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靈羽給了劉大發一張百兩的銀票,叫他去買了輛馬車,然後帶趕着馬車去了釀酒的工坊,她決定今天的酒不賣了,拿回去跟兄弟們喝一回,然後在山上開個弄果子酒的工坊。
現在在酒坊裏管事的,是沈少爺安排的人,沈家做生意這許多年,自然是有一套管理的辦法,只要沈少爺不少她的銀子,她倒是樂得清閒。
到了酒坊門口,蘇靈羽帶着劉大發大搖大擺的進去。
酒坊的張管事一看蘇靈羽來了,連忙迎上去,滿臉上堆了笑,賠着小心道:“蘇大夫來了,快請進。”
蘇靈羽問:“今天出了多少瓶酒了”
以前蘇靈羽來的時候,也會這樣問,所以張管事並沒多想直接回道:“黃金五糧液現在有二一十八百瓶,葡萄酒有四百三十一瓶,先在要交貨嗎”
“不是交貨,今天這些酒不賣了,我要自己喝,你家少爺來問的時候,就告訴她是我拿走了,過些天我再給他送一批果子酒來,保證他大賺一筆。”
自己喝怎麼能喝得了那麼多,但是蘇靈羽發了話,張管事也不敢多問,只派人把酒裝了箱子,搬到蘇靈羽的馬車上。他暗自裏心疼道:這一次酒得喝下去多少銀子啊。
搬完了酒,蘇靈羽又吩咐張管事,天黑之前給陳夫子送十瓶黃金五糧液,十瓶葡萄酒,一半給他自己喝,一半幫叫他幫蘇靈羽再埋到那女兒紅的坑裏。
路上又買了些肉菜,蘇靈羽便帶着一車子酒回了烏龍山。
蘇靈羽有一段時間沒回來,現在的烏龍山上,老幼婦孺加起來,有五六百口了,新房子又起了一大片。還在山坡上開出了田,種了一些糧食和蔬菜,再加上山上有不少野物,光是喫的話的,基本上夠自給自足了。
老大要回來的消息,跟着運山果的人帶了回來,大家都很高興,天哥和虎哥張羅着安排,晚上讓大家一塊樂一樂,今天的烏龍山註定要有一個不眠之夜。
蘇靈羽一到了烏龍山的範圍,還沒上山,在山下負責巡邏的兄弟,就把消息傳了上去,馬車不能上山,山上下來幾十個兄弟幫忙把東西都搬了上去。
到了山上,看着忙忙碌碌的兄弟們,她忽然生出一股子歸屬感來,就這樣吧,當個山大王,守着一幫子兄弟過日子。
她吩咐兄弟們今晚都來大寨的院子裏喝酒,附近也沒什麼敵情,山下巡邏的兄弟也都叫了回來。
一切準備就緒,明月當空,美酒當前,兄弟們輪番敬酒,蘇靈羽不一會就喝了個一塌糊塗,山上的衆人,只有蘇子墨知道她的底細,他寸步不離的守在蘇靈羽身邊,唯恐出了破綻。
兄弟們看在眼中,都知道老大同蘇子墨關係不同尋常,畢竟這是老大的私生活,也沒人敢點破。
天哥和虎哥早就有心想勸,但尋思着這場合有點不合適,也沒開口。
而劉大發這樣鬼精一樣的人,跟在蘇靈羽身邊的次數也比其他人要多,早就猜出了蘇靈羽的身份。
但是蘇靈羽對他有恩,如同再造,他雖然看起來猥瑣,但心裏也有一杆稱,不可能去戳穿蘇靈羽的身份。在他心裏,對蘇靈羽只有崇敬和讚賞,不敢有半分肖想。他看到蘇靈羽喝醉了,便主動要求送蘇靈羽回去,但是蘇子墨死活不讓他近蘇靈羽的身。
劉大發也不計較,只護送着蘇子墨和蘇靈羽回了她的別墅。
太子府中,君無心見蘇靈羽一直沒回來,就叫如風出去找,如風探得消息,回去稟報君無心,說蘇靈羽拉着一車子酒出了城。
出城,她只有一個去處,那就是烏龍山,君無心很擔心她,畢竟她是個女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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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又都是男人,他越想越是坐立不安,披着月色,騎了大黑馬去尋她。如風緊隨其後。
城門早就閉了,如風找到守城的將領亮出了皇長孫的令牌,守城的將領親自出來給君無心開了半扇城門,大黑馬出了城,一路急馳,如風若是不識得的路,恐怕就跟丟了。
平時要用一個多時辰的路程,君無心只用了大半個時辰就到了。此時烏龍山上的酒宴還沒結束,因君無心來過一次,很多兄弟都知道他是大老大,見他來了,忙端着酒杯上前敬酒,全被如風擋了下來。
他找了一圈沒看到蘇靈羽,便尋到了別墅裏,進門一看,蘇靈羽已經是醉薰薰的了,正絮絮叨叨的拉着蘇子墨說話。
君無心一看,立馬冷了臉,看着蘇子墨問道:“你是誰”
蘇子墨並沒有見過君無心,但現看出了他的不凡,他回頭看了一眼迷迷糊糊的蘇靈羽,覺得自己應該好好的守護她,於是挺身站在蘇靈羽的身前,回視着君無心的目光,面無表情的道:“你又是誰怎麼闖到老大房間裏來”
君無心嘴角一挑,指着蘇靈羽冷笑道:“我是誰,你應該問她。”
蘇靈羽迷濛間看到來了一個美男,又聽到美男說問她,什麼事要問她她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走到君無心身邊,因爲身子不穩,差點摔倒。
君無心趕緊伸手扶住了她。
蘇子墨也趕緊上前攙攙扶住了她的一隻手臂。
蘇靈羽一隻手扒着君無心的手臂,一隻胳膊架在蘇子墨的手上,打了個酒嗝,擡眼看着君無心道:“你要問我什麼”
君無心沒有說話,蘇靈羽笑嘻嘻的道:“長得還不錯,留下來給我當壓寨夫君吧。”
君無心的臉立馬黑了下來,難道他沒來之前,他扯着這毛頭小子,也是在說這個嗎
蘇靈憶等了一陣子,風君無心沒有說話,伸手推了他一把。
“不願意就滾,滾的遠遠的,別來煩我。”
蘇子墨扶着她到桌邊坐下,倒了杯水給她。
她正感覺口渴,拿過杯子就咕咚咕咚灌下去。
喝完她又喃喃的道:“就不能不爭那個位置嗎拼死拼活的奪那個位置,有什麼用,自己都做不了自己的主,整天被人管着。皇宮裏頭那麼多女人,還要每天做苦力,生很多孩子,還不能出門,跟關在籠子裏的鳥一樣,哪裏有當個山大王來的自在”
她像是在訴說,又像是在喃喃自語,說一句話頓一頓,像是清醒着,說話又全無邏輯。
君無心聽了他這番話,隱隱有些高興,不管她剛纔把他當成是誰,至少她說這番話的時候,心時肯定是想着自己的。都說酒後吐真言,看來她心裏是有他的。
其實他非爭不可的原因,並非全是因爲他自己,他生爲皇家子孫,又是太子的長子,身上揹負着不可逆轉的命運,和不可推卸的責任。他不爭,別人也不會放過他。
所以,要麼他死,要麼他得到那個位置。
他沒有話,再看向蘇靈羽時,她已伏在桌上睡了過去。
蘇子墨雖然看到了,但是礙於男女有別,並不敢動她,只是眼睛盯着君無心,把他當成了敵人。
君無心不想搭理他,直接抱了蘇靈羽就要往外走。
蘇子墨擋在他的身前,冷聲道:“你要走可以,把人放下。”
君無心冷哼一聲。“不自量力。”
他雖然雙手抱着蘇靈羽,蘇子墨也不是他的對手,他很容易便越過了蘇子墨的防線。
蘇子墨來到院中大喊:“來人呢,有人要劫走老大。”