃墨的眉緊緊皺起,眼神裏是深濃的關切,懷我在身前。

    劍氣被他擋去,往四方而散,周身的空氣如靜止一般,他胸膛裏的震動讓我心一跳。來人的攻勢並無殺氣,並不擔心他受傷,只是,他自然而然的作爲讓我莫名油生一絲擔憂。太熟悉的情境,一樣的關心,一樣的神態,如過去一樣的他

    “哈哈哈哈,張夫人,失禮了。”

    大笑之人,語氣帶着幾分痞氣幾分爽朗,正是劉邦。

    我苦笑,自己被稻穀飛屑甩地一臉蓬頭垢面,還不幸中了陷阱崴了腳,整個狼狽樣一半得拜這位未來帝王所賜,又不好發作,只能對責任人之一的天明發泄幾句牢騷:“天明,這東西能這樣亂放的嗎傷到了我就算了,傷了老人孩子怎麼辦”

    天明竄過來,連忙解開機關夾子,真心誠意地連連道歉:“都怪我嘴饞,抓山雞的機關忘記收起來了”

    一邊的扶蘇很順手的拿出一瓶金瘡藥,正是帝國皇家專用的那種藥膏,我心中一頓:“先生,這藥”

    “小妹給我的,說是處理各種傷口都很管用。”

    “哦。”我心一定,剛纔的兩個細節讓我有一瞬甚至在懷疑扶蘇是不是真的失憶。就在這琢磨的一晃神間,扶蘇已經幫我脫下鞋,處理起傷口。

    我忙開口推諉,扶蘇堅持道:“我受傷也是夫人悉心醫治和照顧才復原,報答恩人是應該的。”

    我腳往後一退,彎起嘴角心虛道:“我哪裏是你的恩人,救你的是.....是高月姑娘和子路師兄纔是,我只是打打下手。”

    “咳咳。”劉邦意味深長地一咳,我下意識看了他一眼,順着他目光側頭看去。

    “劉季兄。”張良禮節性地打了聲招呼,目光便定在我腳上,臉色驀地沉鬱,“怎麼又受傷了,真是無時無刻不讓爲夫省心。”

    聽到他吐出這一句擔心人的一貫句式,心有暖意卻還是故作好氣的瞥他一眼。他衝我擺擺頭,又對扶蘇客氣一笑:“多謝先生,我來吧。”

    扶蘇微微一愣,不知爲何若有所思了一刻,又似豁然般地微微一笑,將金瘡藥遞給張良。

    蔥白的手指沾了些藥膏,輕輕拂過傷口,細細的酥癢掠過心尖。在周圍一干人等的注視裏,調侃意味的眼神裏,自己竟莫名有些無所適從,熱了臉頰。

    “咳咳。”劉邦又一聲低咳,打破安靜裏的尷尬,“子房,說來夫人受傷也是我的不對,遠遠便看見這邊劍氣沖天,夫人英姿颯颯,棋逢對手,不由想亮一亮我這把最新打造的重器寶劍,誰知”

    寶劍

    粗獷卻鋒銳的劍身,漆黑如碳,隱隱間有一股波動傳出,彷彿可以淫滅萬物的光熱。與在大澤山時似曾相識的氣場,只是更爲沉雄疏狂,不拘形跡。

    我訝然:“這是熒惑之石”

    “夫人好眼力,如今它不是石,而是赤霄劍。”

    “赤霄劍”我又是一驚,這就是劉邦斬蛇的赤霄似乎比想象中過於粗糙質樸了些吧

    張良問道:“當初爲俠魁之位,爭隕石爭得頭破血流,如今如何成爲了劉季兄的佩劍”

    “此隕石無論誰保管都對其有強烈的反噬,唯獨我劉季能夠與之安然共處,所以此石就由我保管。巧也巧的是,一位白髮仙人楚南公,他告訴過我,我命中會遇一劍,名爲赤霄,黑石所煉,可斬蛇定天下。”

    “定天下真的假的這楚南公老爺爺還給過我天書呢。”天明有點不信。

    張良與我對視一眼,我微微頷首,他神色深以爲然:“那麼劉季兄,此次前來是有什麼要事麼”

    “我大老遠跑來,也是因這劍。最近隕石有些奇怪,平時用它也只是稍增功力,最近卻有暴漲的勢頭,雖然對於我是好事,但總覺得哪裏不對勁,總覺得有股力量從東方涌來源源不斷在灌入此劍。”劉邦一臉神祕望向張良,沉了聲音道,“子房,你說是不是要出什麼大事了”

    張良思量有傾,忽而問道:“大家有沒有注意到這些日子夜晚,東方天際常有光柱出現。”

    “這兩者有關”

    “只是說有可能,蜃樓東渡,突然出現此異像,或許這隕石也是受其影響。”

    “是麼有那麼玄乎麼”

    劉邦眯了眼,皺了皺眉。

    我默默驚駭,知道張良所指蒼龍七宿,如果那光柱真是陰陽家東渡要尋求的目標,那麼那又是怎樣巨大可怕的能量即將被開啓,以至於隕石也能感應到遠在天邊的強場的波動。那也意味着我們需要更爲主動的尋找蒼龍之謎的答案,否則陰陽家“勘破天機”之時,我們完全限於被動,毫無反手之力。

    話題說到一半還未深入,遠處傳來號角聲和踢踏的馬蹄聲。擡眼望去,最當先的正是威風凜凜的少羽,身後一列人馬有幾個陌生的身影,個個英武軒昂,透着萬夫難敵的威猛氣魄,一看便知都是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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